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的能力,我能保得住九龍珠嗎?
如果這九龍珠終究會被搶走,我倒是寧願它留在了碧落閣裏麵,至少,這獨孤夜不像是個十惡不赦的人,他針對我,是因為他覺得我破壞了他們的規則,這恰恰從側麵說明,這個獨孤夜,正義感十足。
罷了罷了,九龍珠,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我心一橫,點點頭:“好吧,九龍珠我可以給你,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獨孤夜不敢置信的看著我,估計是怎麼都沒想到我會這麼輕易的便鬆口放棄九龍珠。
“這九龍珠,是個能量很大的寶貝,我將它交給你,希望你能妥善運用,別流落到心術不正的人手裏,我怕給人間帶來不必要的災難。”
我一邊說著,一邊咬破手指,朝著九龍珠送過去,金蠶最喜歡我的血,九龍珠給獨孤夜,我得將金蠶給拿出來。
“你的寶貝還真不少,這金蠶蠱,雖然還沒有進化完全,但是身上的惡性已經被淨化過了,據我所知,這人世間的金蠶蠱,達到這種級別的,還隻有這一隻,你到底是什麼來曆,為什麼身上會有這麼多的好法寶?”獨孤夜此刻語氣已經放緩了下來,眼睛盯著緩緩往外爬的金蠶,一動不動。
“這金蠶,是我妻子的爺爺送給我的,幫助淨化的是我已經去世的好兄弟,九龍珠可以給你,但是金蠶蠱,決不可以。”獨孤夜看著金蠶那赤裸裸想要的眼神,讓我有些擔心,我怕他再為難我。
“你妻子?怎麼沒跟你一起來?”獨孤夜好奇的問道。
我頓時惡寒,這是我的個人隱私吧?這獨孤夜怎麼連這個都問?
“她想來也來不了啊,碧落閣的門票很難得,更別說帶著她闖關了,好了,這九龍珠就送給你吧。”
金蠶正趴在我手上吸血,我將九龍珠遞過去給獨孤夜,獨孤夜也不客氣,伸手便將九龍珠拿了過去。
“好,既然你有誠意,那我也說到做到,現在就去給你配藥,你等著。”獨孤夜也爽快,說著便要將九龍珠收起來,轉身去配藥。
可是,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刻,金蠶吸完了血,一下子飛了起來,呼扇著小翅膀,頓時幾十根金蠶絲朝著獨孤夜伸過去,直接將九龍珠給纏了起來。
“金蠶,鬆開,九龍珠送人了。”我大驚失色,這小東西是不想活了啊,獨孤夜有多大本事,我不知道,但是之前他輕而易舉的便將湖水激起那麼高,這人的內力便肯定不簡單。
金蠶這動作,挑釁意味十足,我好不容易做出了選擇,別再功虧一簣。
可是,金蠶哪能聽我的,拚命的吐著絲,一個勁的將九龍珠往回拽,獨孤夜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瞪著我:“你這是什麼意思?”
“對不起,這小東西性子倔,我還不知道該怎麼完全操控它。”我說著,伸手便想去拿金蠶,讓它鬆開九龍珠。
可是,金蠶撲閃著翅膀躲著我,根本不給我機會逮住它。
我忽然便明白了,金蠶這段時間全都是住在九龍珠裏麵的,它把九龍珠當成了自己的家,現在我將九龍珠送人,它當然不願意。
“金蠶,用九龍珠換我的一條腿,你願意嗎?”我躊躇著問這小東西,金蠶頓時停止了吐絲,轉而看了我一眼,我以為它要放棄,可是沒想到,下一刻,它竟然朝著獨孤夜狂吐蠶絲。
那勢頭,真的很猛,一瞬間,獨孤夜的身上便纏上了一層金蠶絲,獨孤夜手一揮,一陣白煙飄了起來,我看著金蠶絲瞬間變黑,金蠶已經截斷金蠶絲,振翅飛了開來,緊接著,像是瘋了一般的開啟了下一波攻擊。
我站在一邊,一時間沒了主意,金蠶的行為,很可能會激怒獨孤夜,到時候別說給我治病了,很可能我們都出不了這碧落閣。
“好了好了,不打了,你這金蠶太磨人了,我還不想毀了這小東西,九龍珠還你,你的腿我也幫你救回來,但是,我也不能白幫你。”獨孤夜不想打了,金蠶卻死死的盯著他,不依不撓。
我趕緊問:“那,你還想要別的什麼?”
我下意識的就想到了黃皮燈籠,我身上的法寶,可就隻剩下這個了。
但是我想錯了,獨孤夜搖搖頭,指了指自己:“你也看到了,我這模樣,一直停留在五歲時候的樣子,我聽說你有門手藝,可能能幫我恢複我該有的樣子。”
“啊?”他的意思是,讓我用描花形的手藝,讓他長大長高嗎?
