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清，道不明，幾千年前的事情了，不說也罷。”
月魂的眼睛瞬間恢複了清冷的模樣，收斂了憂傷的氣息。
“你能現在站在我麵前和我說這樣，看來奧斯汀都沒能殺了你。”
“沒錯，我一直在找這世上能讓我死的方法，可一次次失望，以至於絕望。
隻是沒想到，秦時的那一劍，讓我感覺到了疼痛，還讓我吐了血，我很久沒有償到過這種感覺了，這證明我還有血有肉。”
月魂說著，眼睛裏又閃爍出了光芒。
“你覺得秦時可以殺了你。”
“沒錯，現在應該還不行，等他的能力被激發出來，我就能讓他一劍殺了我。”
沈一凡見到的都是怕死的，想盡辦法續命的，可誰又能懂月魂一心求死的心情。
到了她這一步，死卻是一件奢侈的事情，還真是諷刺。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是師父給你下了這樣的詛咒，你不恨他？”
“我們之間，不是簡單的愛恨就能解釋的，終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那能不能告訴我一些奧斯汀的事情，還有關於我師兄，顧易寒。”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有些東西在適當的時候知道才是最好的。更何況我並不是知道所有的事情。”
月魂不肯說，沈一凡也早就料到了，他也隻是隨口一問，並沒有抱太大希望。
秦時帶著秦月也正好回來了，其實秦時是故意晚了一會兒，他知道少主和血妖王還有秘密要談，起碼關於奧斯汀這個名字，他和秦月的父親。
第一次，他知道了父親的名字。
秦月進來之後，看到如此年輕貌美的血妖王也是被驚到了。
月魂看到秦月的一瞬間，眼底也是閃過一絲的驚奇。
這秦月和奧斯汀好像，尤其是那雙藍色的眸子。
“晚輩秦月，拜見血妖王。”
秦月平時雖然愛鬧騰了一些，不過對人該有的禮節還是懂的。
然而秦月話音還未落，月魂竟然直接朝著秦月打了一掌，秦月退了幾步，吐了一口鮮血出來。
沈一凡和秦時一同將秦月護在了身後。
“這是何意？”
沈一凡臉上閃過一絲怒意，轉而掛上了一絲笑容。
“我不是有意傷她，隻是想看看她身上有沒有咒法，秦時被下了寒咒，秦月不可能什麼都沒有。”
月魂說著又上前，抓起了秦月的手腕，開始診斷。
聽月魂這麼一說，沈一凡和秦時倒是都細細思慮了起來。
秦時和秦月可是雙胞胎，按理說，如果繼承奧斯汀的能力，秦月應該也有。
隻不過秦時的寒咒被逆水劍觸發，所以才知道，說來說去，寒咒也算一個封印，封著秦時的能力。
月魂診了半天也沒感受到有任何的不對勁，她打傷秦月，就是想著不一定能把類似秦時寒咒之類的東西給逼出來，可惜結果讓她失望了。
“難道說，你隻是和你父親長的像而已。”
月魂自言自語，可秦月卻聽了個清清楚楚。
“血妖王，您知道我父親是誰？”
“嗯，不過我不能告訴你，這也是你父親的意思。”
“您是說，父親不認我們兄妹？”
秦月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月魂自然也聽了出來，有些無奈的說道：“不是不認，而是無法麵對吧。”
“您可以和我們說一說父親嗎？”
“好，反正我也無聊，就給你們講講吧。”
沈一凡和秦時都沒想到月魂竟然輕易答應，都是呆愣了一下，隨後看向了月魂。
“這逆水劍，你還要嗎？”
“既然是在奧斯汀的兒子手中，也算老天可憐我，就放在這兒吧，有朝一日我還會回來。”
“回來求死嗎，多少凡人尋求的長生不老，你這又是何必……”
“我還是給你們講講奧斯汀吧，想必你們更願意聽這個。”
月魂打斷了沈一凡的話，直接將話題引到了奧斯汀身上。
沈一凡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奧斯汀，一個混血的貴族公子，生來一雙眼睛就有迷惑人的能力，隻要盯著他的眼睛看上幾秒，就會被他控製。
而且嗜血殘忍，常常將一個人的血吸幹取樂。可有時候會用他天使般的治愈能力去救一些受傷的小動物。
這個人，可以說他是惡魔，因為他從來不知道什麼叫殘忍，也可以說他是天使，因為他總是會平白無故的救一些與他無關的人。”
“您說的這個人，究竟是好是壞，他怎麼會一半是惡魔，一半是天使？”
秦月被月魂一番話給弄懵了。
“已經無法用好與壞來判斷他，因為我也是第一次見到身上流著吸血鬼，狼人，天使，人類四種血液的混合體。
幾乎每一類生物該有的特征在他身上都能體現的淋漓盡致。
而你們身上，同樣留著這四類物種的血。”
秦時和秦月臉色都不是很好看，照這樣說來，他們的父親根本就不是人。
“給你下寒咒的人應該就是希望能夠利用寒咒的力量壓製你體內的能力，讓你一直做一個人。”
月魂說著似乎突然明白是誰給秦時下得寒咒了。
而一旁的沈一凡也明白了過來：“秦雪，他們的母親親手給自己的兒子下了寒咒。”
“如果沒猜錯，就是這樣，他們的母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變得和自己的父親一樣，被當作怪物。”
“那您可不可以說說我母親和父親之間的事。”
秦月雖然對自己的父親身份感到震驚，可她想知道的，不單單是身份。
“這些事，我也不是很清楚，還需要你們自己去慢慢尋找真相。沈一凡，我希望下次再來，秦時能殺了我，或者你有能力殺死我。”
月魂說完，正要離開，沈一凡拿起了那杯紅酒，對著月魂說道：“這個我覺得我無福享用。”
因為那個紅酒，裏麵裝著是血。
“那是我的血，喝了它對你有好處，還是說身為徐晟的徒弟，連這點膽量都沒有？”
月魂說完，直接從窗戶跳了出去，消失了。
沈一凡饒有興趣的看了一眼，揚起了一抹笑容，一飲而盡了。
“少主……”
秦時喚了沈一凡一句，卻不知如何開口了。
“想要查你父親是嗎？”
“嗯。”
“想查就去查，不論他是什麼人，終究是你們的父親。”
“多謝少主。”
“謝謝少主。”
秦時和秦月幾乎同時脫口而出。
沈一凡歎了口氣，看來秦家精心維護了二十多年的謊言，說到底還是要被挖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