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隻是尋常的老鼠又或者是別的小獸,那就算一起飛過來十好幾隻我也不見得會犯怵,但問題關鍵在與,那幾隻正在向著我所身處方向飛過來的東西之中竟然有一條通體赤紅的長蛇。
不知是被旋風給折磨的已經臨近崩潰,還是對方知道了那顆朱果是我給摘走的,那條赤蛇在離我還有老遠的距離便早早的張開了自己的嘴巴,露出它那尖銳而又鋒利的獠牙。
看著對方那滿口猙獰的利齒,我真的很想立刻撒腿就跑,但問題在於我現在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別說跑了,連站起身來的力氣都沒有。
然而就在我正暗道不好的時候,一旁的蘇惜水似乎也發現了那條赤蛇,便立刻彎腰從地上尋找起樹杈來。
但就在她彎腰的工夫,那條赤蛇卻是已經飛到了我的麵前,雖然它距離我的麵部還有一米來遠,但是我卻已經能夠聞到它口中所發出的腥臭之味。
幾乎是本能的我便立刻下意識地想要伸手去擋,但我的身體卻是跟不上我的反應,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條赤蛇離我越來越近。
然而就在我又一次的以為自己要完蛋的時候,一道雪白的身影卻是猶如一道利箭一般從我的麵前一閃而過。
當那道白色的身影從我麵前閃過的同時,那條原本氣勢洶洶的赤蛇卻是已經不見了蹤影,下意識地往地上一看,我竟發現剛剛白色的身影竟然是那隻去而複返的小貂。
至於那條赤蛇,則出現在了我前方不遠處的草地之上,雖然它身上已是血肉模糊,鮮紅的鱗甲有相當一部分都已經脫落,但它卻是依舊氣勢不減的高高揚起了自己的腦袋。
雖然我距離那條赤蛇隻有大概三四米遠的距離,如果它要是想攻擊我的話,這麼短的一段距離對它來說根本就不叫個事。
可此時的對方卻是高高揚起自己的腦袋,將自己鋒利的獠牙始終對準著那看似十分可愛的白色小貂。
而在忽然去而複返,並不知用什麼法子將我從那條赤蛇的口中救下之後,那隻白色的小貂此時竟然好似一條哈巴狗一般,不停的對著蘇惜水搖晃著尾巴。
雖然此時的情況真的很危急,但當我看到那隻白色小貂的模樣之後,卻是忍不住的在想該不會連現在的畜生都學會如何跟漂亮的女孩子搭訕了吧?
就在我正暗自胡思亂想的時候,終於從地上找到了一根樹枝的蘇惜水卻是看也不看那一直衝她賣萌的白色小貂,便立刻緩緩向著我走了過來。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我卻是不由暗自鬆了一口氣,算你還有點良心,這個時候還知道先救我,也不枉我真心實意的為你考慮了那麼多。
就在我正暗自感歎蘇惜水還算是個有良心的好女人之時,對方卻是已經緩緩擋在了我的身前,並揮舞起手中的樹枝作勢要將那條赤蛇給趕走。
但她不來還好,她這麼忽然站了出來,那條赤蛇的目光立刻便被她手中的朱果給吸引住了,接著,那條赤蛇便瘋狂的擺動著自己的尾巴,似隨時都會發動攻擊一般。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我連忙急聲對著那蘇惜水開口喊道。
“小心一點,那...”
話還沒有說完,我便住了口,因為那隻看起來十分可愛的小貂此時竟然好似人類一般直起腰板大搖大擺的走到了那條蛇和蘇惜水的中間,然後極具挑釁性的學著對方的樣子不斷微微擺動著自己的尾巴。
就那隻小貂的模樣,我看了都有些來氣,就更別說那隻已經顯得十分焦躁的赤蛇了,隻見隨著身體猛地一彈,那條赤蛇就好似一道紅色閃電一般迅速的向著那隻白色的小貂撲了過去。
它的攻擊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以至於我隻看到一條紅色的殘影閃過,它那滿是利齒的嘴巴就出現在了小白貂的麵前。
雖然那隻白色小貂看上去顯得十分可愛,它沒有將尖牙和利爪露出來的時候甚至會給人一種人畜無害的感覺。
但麵對著那條赤蛇如閃電般攻擊的速度,它不但可以很輕鬆的躲開,甚至還有工夫伸出它那鋒利的爪子狠狠的拍打對方的腦袋。
對方這副遊刃有餘的模樣,就好似老師在教訓不聽話的小屁孩一般,如果它不是一隻小白貂的話,就衝它能在毒蛇的攻擊之下而如此的氣定神閑就會讓人不由心生佩服之意。
但一想起對方之前不停的對蘇惜水又是賣萌又是討好的,我就很懷疑這玩意兒是不是在打蘇惜水的注意,畢竟,像鼠狐貂之類的玩意兒,一般是跟狡猾陰險這兩個詞連在一起的。
然而就在那隻白色的小貂能猶如貓捉老鼠臨死前的戲弄一般不停的玩弄著那條赤蛇之時,蘇惜水卻是已經悄悄推到了我的身旁,並一邊伸手將我用力拉起,一邊輕聲開口問道。
“你怎麼樣了?能跑麼?”
