沈一凡因為中毒,司徒青峰本想叫停比賽,結果沈一凡卻堅持要比賽。
“沈公子,你身上的毒還未解,如果因此而輸了比賽,難免被天下人說我司徒家勝之不武。”
司徒青峰冠冕堂皇的說道,沈一凡心裏暗罵這司徒青峰想贏比賽就算了,還想要個好名聲,打得一手的好算盤。
“司徒家主多慮了,比賽的時間不可因為一點意外隨意更改。
而且,待會兒比賽不論輸贏,都是最公平公正的,沒有什麼勝之不武。”
“既然沈公子這樣說了,那比賽就繼續吧。”
沈一凡點了點頭,走上了擂台,而司徒澤瞑已經在擂台等著了。
“沈公子,我可不會因為你中毒而手下留情。”
“盡管出手吧。”
沈一凡話音剛落,司徒澤瞑就已經衝了過來,手中的利劍直逼沈一凡。
沈一凡微微一笑,躲開了司徒澤瞑的利劍,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兵器架邊,拿了兵器架上的方天畫戟。
戟,中國古代冷兵器中最富有傳奇色彩的兵刃之一,用戟者大多是不可一世的英豪,力拔山兮氣蓋世的楚霸王憑著天龍破城戟橫掃六合。
漢初第一人傑韓信沒投靠劉邦之前不過是給楚霸王抬戟的內侍,三國第一號猛將呂布用一柄方天畫戟震懾那個群雄四起的時代。
沈一凡右手緊握戟杆,一聲低呼,方天畫戟斜指夜空那輪滿月,身上的氣勢豪氣衝天,讓在場的人全都將視線聚在了他的身上。
“擂鼓!”
司徒青峰也被沈一凡所感染,一聲令下,旁邊的戰鼓被敲響。
“咚咚咚!”
很有節奏感的鼓聲震天響起,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著擂台之上。
沈一凡雙手握住戟杆,輕巧一挑,戟頭在夜空下劃出一道耀眼弧光,再定住時,五十多公分長的戟頭兀自震顫。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沈一凡氣出丹田,高亢聲音直衝夜空,在隆隆鼓聲中清晰回蕩,每吟一句,方天畫戟就劃出一道弧度,罡風陣陣,威勢無匹,所有人臉上都有了一絲興奮,感覺熱血沸騰。
“好一個周大師的親傳弟子,若是我司徒澤瞑今日敗了,也算是值了!”
司徒澤瞑的血性也被沈一凡激了起來。
隻見司徒澤瞑在眾人揚起的視線中,高高躍起,抓住了擂台周圍的豎起的大旗,借助一衝之力的巨大慣性淩空虛踏數步,跨越近五米的距離,翻身站在了沈一凡的麵前。
“沈公子…來吧!我接著就是!”
司徒澤瞑昂頭,手中的利劍卻再次朝著沈一凡而去,沈一凡用方天畫戟格擋,兩把兵器擦出了耀眼奪目的火花,氣勢逼人。
司徒澤瞑突然收了力道,身體後仰,腳尖蹬地在原地翻了個跟鬥,翻過了沈一凡,隨後扔掉了劍,反手拿起了兵器架上的下把長刀。
沈一凡馬步蹲襠,雙臂較勁兒,長三米多的方天畫戟挽出一個更加絢麗光幕。
沈一凡輕盈無比的狂奔出五步,瞬間跨越了十幾米距離,舞動著方天畫戟高躍而起。
驚駭!所有人驚駭!
身子淩空的沈一凡雙臂高抬,腰身前挺,上身後仰,雙腿後曲,遠看如同拉開的彎弓,蓄積了石破天驚的力道,在日光的映襯下雄健有如天神,威勢無可匹敵,他把方天畫戟掩出一個巨大半圓光弧,以居高臨下之勢砸向了司徒澤瞑。
“來得好!”
司徒澤瞑穩紮馬步,手中剛換的長刀,迎著方天畫戟而去,兩件兵器撞擊在一起,爆起一片刺眼火花,劇烈金屬撞擊聲撩撥著所有人最脆弱最敏感的神經。
司徒澤瞑終究是處於被動,在硬接泰山壓頂的一擊後馬步下沉了十幾公分,即使如此司徒澤瞑的臂力依舊能讓沈一凡感到欣喜,他沒一味搶攻,而是點地後退,留給司徒澤瞑出手的機會。
司徒澤瞑明白沈一凡是在有意的讓他,也不介意,舞動這長刀狂奔衝上,沈一凡手中的方天畫戟舞動的甚是輕巧,戟尖一次又一次穿破光幕,點向殉爛刀花的最深處。
兩人相距五米,在快速移動的同時凶險招式層出不窮,兵器撞擊爆出火星子連連閃現,映入旁觀者眼中僅是模糊光影。
聰明人從叮叮當當金屬撞擊聲的頻率可以大致判斷出兩人出招的速度是何等驚人。
當然也有一部分人看清楚了沈一凡和司徒澤瞑出招,心裏也是無比的震驚。他們自問,自己根本做不到。
什麼是功夫!這才是功夫,那些常上台麵的花拳繡腿無疑是在給博大精深的國術抹黑,而古武界這次也沒有讓沈一凡失望。
比了三日,終於讓沈一凡碰到了真正的高手,更讓沈一凡興奮。司徒家不愧是古武界之首,果然人才輩出。
沈一凡的強悍,強悍的令人發指,完全超越了正常人的體能極限,可他不知道沈一凡是在怎樣艱辛苦難中磨練出來的。
沈一凡和司徒澤瞑分開,兩人的兵器上都留下了觸目驚心的印跡,尤其是司徒澤瞑那把純鋼刀刃崩開密集的缺口。
兩人相視而笑,各自把兵器放回到原處,沈一凡放好方天畫戟,輕輕撫摸戟杆,本來圓滑的純鋼戟杆有十幾處凹凸不平。
“我輸了。”
沈一凡和司徒澤瞑幾乎同時脫口而出,這倒是讓眾人都始料未及。勝負未分,結果二人全認輸了。
“是我輸了,沈公子身上還中了毒。”
司徒澤瞑倒是講理,而且他的身上是一身正氣,不屑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
這倒是讓沈一凡欣賞不已,司徒青峰費盡心思想要保住司徒家的地位,沒想他這兒子卻坦坦蕩蕩。
“算是我輸了,司徒少爺之前與言家比了一場,本就耗費了心神,如今還能與我打得不分上下,輸的人是我才對。”
這個第一的名頭,沈一凡並不在意,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情,讓司徒家記份恩情,而且這也是他答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