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極其寡情的男人,他的心裏麵,根本就沒有歐陽嘉言,哪怕是沒有愛情,在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了,也應該有一絲親情在吧?
不要說安慰了,就算是這個時候摟一摟歐陽嘉言的肩膀,也會讓歐陽嘉言的情緒平靜一點,不至於讓她遊離在絕望的邊緣。
“嘉言啊,這麼多年,你難道真的一點都沒察覺到,這個男人,很冷血嗎?難道你以為當年,你出車禍,真的隻是個意外嗎?”歐陽大哥這個時候已經冷靜了下來,沒有了一開始的激動,他蹲下身,緊盯著歐陽嘉言的眼睛,痛心的問道。
歐陽嘉言被她大哥這樣的氣勢給嚇到了,整個人有點懵,眼睛哭得跟上了拳擊台,被拳王捶過的一般。
“你別想騙我,就是意外!”歐陽嘉言囁嚅著嘴唇說道。
那三角眼姑爺也立刻緊張起來:“對,你別想挑撥我和嘉言之間的感情,我對嘉言是最真心的,即使她不能生孩子了,我依然娶她、愛她,不離不棄這麼多年,從來都沒有背叛過她,嘉言,我對你的心,天地可鑒。”
這一番表白,簡直感天動地,歐陽嘉言立刻伸手想要投入到三角眼姑爺的懷抱之中,卻被歐陽大哥從中間擋住了!
“什麼都別說了,上家法,我倒要看看,你這不識好歹的狗東西,嘴裏麵還能噴出什麼樣的狗糞來!”
歐陽大哥已經被氣急了,外麵,一個保鏢走了進來,手裏麵捧著一個紅漆盒子,不大,卻很精致。
我當時便驚訝了,這盒子裏麵裝的是什麼,看起來並不大,這東西作為家法,能威懾住人嗎?
但是緊接著,後麵又跟上來兩個保鏢,手裏麵抬著一個大木桶,那木桶不寬,卻很深,裏麵熱氣騰騰的。
難道是要給這三角眼姑爺洗澡?
那木桶被放在了三角眼姑爺的身後,那三角眼姑爺頓時便跳了起來,想要逃走,但是他的手腳全都被綁住了,根本跑不掉,剛站起來,便被一邊的保鏢給按了下去。
“你們沒有權利這樣對我,放我走,嘉言,救我!”那三角眼姑爺真的是怕了,從他那驚懼的眼神裏麵,我感受到了那家法可能的確是個了不得的東西。
“救你?這個時候,你指望誰救你?或許,我可以!”歐陽大哥陰測測的說道。
那三角眼姑爺整個身體都緊繃著:“歐陽華,別貓哭耗子假慈悲,你要是敢動我,明天一早,你們歐陽家族就得崩!”
“我好怕啊,那麼,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說說,當年我妹妹出車禍,到底是怎麼回事?說真話,否則,家法,從你的嘴開始。”歐陽大哥伸手在三角眼姑爺臉上拍了兩巴掌,眼神裏麵全是威脅,狠厲至極。
這便是一個優秀商人該有的品質,平時看起來,或許是溫文爾雅、成熟穩重的,但是一旦被逼急了,那就是一頭目露凶光的狼,不將敵人碎屍萬段,那都是不鬆手的主子。
三角眼姑爺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我沒什麼好說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不會屈服的。”
“好,把他扔進去!”歐陽大哥站直了腰,一聲令下,兩個保鏢立刻上來將三角眼姑爺架了起來。
“歐陽華,你幹什麼,你這是草菅人命,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就是變成鬼都不會放過你的!”三角眼姑爺撲騰著,掙紮著,可是怎麼也逃脫不了。
“草菅人命?這話是在形容你自己吧?你手上麵沾的鮮血,可不比我少,而且,虎毒不食子,你卻是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放過啊!”歐陽華的語氣很冷硬,這話說出來的時候,歐陽嘉言的身子猛地一顫,不解的看向她大哥。
而那三角眼姑爺瞬間爆了:“歐陽華你個小人,我連孩子都沒有,你怎麼能這麼誣陷我!”
“因為,你的孩子是被你親手殺死的!你以為當年你做的那些齷齪事情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我歐陽家的勢力,遍布整個上雲市,你以為,你的一舉一動能逃得過我們的眼睛?”歐陽華越說越玄乎,這個時候,歐陽嘉言已經不哭了,眼神在她大哥和丈夫之間來回逡巡,一臉的懵懂。
“我聽不懂你說什麼,放了我!”那三角眼姑爺嘟噥著,明顯開始底氣不足了!
