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感覺,就像是你胃裏麵有噯氣,忽然一下子打了一個嗝,將所有的噯氣排出去了,頓時上下通透,舒服的要死。
然後,我便再也丟不下這本手抄本了,雖然,玄七子沒有將書名寫上去,也沒有什麼簡介之類的,有的,全都是一些類似於心法的東西,配著一些招式,但是,卻讓我深陷其中,再也放不下。
就這樣過了五天,第五天的早上,我還沒睡醒,外麵的門便被敲響了,我一骨碌爬起來,這幾天的修煉,讓我整個人身上感覺都有使不完的力氣。
打開門一看,外麵站著的,竟然是大金哥!
“大金哥,你從醫院出來啦?”我看著大金哥,有些怔愣,他的外傷好得差不多了,隻是鼻子被大號創口貼貼著,看不清楚下麵的狀況。
大金哥笑嘻嘻的:“對啊,一出來我就來找你了,怎麼,就你一個人在啊?”
大金哥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直接進了我的店,將手裏麵的一個皮包往我化妝桌上麵一扔,毫不客氣的四處打量了起來。
我拿起化妝桌上麵的梳子,一邊梳頭發,一邊應和道:“他們都有事,把我一個人扔下了。”
“那可惜了,我本來準備今天在千禧樓定一桌的,既然這樣,那等他們回來再說。”大金哥說著,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拍了拍徐哥送的那真皮沙發,還讚歎了一聲,這沙發倒是不錯。
我笑了笑:“一個朋友送的,應該是好東西。”
“肯定是好東西了,這一套沙發,少說得一萬多吧,你那朋友挺有錢啊。”大金哥抬頭笑著看著我,他今年三十多歲,跟徐哥一般大的年紀,正值壯年。
我放下梳子問道:“大金哥,這麼早過來沒吃早飯吧,我請你出去吃。”
大金哥搖頭:“不,我現在每頓都是定製餐,為了養傷啊,你把那皮包拿過來。”
大金哥指了指皮包,我順手拿過去,放在茶幾上,大金哥卻叫我打開,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拉開拉鏈,隻是一眼,便又緊張的拉上了。
“大金哥,你這是幹嘛?”皮包裏麵全是紅色的毛爺爺,我看那皮包的大小,這裏麵得二三十萬吧?
大金哥嗬嗬一笑:“給你們的啊,你們把我的命救回來了,本來這些錢根本不夠的,但是我也捐了一大部分出去,隻能給你們這些了,其餘錢被綁在賬上,一時半會套不出來。”
“這太多了,況且我們救你,本也沒想著跟你收錢。”我將皮包往大金哥那邊推,大金哥死活不肯要,“不行,你們也說了,我這七年,賺了太多的輕快錢,不散散財的話,沒好下場,你就當是幫我消災解難了,收下吧。”
“這錢真不能收,太多了,你拿回去。”我堅決不肯要。
大金哥一拍茶幾站了起來:“你什麼意思啊,你能平白無故的收下別人一萬多的真皮沙發,就不能收下我這買命錢?你是不是瞧不起我,覺得我的命不值這麼多啊!”
大金哥氣衝衝的吼道,我都愣住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人怎麼這麼軸呢?
“大金哥,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就收下,我陳金鎖在這一片,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以後幫得上忙的地方,盡管開口。”大金哥一掌拍在我肩膀上說道。
我頓時愣住了,沒想到大金哥的本名叫陳金鎖,陳金鎖在上雲市,比不上徐哥他們,但是卻也是在三十名之內的,我之所以記得這個名字,一是因為他跟我一個姓,另一個是,他這名字太奇葩了,讓我一下子想起了《還珠格格》裏麵的金鎖。
我還記得當時和二叔一起看富豪榜的時候,我還吐槽過這個名字,我說這到底是個男的還是女的啊,他父母給他取這個名字的時候,到底是怎麼想的?
卻沒想到,他就是大金哥。
我摸摸鼻子,有些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話題了,隻能指著大金哥的鼻子問他鼻子好些了嗎?
大金哥搖搖頭:“住院這麼多天,現在私人醫生也隨叫隨到,但是這個洞想要補起來,沒那麼容易。”
“慢慢來吧,對了,之前拿出來的那七個金箔蟲蠱被月牙兒送去苗疆了,等到將金箔蟲卵退出去之後,月牙兒會將金子帶回來,到時候電話聯係,你過來拿。”穆爺爺要的是金箔蟲卵,可不是金子,大金哥當年花了二十萬做出來的東西,本該還給他。
可是大金哥連連擺手:“可別,我現在看到那東西就毛骨悚然,金子你們轉手吧,我不要了。”
“不是,你別怕,月牙兒的爺爺是玩降頭蟲的行家,經過他的手,退出來的金子,絕對不會有任何汙染的,你放心拿回去,怎麼處置看你自己。”我也不想接這個燙手山芋。
大金哥指著自己的鼻子衝我嚷嚷:“你又不是沒看到,我這鼻子上的洞是怎麼來的,就是被那東西啃的,留著那東西在身邊,我連覺都別睡了,一想到就惡心的不行,你是存心不想給我安生日子過是不是!”