在感受到手心所傳來的溫暖之後,我雖然很想點頭不願意拖累對方,但自己的身體實在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就在我正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回答的時候,蘇惜水卻是頭也不回的輕聲對著我開口說道。
“你快趴在我背上,我背你離開這裏。”
雖然我知道現在不是婆婆媽媽的時候,但在聽到蘇惜水的這番話後,我卻還是不由愣了一下,因為就在不久的之前,她甚至還想直接讓我淹死在水裏算了呢,怎麼現在突然又對我如此之好呢?
就在我正暗自有些疑惑的時候,蘇惜水卻是已經有些不耐煩的對著我急聲開口催促道。
“你快點,我身體也很不舒服,再拖下去我就沒力氣背你走了。”
聽到蘇惜水的這番話,我卻是立刻下意識地向著對方的身體仔細望了過去,接著我便發現對雖然一直挺著腰板,但身體卻一直不停的在微微發抖,原本如羊脂白玉般光滑白皙的肌膚之上更是布滿了無數細小的疙瘩。
看到蘇惜水的這副模樣,我甚至都顧不上趕緊跟她一起逃命,便連忙一把抓過她手中的那顆朱果,然後不由分說的直接塞到了她的口中。
我知道,蘇惜水之所以一直都沒有吃這顆朱果,一定是想留給她妹妹蘇惜月的,為了不讓她就此倒下,我隻能用這種強迫的手段硬塞進她的口中。
然而就在我剛將朱果塞進蘇惜水口中的刹那,她那雙狹長的丹鳳眼便立刻瞪得渾圓,不知道是對我的行為感到十分的震驚,還是那果子吃下去讓她很是不舒服。
看到蘇惜水的這番模樣,我連忙緊緊的拉著她的手腕然後急聲開口問道。
“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
話還沒有說完,蘇惜水便身體一慌,和我倆人一起摔倒在了地上,接著,其原本很是白皙的肌膚此時正愈發的通紅了起來。
而且最為重要的是,她的身體已經開始不停的顫抖了起來,看起來就跟羊癲瘋發作一般,皮膚的表麵也燙的厲害。
就在我正暗自後悔還沒有確認那朱果到底有沒有毒就直接塞進蘇惜水的口中之時,對方卻是忽然用一種有些恐懼的聲音對著我開口說道。
“冷...好冷...感覺全身上下都在往外麵冒寒氣...”
聽到蘇惜水的這番話,我卻是不由微微一愣,因為她的身體明明燙的厲害,可她為什麼會喊冷呢?
心中越是疑惑,我就越是擔心蘇惜水的安慰,雖然我很想立刻帶著她去找六叔,但是此時此刻我連從地上爬起來的力氣,就更別說把正在打冷顫的蘇惜水被抱回去了。
然而就在我正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那已經戲耍夠了的白色小貂卻是終於一口將那條赤蛇的腦袋給咬的粉碎,並叼著那還在不斷蠕動的蛇身來到了我的麵前。
在來到我們麵前之後,那隻白色的小貂便立刻伸出它那如刀子般鋒利的爪子向著赤蛇的身體一劃,接著,一顆僅有花生米大小的蛇膽就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在將蛇膽給挖出來之後,那隻白色的小貂便立刻顯得十分焦急的對著我和蘇惜水又是搖頭又是晃尾巴的,似乎是想要告訴我們些什麼,但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看到白色小貂的這副模樣,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呢,渾身上下正在發抖的蘇惜水便立刻急聲開口問道。
“你是想讓我吃蛇膽?”
一聽蘇惜水這話,我立刻便想開口否決,因為我就是吃了那三色錦的內髒,結果到現在肚子裏還跟有把火在燃燒一樣,要是蘇惜水吃了再出事咋辦?
然而就在我正想開口否決的時候,那隻白色的小貂卻是立刻點了點自己的腦袋,然後也不等我倆答話便用前肢將蛇膽給挑了起來,然後跟我一樣不用分說直接塞進了蘇惜水的口中。
當蛇膽進入到蘇惜水口中的刹那,我立刻便看到她的五官瞬間就扭曲到了一起,雖然她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但是僅憑表情我就知道此時她一定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