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護工長點完名,我立刻走上前去,護工長大概有三十五六歲,保養得很好,一看到我,便勾起了職業性的微笑。
“先生,需要護工嗎?”
“不好意思,我是來找一個叫做穆娜的護工的,前兩天是她在照顧我麗姐,做得很好,我想……”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護工長打斷了:“對不起,我知道打斷您很不禮貌,但是我想跟您說,我們這沒有叫做穆娜的護工。”
“沒有?不可能的,那護工大概165cm,身材很好,前凸後翹的,一笑起來,露出兩顆小虎牙,膽子很大。”
我仔細的描述,但是那護工長一個勁的搖頭:“真的沒有,況且前兩天是星期天,星期五沒接任務的護工休息,你不可能找到新護工的。”
我瞬間愣住了,怎麼會這樣?
大夏天的,我卻感覺後脖頸涼颼颼的,難道我遇到鬼了?那穆娜不是人?
當時我也顧不得跟護工長多說,直接朝著住院部跑去,進了電梯,按18層。
還好,那家懷連體雙胞胎的夫婦還在,其餘兩張病床上麵還沒住人。
我看了一眼靠在床頭的產婦,轉臉朝著她老公招呼了一聲:“老哥,能不能出來一下,我有點事情想要請教。”
“什麼事?你們不是出院了嗎?落東西了?”
那老哥跟著我走到病房外麵問道,我搖了搖頭:“沒有,我就是想問問,我們住院的那兩天,你們有看到照顧我麗姐的那個護工嗎?”
“有啊,身材很好的那個,你們出院之後,她還來過病房呢。”
“來病房?做什麼?”
這就奇怪了,現在到底是護工長在說謊,還是這個護工有問題,但是有一點讓我安心了不少,那就是這個穆娜的確是人。
“她沒跟我們說話,隻是在你們那張病床上翻找了一會,最後好像是拿走了幾根頭發。”
頭發?
好端端的她拿麗姐的頭發做什麼?
“吳雲,進來收拾東西,早點回去吧。”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產婦站在病房門口叫她老公,吳雲應了一聲進病房去了。
我看了一眼那產婦,有些奇怪,按道理說,剖腹產之後,她至少要在醫院住一個星期,這才幾天啊,就要出院?
還有她走路的姿勢,越看越古怪,肚子上的刀口疼,她應該是捂著肚子弓著腰走路,但是她卻是直著腰,挺著肚子,叉著腿,那種狀態仿佛她還懷著孕似的。
吳雲收拾的很快,沒一會兒便收拾好了,扶著她老婆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往回看了一眼。
那一眼,沒有朝自己的病床看去,而是朝著中間的那張床,那張麗姐一直說有個小孩坐在上麵的床。
“老哥這就走了啊?”
我越看越覺得這兩個人奇怪,但是嘴上還是禮貌的說道。
“是啊,老弟,後會有期。”
吳雲說完,領著他老婆就走了,我皺著眉頭,總覺得‘後會有期’這四個字聽起來詭異。
當時我也沒多想,心裏麵一直記掛著麗姐,所以沒一會兒也回去了。
我沒有想到,就在短短的幾天後,我和吳雲真的‘後會有期’了。
隻能說,這個世界冥冥中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你遇到的人,做過的事,因果循環,生生不息。
這話暫且不提,當時我從醫院出來,已經中午了,我在醫院對麵的小飯館對付了一頓,便打車回去了。
去麗姐家找麗姐,麗姐不在,看來是真的去大世界了。
發生了昨晚的事情之後,暫時我也不想再跟徐哥有什麼交集,所以回到店裏繼續營業。
下午來的都是單純化妝的小姐姐,忙完之後,天已經黑了,我正打算弄晚飯吃,外麵走進來一個人。
“旭哥兒,徐哥讓你去大世界一趟!”
來人是徐哥的保鏢,說完站在門口等著我,我心裏奇怪,但是還是收拾了一下跟著他去了大世界。
大世界不愧是這一片娛樂場所的領頭羊,裝修豪華高檔就不說了,一進門,那兩排站在門口彎腰恭迎的兔女郎就能勾得你腎上腺激素飆升!
那兩排細長的大白腿啊,嘖嘖!
“旭哥兒來啦!”
“旭哥兒,你這幾天都忙什麼呢,去你店裏一天天的不見人影!”
“旭哥兒,今晚來破處啊!”
……
上了二樓,一路上全是跟我打招呼的小姐姐,在這個圈子裏,我算是一個獨特的存在,不沾這些小姐姐,但是她們卻為我的手藝瘋狂。
“旭哥兒來啦,坐,看上哪一個你隨便挑。”
徐哥熱情的說著,懷裏麵摟著薑倩倩,薑倩倩依偎在徐哥的懷裏,眼神魅惑的勾著我。
我瞄了一眼薑倩倩的眉心,那朵百合花已經不見了,心下放鬆了不少。
徐哥喜怒無常,今天對我態度這麼好,看來是昨晚上折騰薑倩倩過癮了,麗姐的事情也不跟我計較了。
“啊呀,徐哥,人家旭哥兒可是癡情種,獨愛麗姐呢!”
