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說得帶上他,我一想,這小家夥年紀雖小,但是會法術,還是能幫到我的。
而且昨晚一見麵,他不就說,我要想安全度過這件事情,需要有貴人想幫嗎?或許狗子就是我的貴人呢?
我答應了下來,說是一會就去接他,轉身開門進店,數了三萬塊錢,帶上那根野山參,還有那五個小壇子,朝著董爺家開去。
到了董爺家,將所有東西都交給董爺,董爺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一個勁的誇我是個懂事的孩子。
臨行前,董爺拄著拐杖將我和狗子送出門,遞給我一條紅繩子,紅繩子上麵還掛著一個黃色的三角包。
董爺說,這東西掛在脖子上,遇到危機,能幫我擋一擋,我連忙接了過來,董爺給的東西,那肯定是好東西,關鍵是沒跟我要錢,這是人情啊!
謝過董爺,我便帶著狗子出發了,直接朝著郊外跑去,狗子問我是去土墳那裏嗎?
我說不是,我們去另一個地方。
狗子沒多問,隻是靠在車座上閉目養神。
經過昨天停車的那一段的時候,我不自覺的朝著懸崖那邊看了一眼,心裏麵莫名的有些難過。
等到穿過那段路,很快公路便變得狹窄了起來,狗子已經醒了,我這才開口問他問題:“狗子,為什麼你用羅盤能測到這山崖下的東西,卻測不到我二叔在哪呢?”
一直聯係不上二叔,我很怕他出事情,狗子說:“昨天晚上回去我也測了,但是根本抓不準方位,他所處的地方,磁場很怪,我根本探及不到。”
“那也就是說,你能感應到我二叔還活著對不對?”我轉而問了這個問題。
狗子點頭說肯定還活著。
我這便放下心來,這個時候,公路邊開始偶爾的出現房屋,我減緩了車速,一邊開一邊朝著那些房屋看去,開了有三十米左右,遠遠的看到了公路邊,一個破落的大院,大院的鐵柵欄門頭上,鏽跡斑斑,但是隱隱的看能看到孤兒院幾個字。
我緩緩地將車靠了過去,停在了孤兒院的後麵,然後帶著狗子朝著孤兒院的正門走去。
這是白天,陽光普照的,雖然這一片看起來荒涼,但是卻並沒有昨夜那麼讓人害怕。
我和狗子從後麵轉到孤兒院的正門,卻一下子愣住了,孤兒院的正門上,以及兩邊的牆麵上,似乎曾經被人用紅漆潑過,上麵還寫了不少字。
但可能是時間長了,紅漆又是劣質的,所以已經看不清原來寫的什麼了。
隻是從零星的剩下的字跡中,可以隱約看出,‘償命’、‘鬼’什麼的,很難再拚湊起原來的話。
“看來這孤兒院裏麵有故事啊。”狗子喃喃道。
我點點頭說道:“先進去看看吧。”
鐵柵欄門上掛著一把鏽跡斑斑的大鎖,我伸手拽了拽,沒拽下來,轉身找了一塊磚頭,衝著那大鎖狠命的砸了好多下,那鎖紋絲不動。
我有點泄氣,狗子搖了搖頭,叫了一聲:“旭哥哥讓開!”
我身子一側,狗子一腳踹向那鐵柵欄門,卻根本沒有撼動它分毫。
“奇了怪了,這門都破成這個樣子了,怎麼這麼堅固?”我納悶道。
狗子一拍大腿:“車上應該有工具吧?我的工具袋也在車上呢。”
我點頭,不僅有修車的工具,還有我的化妝箱,或許繡春刀也能派上用場。
我和狗子又折返回去,狗子隻背了他的工具袋,而我背起了化妝箱,找了一把小榔頭和一把扳手,朝著大門走去。
但是到了大門口,我傻眼了,大門不知道什麼時候怎麼被打開了,門口空蕩蕩的,我和狗子對視一眼,都覺得匪夷所思。
“莫不是剛才有人進來了?”我看著狗子問道,狗子直搖頭,“就算是有人,難道那鎖都鏽成那個樣子了,還能用鑰匙開不成?”
“那這門是怎麼開的?”這是大白天啊,難道這孤兒院還鬧鬼?
“這已經不是關鍵問題了,關鍵問題是,我們現在進,還是不進?”狗子這個問題一下子問住了我!
既然來了,肯定是要進去看看的,但是現在我怎麼覺得這裏麵那麼瘮人呢?
“狗子,你能測測這裏麵有沒有髒東西不?”
不能打沒有準備的仗,從網上查到的那唯一的信息來看,山崖底下那土墳裏麵埋著的,很可能就是孤兒院的孩子們。
如果真的是,那當年這輛車是怎麼掉下山崖的,又跟小李司機有什麼關係?那個十八九歲的籌善款的女孩,跟這孤兒院又有什麼特殊的關係?