我哪有這本事?
可是,我就這麼拒絕他,簡直是找死。
“你別這麼一副跟要死了的樣子,我也不是完全指望你,我自己的病自己知道,該用什麼藥,我也早就配好了,但是始終沒有找到合適的人,將我的藥送入到我的機理裏麵,你的手藝我看行。”獨孤夜一邊說著,一邊將九龍珠還給我,金蠶看到九龍珠回來,二話不說便進去了。
這小東西,給我闖了禍,跟沒事人一樣。
“你這藥,是要送到身體的某個部位,還是送到某個層麵?”獨孤夜自己本來是行醫的,要是簡單的內服外敷就管用,是不可能等到這個時候的,所以我得問清楚。
獨孤夜已經開始抓藥了,一邊跟我說道:“送到腦子裏麵,遍布整個腦球體。”
額,我明白了,其實說到底,這獨孤夜是得了一種病,叫做腦萎縮。
他的這種症狀,就是限製自身身體的成長,隨著腦子萎縮,最終整個人都會停留在發病的那個時期,不再成長。
這種病,要是用現代醫學,治療起來有些不現實,腦子是人體極其重要的一個部位,在上麵做手術,手一抖都可能導致人直接死亡的,更大的幾率是導致癱瘓之類的。
所以,即使獨孤夜自己配置出了某種藥,也不敢去試,怕出更大的問題。
而現在,他將這個燙手山芋扔給了我,我還不得不接著。
說話間,獨孤夜已經挑選了一小簸箕的藥草,抬著臉看著我:“你看,我手上的這些草藥,經過煉製,就能得到你想要的解藥,你幫我,我現在就給你煉,你不幫我,我就拿去喂我的寵物。”
“幫,我肯定幫,隻是要拿出方案,我需要一點時間,你也不想我草草的做出一個不負責任的決定,最終害了你吧?”我還不想砸了我自己的飯碗呢。
獨孤夜想了想,指著正廳裏麵的太師椅說道:“我去煉藥,你就在那邊坐著想,等到我藥煉好了,你也得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
獨孤夜說完便出去了,去了偏殿的一個廂房,不知道搗鼓什麼去了。
我坐在那太師椅上,頭都大了,這還是我第一次接觸到這樣的情況,獨孤夜是碧落閣的一員,他的生命很珍貴,隻要他在我的手上出事,那麼,碧落閣就會成為我的敵人,這輩子,我再也沒安生日子過了。
現在,藥,他出,我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一種花形,這花形,能夠從獨孤夜的天靈蓋滲透進去,然後精準的將藥物送入到他的腦神經裏麵,這難度係數,要比我在鬼魂的身上描花形都難。
我要的這花形,首先,得能吸收了獨孤夜的藥汁,然後,它得有觸角,可以滲透進獨孤夜的腦子裏麵,將藥汁傳送進去,最後,它還得是適應性特別好的那種花形,可以在獨孤夜的腦子裏麵融化掉,甚至是和他的腦子融為一體。
畢竟,腦子這東西,很脆弱,將東西送進去已經實屬不易,再想拔出來,那就很可能對腦子造成二次傷害的。
我是臨床醫學出生,雖然不是學的腦科,但是也明白,手術這種事情,來不得半點馬虎。
有觸角的花形很多,可是,這些觸角卻不一定是空心的,能裝東西,我思來想去,腦子都要想炸了,排除到最後,還是選擇了文殊蘭。
文殊蘭,性溫和,有很多種顏色,但是收錄在花形冊裏麵的,隻有白色一種,花開在初夏時節,有六瓣花瓣,每一瓣花瓣裏麵,都對應生長著一株鱗莖,鱗莖中空,頂部如針尖一般。
我選擇文殊蘭,不僅僅是因為這六根鱗莖可以幫助我傳送藥汁,更是因為,文殊蘭的佛性特別高。
文殊蘭,聽這名字就知道,它與佛是有緣的,文殊,本就是菩薩名,而文殊蘭,也是佛教寺院裏麵明文規定栽種的‘五樹六花’中的一種。
我想,選用這樣的花形,對獨孤夜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如果最終還是失敗了,那就是我們的命了。
艱難的選定了花形之後,我拿出繡春刀,仔細的擦拭,等待獨孤夜回來。
在等待的過程中,我也忍不住在正廳裏麵晃悠起來,主要是去看那些藥草。
我在念書的時候,其實也選修過一段中醫,畢竟,中醫博大精深,是我們老祖宗經過幾千年的研究,留下的經驗瑰寶,我學醫,當然不能忽略了這一部分。
可是,看了一圈下來,我卻悲催的發現,獨孤夜這裏麵的藥草,我能認識的,屈指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