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謙現在就是一個活靶子,他被人利用了致命的弱點,牽製住他,便牽製住了整個徐家,甚至說的更嚴重一點,說不定還能撼動整個上雲市的經濟命脈!
所以,想都不用想,我已經明白了,那人,除了是一直隱藏在背後的那個陰陽先生,沒有別人!
王婆子折在了我們手裏麵,這個賬,看來他是要跟我們慢慢清算了。
之前在宴會上麵看到的那個男人,從行為舉止上看得出來,不像是個年紀大的,我估摸著,應該是那陰陽先生的某個得力門徒,他對我那微微敬酒的動作,實質上是對我的一種挑釁,他在對我說,陳旭,我來了,接招吧!
“徐哥,你也別愁了,你的背景,他不敢隨便動,盯著你弟弟一點,應該不會出太大的亂子!”我能說什麼,這種時候,隻能穩住徐哥。
徐哥搖頭:“我來,也不是吐苦水的,我徐虎在上雲市,還真沒怕過誰,我就是來提醒你們一下,最近要小心了!”
“謝徐哥,我曉得。”
徐哥走了之後,我整個人陷在沙發裏,腦子裏麵稀裏糊塗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等嗎?
肯定不能一直坐以待斃,但是主動出擊,又不知道方向在哪,我現在已經陷入了一個困局。
其實,這個時候我很想去苗疆走一趟,想要多了解了解苗疆穆家,甚至是尋找到穆娜!
對,苗疆穆家!
我給狗子打電話,問他有沒有穆憐月的電話號碼,狗子問了董爺。
掛了電話之後,我看著記下來的電話號碼,有些局促,就這麼貿然的給穆憐月打電話,會不會感覺有些唐突?
思來想去,我忽然一拍自己的腦袋,陳旭你想什麼呢?你自己心裏沒什麼,還害怕別人來誤會你什麼嗎?自作多情吧!
手機響了好一會兒才被接起,那邊是急促的呼吸聲,像是剛跑完八百米似的:“喂,請問你是誰?找我有什麼事?”
“穆,月牙兒,是我,陳旭,你還記得我嗎?”聽著月牙兒那嬌俏的聲音,我不自覺的紅了臉。
“啊呀,傻子哥哥,你怎麼忽然給我打電話了?”月牙兒顯然很開心,這讓我鬆了一口氣。
我笑了一下:“也沒什麼,分別這麼多天了,就是打電話確認一下你回到苗疆了沒有。”
“早就回來啦,這不,剛解決完一個邪祟,手都破了呢。”穆憐月竟然跟我撒起嬌來了。
我頓了一下,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隻能說先用酒精消毒,然後上藥,綁紗布。
穆憐月在那麵哼哼唧唧的,說傻子哥哥,你要不要來苗疆玩啊,苗疆可好玩了呢。
我們就這樣瞎扯了好一會兒,最後我終於耐不住性子了,正聲道:“月牙兒,我能向你打聽一個人嗎?”
“打聽人?苗疆的嗎?你在苗疆竟然還有認識的人?”月牙兒好奇的問道。
我告訴她:“算不得認識,茫茫人海中遇見過,她叫穆娜,你也姓穆,我估摸著她可能是你們家族裏麵的人,就隨口問問。”
沒想到我問完之後,手機那頭沉默了好一會兒,不知道月牙兒在想些什麼。
“那個,要是不方便說就不說了,沒事的,我也就是隨口一問。”我自我解圍道。
那頭月牙兒歎了一口氣:“傻子哥哥,有些事情是禁忌,即使我知道,也不能隨便往外說,對不起。”
“好,沒事,我就是確定一下這個名字是真是假,其餘的不重要。”曾經我查過穆娜這個名字,但是沒查到,現在月牙兒話外音是她知道穆娜這個人,我的心結也就解了。
月牙兒的情緒低落了下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將話題繼續下去,草草掛了電話。
當天傍晚,天色沉了下來,那個時候我還在家裏麵看著梁樂的日記本,外麵忽然電閃雷鳴,沒一會兒,瓢潑大雨便傾注而下!
這雨來勢洶洶,而且一時半會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整個天空中籠罩著厚重的烏雲,感覺伸手便能夠著似的。
我關了店門,一個人窩在家裏,幾乎是看了一夜的日記本,淩晨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店門便被拍響了,我開門一看,是城管,給我發了宣傳單,急匆匆的走了。
我握著那枚紅色的宣傳單,關上店門,坐在沙發上仔細閱讀,那個時候,外麵的雨還在下,氣溫降低了好幾度。
傳單上麵寫著,城郊一座大橋被突發的洪水衝垮了,最近一段時間,請市民盡量不要外出。
橋?