“這個可以!”
狗子說著,先從布袋裏麵抽出了三根足有手指粗細的檀香,點燃之後,朝著大門的方向拜了拜,嘴裏麵念念有詞,站起來之後,從懷裏麵捏出一張黃紙,迅速的折疊,沒一會兒,便折成了一隻千紙鶴!
我在一邊看的一愣一愣的,這都是童子功吧,真的很羨慕狗子,從小就能學這麼多東西。
緊接著,狗子咬破了手指,給千紙鶴點上兩隻眼睛,然後朝著千紙鶴吹了一口氣,整個過程讓我想起了以前住在村裏麵的時候,辦喪事時變戲法的那一套。
隻是狗子這個的確是真功夫,吹完那口氣之後,狗子鬆開了手,千紙鶴竟然憑空飛了起來,直朝著孤兒院的大門裏麵飛過去。
我抬腳就要跟著千紙鶴往裏走,狗子一把拉住了我:“你幹什麼?”
“不是跟著它進去嗎?”我疑惑的問道,不進去,那還要狗子弄半天做什麼?
狗子搖頭:“千紙鶴是用來引路的,但是不是給活人引路,不懂站在一邊,別壞了我的法術。”
被狗子赤果果的鄙視了,我尷尬至極,等找到二叔,說什麼都要讓他帶我去拜師,要不然可真憋屈死了。
狗子掏出了羅盤,緊緊的盯著那羅盤的指針,我也站在他旁邊看,卻發現,那羅盤的指針似乎是跟著千紙鶴飛行的軌跡在運轉的。
福源孤兒院院子很大,但是主體樓隻有一棟,兩層樓,上下十多個房間,左邊應該是廚房雜物房一類的,後邊是盥洗室,主體樓的後麵,應該是一個大草坪,還連帶著幾間小房間,估計是孩子們平時學習遊戲的地方。
那千紙鶴先是在各個小房間裏麵飛了一圈,緊接著便進了主體樓,但是一圈飛下來,羅盤轉動都正常。
狗子連連搖頭:“好像沒什麼不對的地方。”
“那我們就進去吧,趁著正是太陽炙熱的時候,陽氣也重一點。”
狗子點點頭,剛想收起羅盤一起進去,就在這個時候,羅盤的指針猛地一彈,緊接著,末端的地方,重重的壓了下去!
“不對,不能進!”狗子指著那指針對我說:“看方向,千紙鶴是進了地下室了,按道理說,沒有髒東西,指針壓下去之後,會迅速的反彈上來,但是你看,這壓得多重,而且這磁場,怎麼好像昨天我測陳大叔時候的磁場一樣?”
狗子這麼一說,我激動了起來:“狗子,你確定一樣嗎?也就是說,我二叔很可能就在這孤兒院的地下室裏?”
“我不確定,但是看著像,你先別激動,我再看看!”狗子將羅盤遞給我,這次從布包裏麵拿出九根檀香,點燃之後分成三排,插在了地上,嘴裏麵再次念起咒語,兩手食指和中指並起,交疊在一塊,猛地喊了一聲“收!”
我手裏麵的羅盤指針應聲而斷,狗子手一抖,看著大門口的眼睛猛地瞪圓,轉而拉著我膀子就跑!
“狗子,跑什麼?我們得去救二叔啊!”我拉住狗子,現在好不容易有了二叔的一點線索,我可不能隨意就打退堂鼓。
狗子眼神中透著懼怕:“救不了,怨氣太重了,我的法力不夠,千紙鶴被毀了,羅盤指針都斷了,我們現在進去,隻會送死!”
也就是說,這孤兒院的大門,是裏麵的髒東西弄開的,就是為了引我們主動進去!
那麼,曾經有多少人像我們一樣,跟著線索找到了這裏,又被莫名其妙的引進去,遭了難?
這孤兒院的地下室裏麵,到底有什麼貓膩?
二叔是追著那個穿著紅裙子籌善款的女孩子消失的,那女孩在地下室嗎?
是什麼樣的東西,連二叔都能鎮得住?
細想起來真的是太可怕了,跟二叔這麼長時間,這還是第一次,還沒開始,二叔便被拿下的,留下我這麼個半吊子,我能頂個什麼事?
“狗子,打電話給董爺,請他老人家出山,救救我二叔。”
我肯定是不能走的,二叔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了,我死都不能讓他死!
“爺爺不走陰陽很多年了,所以這一次才會讓我跟你來,他現在隻是賣賣法器混口飯吃罷了。”狗子無奈的說道。
我不相信狗子的話:“我的麵子不夠,難道我二叔的也不夠?就算是看不上我二叔,那我爺爺的麵子呢?”
我他媽的今早剛送去三萬塊,還有野山參以及五個小壇子精魂,董爺總不能翻臉就不認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