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二叔兩個人小心翼翼的將林夕姐姐往上拉,不敢大動作,害怕那藤蔓會鬆散開來,這山崖不算高,兩米左右,但是掉下去不死也得殘。
好在在我和二叔的努力下,林夕姐姐成功的被拉了上來,林夕趕緊撲過來,幫忙將姐姐臉上的泥土全都抹開。
但是姐姐卻不動了,臉色青紫,林夕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罵自己是掃把星,害死了這麼多的人!
我伸手探了一下姐姐的鼻息,幾乎沒有,又摸了摸她的心口,還有微弱的心跳!
“人還沒死,快清理口鼻,做人工呼吸!”
大雨滂沱,林夕跪在姐姐的身邊,不管姐姐滿臉滿嘴的泥汙,爭分奪秒的搶救。
二叔背過身去摸了一根煙,我知道他最看不得這種淒慘的場麵,那根煙點不著,很快被雨澆濕了,二叔煩躁的將煙揉成末,扔掉了。
“呼!”
一聲重重的喘息聲響起,林夕的姐姐艱難的掀開了眼皮,看見林夕,兩人抱頭痛哭。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也管不了雨水和泥土了,人救下來了,還好!
兩女哭了一會兒,二叔忽然問道:“那個男的呢?”
對啊,林夕姐姐是跟她姐夫一起出去的,怎麼如今就隻有姐姐,沒有姐夫呢?
“是他,是那個殺千刀的把我騙到了這裏,將我用藤蔓綁起來掛在半山腰的,他跑了!”
林夕姐姐歇斯底裏的哭訴著,林夕抱著姐姐一個勁的安慰,說那個人本來就不值得你這麼付出,你怎麼這麼傻,一次次的相信他!
林夕姐姐說,這一次真的看透了,這個人真的是喪心病狂了,不值得她再愛了,過去的種種煙消雲散,以後再見,便是仇人。
聽她們之間的對話,很明顯這姐姐和姐夫之間有矛盾,並不像林夕一直說的那樣感情很好。
“好了,沒死就回去吧,這麼大的雨,別感冒了!”
二叔不耐煩的下山,我走過去,背起林夕的姐姐,林夕在前,我在後,小心的下山。
我們直接去了林夕家,林夕媽媽一看到姐姐的情況,嚇得六神無主,林夕找來幹毛巾讓我們先擦拭一下。
姐姐滿身的泥汙,必須洗漱,我和二叔先告辭,讓林夕打理好家裏的事情,帶著姐姐去我店裏,林夕點頭答應了。
我們出了小區,雨漸漸停了,我開車準備回去,二叔忽然說,回去,回林大!
“為什麼?”我不解的問道,渾身濕淋淋的,難受至極!
“你說,林夕姐姐找到了,這個時候,林夕姐夫在什麼地方?”
二叔這個問題真的難住了我,剛才一直忙著救人,倒是忘了那個罪魁禍首了!
“難道還在學校?”
凶手喜歡回犯罪現場查看這是一個鐵律,現在雨漸停,林夕姐夫回去查看現場的幾率很大。
“去看看就知道了,我倒要看看,這個姐夫是個怎樣人麵獸心的人,對自己曾經的愛人能下得去這麼狠的手!”
二叔恨恨的說道,我更奇怪:“二叔,你說,林夕姐夫一開始是不是隻是想吊死姐姐啊,要不然他怎麼會知道要下這麼大的雨,還能算到會有山體滑坡?”
就算是天氣預報報的準,也會有時間上的誤差吧,但是林夕姐姐這件事情,完全就跟精確的計算好了的一樣。
“陰陽行當裏什麼樣的高人沒有,有的人掐時辰可以精確到秒,林夕這姐夫背後肯定有人。”
聽了二叔的話,我便不再多問了,專心開車,我們還是想從之前的小門進去,但是剛開到林業大學門口的時候,卻發現林業大學的門口拉了警戒線,裏麵停著一輛救護車。
這一片都是我們市的大學城,學生們還在上課,沒有引起騷動,更沒有喜歡八卦的人。
“這是怎麼回事?林夕姐姐都被我們救出來了,怎麼還有人受傷了?”
我將車停下來,轉頭看向二叔,二叔皺著眉頭不說話,我們在車裏麵等了一會兒,就看見幾個醫護人員抬著擔架出來了。
擔架上躺著一個人,全身蒙著白布,肯定已經死了!
我心下大為驚詫,二叔已經下了車,迎了上去,我也趕緊跟上去。
“請問,出事的是什麼人?”二叔問領頭的一個醫護人員,那醫護人員戴著口罩,搖了搖頭,沒說話。
他們不想惹事,所以不可能向外麵透露隱情的,我站在二叔身邊,眼疾手快的將白布掀了開來,後麵的醫護人員大叫一聲,你幹什麼!