“好吧好吧,等月牙兒回來了,我們想辦法將金子轉手,然後直接給錢給你,你拿去捐了扔了,你自己看。”
我也是沒辦法了,大金哥這才勉為其難的答應了,走的時候,還說這些天還要出去轉轉,看看有沒有高人能將他鼻子上的洞填上的。
我交代他千萬別再動歪心思,順其自然的好,大金哥說你放心,這一次我會小心謹慎的,有法子了,我先跟你們透個氣,你們說能行,我再下手。
大金哥走了,我趕緊將皮包收好,這錢,我要是問二叔,二叔肯定說收下雲雲,我打算等月牙兒回來再商量著怎麼處置。
大金哥的到來算是個小插曲,之後我便又開始接著練玄七子給我的手抄本,過了個把星期吧,那天夜裏我還在打坐,忽然就聽到天花板上麵咕咚一聲。
我嚇了一跳,因為是深夜了,該睡的早睡了,這個時候到處都是靜悄悄的,忽然出現了這麼一聲,的確挺嚇人的。
但是緊接著,天花板上麵開始噠、噠、噠,一聲一頓的,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跳,那聲音,濕噠噠的,給我的感覺像什麼呢?
就像是有個人,手裏麵拿著一隻裝滿水的小氣球,在樓上有規律的撞擊地麵。
我就那麼看著自己家的天花板,聽著那聲音,數著時間,大概過了有五分鍾左右,那聲音才消失。
我住的這間門麵房,屬於後麵紫荊花園小區的,蓋起來有四五年了,一共就六層,不是高檔小區,但是勝在處於市中心,其實住著也挺安逸的。
這小區據我所知,開盤當年便銷售一空了,也就是說,我家樓上應該是常年住著人的,一直以來我從未聽到過上麵有聲音,這樣推斷,隔音效果應該是不錯的。
可是,今天晚上這聲音是怎麼回事?
難道以前我樓上這家根本沒住人?
但是這畢竟是偶發事件,我也沒太放在心上,雖然奇怪,但是隨著困意襲來,我也就將它拋之腦後了。
第二天晚上,我照例還是修煉,這段時間,我感覺自己渾身的氣血都被淨化了一遍一樣,越練精氣神越好,要不是知道淩雲峰上麵信號不好,玄七子也不用手機,我肯定要打電話詳細的問一問。
一練又到了半夜,我剛想睡下,那濕噠噠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持續了又是五分鍾左右,停下了。
我狐疑的看著天花板,心想著上麵住著的人,莫不是最近得了夢遊症了吧,天天半夜起來鬧幾分鍾!
不爽的睡下,可是剛睡下沒多久,我便開始做夢,夢裏麵,一直有個孩子在哭,那孩子小小的身子蹲在馬路牙子上,大概六七歲的年紀,頭低著,像是在撿什麼東西。
這個夢很短暫,我也沒醒來,迷迷糊糊的一直睡到了天亮。
我本也沒放在心上,可是自從那天晚上之後,連續三天,我都準時聽到樓上那濕噠噠的聲音,睡下後,又總是做著同一個夢,那孩子的背影那麼淒涼,哭聲那麼悲傷,地上要撿的東西,似乎永遠也撿不起來似的。
但是我卻再也不能淡定下去了,深深的感覺到自己出問題了,可能是幻聽了,可能是腦神經錯亂了,所以才會在同一時間聽到同樣的聲音,做同樣的夢。
我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練玄七子給的這手抄本對我造成了什麼妨害了。
那天早上我一起來,便出門,去市醫院耳鼻喉科,測了一下聽力,醫生說沒問題。
不是幻聽,那這事便蹊蹺了。
回去之後,我去紫荊花園小區裏麵晃了一圈,特地去了我樓上那棟樓的門口,有不少阿姨在曬太陽。
我在這一片,還是有點曝光率的,有不少阿姨看到我,都笑著跟我打招呼,我也順勢走過去,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聊了一會兒,我便開始將話題往我樓上那家引,我說,2號樓二樓上麵的住客好奇怪啊,每天夜裏好像都要爬起來鍛煉一會,擾人清夢啊。
我是笑著說的,但是那些阿姨聽我這麼一說之後,頓時所有人都像看著怪物似的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