薑倩倩那個狐狸精,唯恐天下不亂,這個時候把麗姐扯進來,不是明擺著不讓麗姐好過嘛!
“徐哥,你找我有事啊?”
我沒有理薑倩倩,開門見山,徐哥剛剛冷下去的臉色瞬間又爬上了興味。
“去去去,別發騷了,今晚來老子房間再好好調教你,這會子別來惹老子!”
徐哥一拍薑倩倩的翹臀,站起來,一把摟住我的肩膀,把我往他的專屬包間帶。
“徐哥,看起來你心情不錯啊!”
我試探著問道,包間的門一關,我心裏有點緊張。
“旭哥兒,上次我跟你提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徐哥直接回了我這麼一句,我一下子想起來徐哥要我做他家庭醫生的事情。
“徐哥,你也能看得出來,我陳旭膽子小,做事也不夠圓滑,待在你身邊,遲早給你惹麻煩,我的小店就在隔壁那條街,你隨時可以去找我的。”
“你這是在拒絕我咯?”
徐哥不滿的眯起了眼睛,危險的看著我,我緊張的鼻子上都開始冒汗了。
這是徐哥的地盤,看來我今晚是凶多吉少了,不管是答應還是不答應,我的最終結果都會很慘。
“我……”
那一刻我真的詞窮了,徐哥忽然大笑了起來:“看你那慫樣,你也真的不適合混這個圈子!”
徐哥一拍我的後背,自己大喇喇的朝沙發上一躺,招呼我過去。
“旭哥兒,你說這豹子隻能維持三天?”
“是啊,怎麼了?”
我點頭坐下,鬆了一口氣,看來徐哥今晚也沒打算為難我。
“來,現在就給我描深一點,錢不會少你的,雙倍!”
“不是,徐哥你這是要出差?”
我一頭霧水,這徐哥到底在想什麼呢,這才第二天到晚,需要這麼趕時間嗎?
“旭哥兒,我被小九兒迷住了,今早夢裏麵她跟我哭訴,說是這一走,很可能就回不來了,我不能讓她走。”
“小九兒?”
我真是被徐哥弄暈乎了,什麼小九兒?小九兒跟這獸麵花花形又有什麼關係?
“小九兒就是我之前跟你說的那個騎著豹子的美女,你不知道昨天夜裏,薑倩倩騎在我身上,我卻看到小九兒趴在她的後背上,你懂那種感覺嗎?兩個不同姿色的美女同時跟你那個,算了,跟你說了你也不明白,你個雛!”
徐哥嫌棄的唾了我一口,我一下子愣住了,徐哥的意思是,那個韭菜花精昨夜附在了薑倩倩的身上,跟他交歡了?
不,怎麼可能?
爺爺從來沒有跟我說過這些,那些花精隻是一個幻象,隨著花形來,跟著花形去,不可能附在別人身上的。
“旭哥兒,發什麼愣呢,趕緊的,你的化妝箱保鏢不是帶來了嘛!”
徐哥不耐煩的催促道,我看了一眼放在茶幾上的化妝箱,腦子飛速的運轉。
“徐哥,這花形不是什麼時候都能隨便描的,花形沒消失之前再去描,會影響本來的效果。”
這是我胡謅的,此刻我根本不想幫徐哥描花形,事情蹊蹺,我得弄清楚了再下手,不然闖出大禍了,可不是我能收拾得了的。
“真的不能描?”
徐哥不相信的問我,我點頭,徐哥一皺眉頭:“那明天晚上我去你店裏,你給我描個一模一樣的,我隻要小九兒。”
我木訥的點頭,拒絕不了徐哥,能拖一天是一天,現在能安全脫身為上。
但是我沒想到,還沒到第二天晚上就出大事了!
薑倩倩死了!
死在了徐哥的身上!
事情發生的時候,我剛剛起床,牙都沒來得及刷,店門便被拍的‘哐哐’響。
“旭哥兒,快跟我去大世界,出事了!”
來人是徐哥的保鏢,一臉的慌張,平時穿著西裝,戴著墨鏡的酷勁蕩然無存,頂著雞窩頭拉著我就走!
“出什麼事了,慌慌張張的!”
我一邊鎖門一邊問道,那保鏢急的直跺腳:“別問了,我也說不清!”
等我們急匆匆的趕到大世界的時候,保鏢一伸手,將我推進了徐哥的房間,我剛想罵娘,一眼看到床上的情況,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