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堵在村口

“你這事沒那麼簡單,暫且幫你續命可以,但是如果根本上解決不了,可能最終你也逃不過這一劫。”

二叔直言直語,從不拐彎抹角,那黑衣男人重重的點頭:“也罷也罷,能多活一天,我也能多為我的親人們做點事情。”

黑衣男人垂頭喪氣的說道,但是我心裏沒譜啊:“二叔,這咋續命啊,你讓我往哪下手?”

“你先別急!”

二叔站了起來,讓那黑衣男人趴伏在茶幾上麵,然後他咬破了手指,在黑衣男人的後背上開始畫血符。

二叔的畫符本事我是見過的,這絕對是個高手。

黑衣男人趴在茶幾上,我能聽到他‘嘶嘶’的抽氣的聲音,看來真的很疼。

二叔畫符很快,手指在黑衣男後背上一陣龍飛鳳舞,頃刻間那血紅色的符咒便隱藏進了黑衣男的皮膚之中。

等到二叔收回手的時候,黑衣男忽然倒地,不斷的翻滾起來,想要抓身上的皮膚,我二叔在一邊大聲的告誡他不可以。

黑衣男難受的蜷縮在了一起,不停的叫喊,而他身上那些抓痕,卻慢慢的顏色變淡,漸漸的愈合了。

我不由的驚奇,朝著二叔豎起大拇指:“二叔,你怎麼做到的?”

“這些抓痕其實隻是煞氣,是那黃大仙給他的教訓,時間長了,煞氣進入到心脈之中,這人當然就沒用了,我現在做法將他身上外表的煞氣消除,能夠大幅度的減輕他的痛苦。”

二叔的話音剛落,那黑衣男哼哼著趴在地上,精疲力盡的樣子,此刻他側趴著,我能看到他的心口,那黑色的爪印還在。

二叔說過,那裏的黑氣已經浸潤到了他的心肺,不是這麼容易能去掉的。

“起來吧,趴到皮椅上麵去,放空你的腦袋,在描花形的過程中,你的腦子裏麵絕對不能有邪念,最好是默念佛經,這樣對你有好處,要是想死,你就想那些烏七八糟的東西,你自己把握。”

二叔還是想幫這個人的,雖然在我看來這人是咎由自取,但是之前答應了人家,我也不能推脫不是。

那男人一個勁的點頭,站起來趴在皮椅上麵,一個勁的深呼吸。

我其實也緊張,‘立地成佛’這種手法還是我第一次給人描,禁忌又多,對方還是這麼一個人,難免心裏麵有些不平靜。

“旭哥兒,別緊張,有我陪著,出不了大事的。”

二叔拍了拍我的肩膀,搬了個凳子坐在化妝台邊,有他這句話,我莫名的就安心了不少。

出於慎重,我從化妝箱底部抽出了一塊紅布,那紅布就像是醫院裏麵手術台上,醫生給病人做手術時候蓋的藍布的作用一樣。

紅布的中央有一塊是能掀開的,我用手在黑衣男人的後背上丈量著,找到要描花形的部位,然後蓋上紅布,讓那塊區域從紅布上麵的洞裏露出來。

這樣大大的縮小了我視線的範圍,描起來精確性更高。

先是描下麵的八卦鏡,然後在八卦鏡的陰陽眼裏麵描上天鵝花,整個過程持續了三個多小時。

黑衣男剛開始的時候,渾身緊繃,一直在深呼吸,但是後來我聽到他一直在背定心咒,估計是遇到了這件事情之後,他自己也下了不少功夫吧。

還好,過程雖然漫長,但是沒出什麼岔子,還算圓滿,描完了之後,黑衣男直接趴在皮椅上麵睡著了,我也沒叫他,跟我二叔叫了外賣。

等到黑衣男人醒來的時候,已經入夜了,他一醒來便千恩萬謝,給了我們一萬塊錢,我二叔說暫且不要,因為這事還沒完,讓他先回去,過兩天找他。

那黑衣男人現在已經完全被我二叔折服了,二叔說什麼,他便信什麼。

等到黑衣男人離開了,我和二叔關上門,洗漱之後躺在雙人床上,我卻有點睡不著了。

“二叔,依你看,那棟小洋樓裏麵會有什麼?”