“對不起,不小心刮到了。”我紅著臉道歉,那醫護人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伸手將白布蓋好,把擔架抬到救護車上去了。
就剛才白布掀開的那一瞬間,我看到擔架上麵躺著的是一個男人,二十七八歲的年紀,臉色青紫,身上全是泥汙。
醫護人員離開之後,後麵是警察和兩個中年男人,一個穿著體麵,還有一個身上還穿著雨披,底下穿著學校安保人員的服裝。
等到警察離開了,我和二叔趕緊迎上去,一人遞了一根煙,兩人都沒接,轉身回了學校。
“這兩人嘴還真嚴,一點麵子都不給。”
我將煙又揣回去,二叔冷笑了一聲:“體麵的那個人應該是學校的領導,得封鎖消息,當然不會多言,至於那個保安嘛,領導都沒接,他怎麼敢接?”
“那下麵我們該怎麼辦,剛才那個男人是誰?”
今天還真是多事之秋,救了林夕姐姐,卻沒想到還有人被害。
“不管那個男人是誰,關鍵是那個男人是被土給憋死的,這是重點。”二叔的眼神有些發直,一直盯著前麵的水泥地,似乎要將那水泥地盯出一個洞來似的,一看就是在想事情。
“你的意思是,這個男人替林夕姐姐死了?”這個可怕的想法在我的腦子裏麵形成,我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
“很有可能,對方真是老奸巨猾啊,一石二鳥。”
“那男人會不會是林夕姐夫?”
極有可能!
林夕姐夫跟她姐姐結婚三四年了,之前在大學談戀愛還有一段時間,所以林夕認識她姐夫也很多年了,關係算得上親密,所以,林夕姐夫代替姐姐去死,死法相同,不是不可能。
“隻能說自作孽不可活,走吧,林夕姐妹說不定已經去我們店裏了。”
二叔轉身上車,等我們車開到店門口的時候,林夕和她姐姐果然到了,站在門口正在擺弄手機。
“你們回來啦,我還正想給你們打電話呢。”
林夕迎了上來,姐妹倆一人紅裙一人白裙,都美的像是一朵嬌豔的花兒。
林夕姐姐得救,看得出來林夕的心情要比之前好太多了,嘴角含著笑,看著我的眼神有點曖昧。
我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拿鑰匙開門,一進門招呼林夕姐妹坐,我和二叔去洗漱了一下,換了幹淨衣服。
“大師,旭哥兒,這一次我姐的事情多虧了你們了,要不是你們,我姐現在怕是……”林夕欲言又止,姐姐別過臉去,眼睛裏麵閃著淚花。
“有一件事情我想跟你們說一下,剛才我們又去了林業大學,那邊還是出事了。”二叔直接說出了這件事情,驚得林夕和她姐姐瞬間坐直了身體。
“出什麼事了?怎麼還有人出事?”
林夕緊張的問道,林夕的姐姐渾身都在顫抖,牙齒咬著嘴唇,兩隻手握緊了拳頭,忽然開口問道:“是不是陸汀南?”
“陸汀南是誰?”我疑惑的問道。
林夕張了張嘴,她姐姐恨恨的說:“就是那個想我死的人,我現在恨不得死的人是他!”
原來陸汀南是林夕的姐夫。
“我們也不認識那男人,瘦瘦的,一米七五左右,瓜子臉,寸頭,從衣服領子來看,今天穿的應該是一件粉色襯衫。”
當時一看之下,我隻記住了這些特征,林夕姐姐瞬間大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淚直往下掉,一個勁的嘀咕著,現世報啊現世報!
林夕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拿出手機迅速的翻找,沒一會兒便找出一張照片遞給我:“你看看是不是這個人?”
我拿過來一看,心裏猛地一頓:“是,就是他,他是你姐夫?”
“那就是了,”林夕擔憂的看了她姐姐一眼,“怎麼會是這樣?他不是害人的人嗎?怎麼反而自己被害了?”
“替死鬼罷了,到了這個時候,你們倆還沒有什麼話跟我們說嗎?”
二叔斜靠在沙發上,伸出一隻手捏著眉心,看起來很疲憊的樣子。
林夕姐姐情緒已經失控了,又是哭又是笑的,林夕拽著她姐姐的手,臉上的表情很複雜。
沉吟了好一會兒,這才開了口:“我姐和我姐夫的感情特別複雜,當初談戀愛的時候,簡直是一對金童玉女,好的跟一個人似的,大學畢業才半年兩人就結婚了,當初我也是很看好他們倆的。”
林夕低聲說著,她姐姐忽然大叫一聲,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般的想要往外跑,但是一站起來,卻轟然倒在了沙發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