歐陽華冷笑了一聲說道:“你和我妹妹是大學同學,在你們同居的四年裏,她為了你,去了醫院婦產科不下五次,你個畜生,根本就不配踏入我們歐陽家的門檻,但是我妹妹瞎了眼,為了你要死要活,在家裏麵鬧了一個多月,自殺了三回,最終我們發現她再次懷孕了,由於流產次數太多,子宮壁過薄,那是她最後一次做母親的機會,所以最愛她的父親妥協了,做了我們的思想工作,答應將我妹妹嫁給你,那一刻,我心裏麵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你再窮,品行再不好,就算是陀爛泥,隻要你對我妹妹好,我都會拚盡一切讓你們過上好日子,但是,你做了什麼,說,你到底做了什麼!”
歐陽華一聲怒喝,整個靈堂都跟著發顫,歐陽嘉言這個時候也感覺到不對勁,伸手拽住丈夫的膀子問道:“你做了什麼,說啊!”
“我什麼都沒做,我問心無愧,放我走,娶了你歐陽嘉言,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那三角眼姑爺一把甩開了歐陽嘉言,再次掙紮著想要站起來,但是保鏢死死的壓著他,站不動。
“你嘴硬,好,我來幫你說。”歐陽華轉身,一邊說,一邊轉向拿著那盒子的保鏢,伸手去開盒子,“那一年,我父親答應了你們的婚事,你千恩萬謝的將嘉言領回去,半路上,出了車禍,你膀子被撞斷了,打了石膏,嘉言被撞的流產,在醫院裏麵躺了有兩個月,你吊著膀子,每天都堅持去醫院照顧嘉言,使得嘉言對你感情越發濃烈。”
盒子已經被打開了,歐陽華停頓了一下,伸手從那盒子裏麵,小心的拿出一樣東西。
那東西剛拿出來,我就感覺到二叔整個人身體一緊,似乎也被那東西嚇到了。
我不解的看了二叔一眼,不明所以,歐陽華手裏麵拿著的,是一把桃木梳,隻有巴掌大小,看起來像是古時候,閨閣小姐用的那種梳子。
我剛想問問二叔這梳子有什麼特別之處,二叔卻讓我安靜,等著歐陽華的下文。
歐陽華拿著那梳子,朝著三角眼姑爺的頭上輕輕的梳了下去,但是卻是貼著頭頂的頭發絲的,沒有用力真的梳頭。
但是那三角眼姑爺卻嚇得動都不敢動,梗著脖子任由歐陽華慢慢的梳著,我站的近,能夠看到,那梳子雖然是貼著頭發絲,但是每每靠到頭發絲,那頭發絲立刻便斷了。
那種感覺就像是歐陽華的手上,拿著的不是一把梳子,而是一把極其鋒利的刀子一般。
我納罕,這梳子怎麼會這樣?難道裏麵另藏玄機?
“嘉言,你好傻啊,你沉浸在她為你編製的美夢之中,他告訴你,即使一輩子沒有孩子,他都會愛你如初,對你不離不棄,一輩子,非你不娶,我們也感動了,你們的婚禮如期舉行,但是,你不知道,三個月之後的偶然一個機會,我無意中查到了一件事情,讓我從此對這個人,再無好感。”歐陽華滿眼憐惜的看著歐陽嘉言,那眼神,就像是看著馬路上被壓死的一條狗一般,同情,卻無可奈何。
“你發現了什麼?”歐陽嘉言像是被催眠了一般,機械的問道。
三角眼姑爺這個時候一把抱住了歐陽嘉言:“嘉言,別聽他胡說,我無論做了什麼,都是為了我們的將來啊,嘉言,我真的是愛你的。”
“好,你愛嘉言,那就證明吧,嘉言的家法,由你來承受,可以嗎,我的好妹夫?”
歐陽華說著,將那梳子朝著三角眼姑爺的頭上按了下去,大概用了五分力,剛好沒入頭發裏。
那三角眼姑爺瞬間推開了歐陽嘉言,兩手做投降狀,一動不敢動:“大哥,你饒了我吧,我可受不了你這一梳子啊!”
我就奇怪了,現在倒是叫大哥了,這梳子到底有多可怕,為什麼這三角眼姑爺會如此忌憚!
“那就說啊,當年你都做了什麼,讓嘉言好好了解一下,當年她千挑萬選,付出一切的男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貨色!”
歐陽華說著,手猛地往前劃去,三角眼姑爺瞬間大叫了起來:“不要!我說!”
但是,梳子已經離開了,一大撮頭發掉在地上,帶著一絲絲血跡。
歐陽華再次將梳子放在了三角眼姑爺的頭上,就放在剛才梳下來的位置,這一次,要是再梳下去,就不是頭發了!
“當年,我其實隻是想玩玩嘉言,因為她是富家小姐,而我隻是一個農村來的窮學生,好多人看不起我,甚至是那些農村來的女孩子,隻要是傍上了富家公子,便立刻對我吹鼻子瞪眼的,我受不了,所以便想出了歪點子,我要追到嘉言,我要讓我們上雲市首富的女兒成為我的妻子,我要讓所有曾經瞧不起我的人,全都臣服在我的腳下,為我舔鞋!”
那三角眼姑爺終於妥協了,將當年的事情,一一坦白,我站在一邊聽著,真的恨不得上去踹他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