“左不過就是當年那軍閥找來鎮樓的一些法器唄,隻是不知道施法的人道行怎麼樣了,別想那麼多了,明天還要去吳雪老家,早點睡。”

二叔說完便背對著我睡了,我也閉上眼睛,讓自己放空,沒一會兒倒也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吳雪還沒來,徐哥的人先到了,將那招孕小手指的花樣照片送了過來。

我們吃了早飯,就看見兩輛車子停在了店門口,吳雪、吳雲和童露都來了。

我和二叔收拾一下,幾個人便上了路,吳雪買了不少吃的用的,看起來是想在那邊將事情都解決了才回來。

車子穩穩地行駛在路上,我卻一直在看那招孕小手指的花紋。

徐哥是個急性子,如果不能盡早給他一個修改方案的話,估計他又要發飆。

但是我沒想到,這一次我們離開,徐哥可吃了大苦頭了,這件事情容後再說,且說這邊我們兩輛車子開到了吳雪的老家,停在村口的時候,村民們便將我們堵在了村口,不讓進。

為首的,便是拄著拐杖的族長,老人家九十多歲了,顫巍巍的,身後跟著的村民有二三十個,年紀都在六十歲往上,一個個態度堅決。

“大爺爺,您就讓我們進村吧,這是我家祖宅風水出了問題,我和吳雲是吳家的兒女,有權找人幫著看看吧?”

吳雪這話說的在理,自己家的事情自己都不能做主嗎?

“小雪兒啊,別的事情我都可以不管你,但是想要動祖宅,不可能!”

那族長也是個硬骨頭,就是不讓我們進去,吳雪和吳雲輪番商討都沒用。

天有點熱,我們幾個人就那麼跟一群老人對峙著,很不舒服。

就在我們爭執不下的時候,從村子裏麵慢悠悠的走來一個人,那個人跟個瘦猴似的,一副尖酸刻薄象,穿著一身藍灰色的道袍,頭上戴著道帽。

“王建民!他怎麼回村子了?”

我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王建民會走在我們的前麵,看來這家夥心機夠深啊,族長帶著村民來阻攔我們進村,八成就是這家夥搞的鬼。

“他當然得回來,不回來的話,我們絕了他的後路,他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二叔似乎並不擔心,說話間,那王建民已經走到了我們麵前,跟族長站在了一起。

“你們來啦?”像是老朋友一樣的招呼。

“來了,你來的可比我們早。”二叔也笑著說道。

“我勸你們還是早點離開吧,這是我們族裏麵自己的事情,外人不方便插手。”

王建民倒也聰明,將村子裏麵的事情轉化成自己家的事情,再加上早年他父親王瞎子在村子裏麵立下的威望,村民們都很擁戴他。

村裏麵的人都是什麼人,都是一群年紀大的人,這群人,思想頑固,不接收外麵的新鮮知識,思想冥頑不靈,從上次我們來村子裏麵被族長冷遇就能看得出來。

如果這個村子裏麵的年輕人沒有搬出去的話,局麵絕不是今天這個樣子!

“我和吳雲不是外人,我們是這個村子裏麵土生土長的孩子。”

吳雪立刻懟了回去,那王建民眯著眼看了一眼吳雪,忽然陰測測的笑了兩聲:“不祥之人,少回來作妖,速速離去,我饒你一命!”

“你才是不祥之人,別想挑撥離間,我們吳家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一直默默隱忍的吳雲爆發了,可是下一刻,王建民卻冷笑了起來:“你又好的了什麼呢?你老婆剛生了個怪物,你們還有臉回來禍害村子裏麵的人?”

這一擊,直接擊垮了吳雲和童露的心理防線,村民們也開始罵罵咧咧的攆我們走。

我有點急了,拽了拽一直嘴角勾笑的二叔,讓他趕緊說話,二叔卻搖了搖頭,讓我稍安勿躁。

“各位長輩們,我知道你們都在顧慮什麼,誰不為自己家的孩子著想,誰都怕吳家的黴運會波及到自己的子孫,但是你們的子孫在外麵過得真的很好嗎?這麼多年,你們留守在這個村子裏麵,過得真的幸福嗎?”

二叔這麼一說,村民之中很多人都低下了頭,很明顯他們這麼多年過得也不如意。

“休得在這裏胡言亂語,我們村子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怪他吳家貪心不足蛇吞象,他們家做下的孽,憑什麼讓村民們一起承擔?”

王建民振振有詞道,村民中有些人已經按捺不住了,大有要上來動手攆我們的意思。

“王建民,害村民們的,怕是不是吳家人,而是你王家人!”

二叔忽然冷聲說道,聲音不是很大,卻特別的有力,威懾力十足,這樣的二叔也是我從來沒看見過得。

“你這個江湖術士,招搖撞騙到我頭上來了,小心我報警抓你!”

我們昨天剛拜訪過王建民的家,今天他便誣陷我二叔是江湖術士,這人做事還真沒有下限啊!

“好啊,你報警啊,等到警察來了,我看看誰先被抓進去!”

二叔說著便要掏手機打110,那王建民上前一步,想要奪過我二叔的手機,二叔早有防備,一個彎腰,從王建民的腋下鑽了過去,反手壓在了王建民的後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