我一下子想起了之前董爺跟我說的話,怎麼會這麼巧?
我趕緊打開手機,頭條上麵,自動推送了很多條信息,全是關於上雲市城郊,一條叫做承恩橋的,因為昨天突然下起的大雨,一根橋柱被衝斷了,整座橋從中間斷裂開來,幸好事發之時,橋上麵沒有車輛行人,否則肯定會出人命。
我繼續往下翻,上麵的,全都是官方報道,而下麵的,很多都是來自網民的一些隨機曝光。
其中有一條視頻吸引住了我的目光,這條視頻的播放率很高,所以被擠到了前麵,點擊量短短幾個小時已經破十萬。
我打開來看了一下,這視頻是在一棟高樓上俯拍下來的,滿屏全是雨簾,視頻一共一分半鍾,開始的半分鍾,全都是嘩啦啦的大雨,裏麵還能聽到拍視頻的人在說這雨真大啊,看那條河,再下下去,橋都要被淹了雲雲。
然後事故就發生在四十秒左右,當時隻看見那橋麵上,忽然璿起了一道黑風,呈螺旋狀上升,緊接著,河水被帶了起來,全都朝著那一個點湧過去,衝擊橋底,幾乎是瞬間,橋柱斷裂,橋麵一大截隨著黑風飛起。
這大概是事故發生的時候,唯一一條記錄下事故整個過程的視頻了,下麵的評論也是五花八門的。
大多數人都是感歎大自然的摧毀能力真的是太強了,小部分人開始神神叨叨的說,這是河神發怒了,更有一部分人,說是當年建這橋的時候,死的人就太多了,現在冤魂出來索命了。
反正隨著時間的推移,各種版本越傳越邪乎,因為之前董爺的提示,所以我對這個視頻的動態特別關注,到了中午,已經開始有人出來辟謠,說是視頻中的黑色物質是因為河水暴漲,形成壓力,衝擊形成的,因為之前河水水位低,橋底下亂七八糟的垃圾比較多,所以一衝出來,全都是黑東西。
這解釋一出來,很快被一群網友攻擊,網友分析,當時明明是先有了那黑色龍卷風,橋才斷的,而從解釋分析,倒是橋先斷,後有那黑色龍卷風的。
輿論越來越壓不住了,大雨還在下,根本沒有要停下來的趨勢,我估摸著大家都窩在家裏麵出不去,所以就不停的刷網頁。
到了中午十二點多吧,那視頻忽然就被刪除了,全網搜索都搜不到,而我因為比較關注,一開始做了備份。
隨著視頻的刪除,這件事情漸漸的平息了下去,官方辟謠也出來了,甚至是發視頻的那個網友,也出來說,他是學計算機的,那黑色龍卷風是他為了博人眼球,自己P上去的。
我日,我隻能說,他的計算機學的真的是爐火純青了。
我打了電話給二叔,問他看沒看到這視頻,二叔說看到了,天有異象,事出必有妖,他要修煉,不想過問,有關部門會處理好的。
“有關部門,不就是橋梁局嗎?”我反問二叔。
二叔沉默了一下,繼而問我:“旭哥兒,你什麼意思?你想摻和進去?”
“我?沒有,我就是好奇罷了,雨太大,無聊。”我狀似不在意的說道。
“想看,就去看看吧,但是輕易別自己挑事,最近上雲市很不太平,你小心一點為妙,再等我幾天出關,到時候我陪著你。”
我說好,讓二叔別擔心,等雨停了我再做打算。
但是事實上,雨,什麼時候停根本沒有定數,當天下午三點多,我還是耐不住性子,開車去了城郊。
這一路上開的很艱難,車子停在視頻中,拍視頻的那棟樓下麵,穿上雨披,步行去河邊。
讓我沒想到的是,這麼大的雨,來河邊的竟然不止我一個,有上百人頂著雨來了,但是河邊早已經拉起來警戒線,有民警在駐守,沒有人上得了橋。
泄洪工作也早已經做起來了,所以現在河裏麵的水並沒有漫出來。
我站在人群中,聽大家在議論,七嘴八舌的,說的跟之前在網上的看到的也差不多。
看了一會兒,我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所以轉身準備離開,就在離開的那一刻,一股惡臭撲鼻而來!
那種臭,就像是某個動物屍體腐爛了一般,我腳下一頓,仔細嗅了一下,確定那臭味來自於右前方,轉眼看過去,正好看到一個穿著厚重的大衣的男人,弓著腰,朝著不遠處一輛黑色奔馳走過去。
我下意識的跟上,想要拽住他問一問,但是沒來得及,他已經上了車,車子轉了個頭,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