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回首向著寒潭望去之後,便發現潭麵平滑如鏡,看起來極為漂亮,但我找了一圈,卻發現蘇惜水竟然不知何時不見了。
一時之間,我的內心卻是不由慌亂了起來,因為對方如果是已經下水了的話,那肯定是要脫衣服的,但岸邊卻什麼都沒有,這說明對方要麼是根本就沒有下水,要麼就是去附近的草叢了。
想到這裏,我一邊下意識地往寒潭跑去,一邊大聲呼喊著蘇惜水的名字,但一連喊了好幾聲,都沒有任何人答應。
越喊我就越是心慌,因為蘇惜水雖然不怎麼願意搭理我,但她卻絕對不是那種喜歡耍小性子的女人,我這樣焦急的叫她,如果她聽到了的話一定會答應的。
但現在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這隻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她出事了,可究竟是失足掉入寒潭之中,還是在草叢之中遇到什麼野獸我就不得而知了。
現在擺在我麵前的一共隻有兩個選擇,要麼我賭蘇惜水是掉進水裏了,我趕緊跳下去說不定還能把她給撈出來。
要麼就趕緊向著附近的草叢搜尋,因為時間比較緊急的緣故,我隻能從中選擇一個,那樣或許還能救她一命,如果我選擇錯誤的話,那蘇惜水估計十有八九是要死在這鬼地方的。
雖然選擇隻有兩個,但對我來說卻是極為難以抉擇,因為一旦我猜錯了的話,那麼時間肯定是來不及的。
所以在仔細觀察了一下岸邊的情況,在確定附近的草叢沒有被踩踏過的痕跡之後,我便一咬牙,一閉眼,然後一個猛子就紮進了麵前的寒潭之中。
當我剛一跳進寒潭之中的刹那,我立刻便感覺到一股冰冷徹骨的寒意瞬間襲來,那種感覺就彷佛是有無數根用冰雪所製成的鋼針正在一點點的從我全身上下的毛孔之中刺入一般。
如此寒冷的溫度就連我一個男的都有些難以忍受,就更別提蘇惜水一個女人了,所以在下水之後,我二話不說便往寒潭深處遊了過去,想要盡快找到蘇惜水的蹤影。
出乎意料地是,這寒潭麵積雖然不大,但卻極深,而且不知道是水質太好的緣故,還是什麼別的原因,這水下的能見度竟然出奇的高。
雖然對於水下的能見度為什麼會如此之高感到有些疑惑,但此時我卻是顧不上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來,連忙轉目向著四周望了過去,想要在茂盛的水草之中尋找到蘇惜水的身影。
不知是我運氣好,還是蘇惜水運氣好,在水裏麵沒晃悠多久,我就在不遠處看到了一道白色的身影。
在發現那隱藏在草叢之中人影的刹那,我幾乎沒有任何的遲疑便立刻遊了過去,因為一來這水的溫度實在是太低了,待久了我擔心自己會失去行動能力,二來是因為我一向身體不好,肺活量比較低,我怕自己堅持不了多久的時間。
然而就在我好不容易遊了過去,並一把抓住對方的肩膀想要將其給拽上水麵的瞬間,我的眼皮卻是忽然猛的一跳,接著,我便感覺到對方的肩膀實在是太軟了,簡直就跟沒有骨頭一般。
然而就在我正感到十分詫異的時候,不知是我太過用力的緣故,還是水流的緣故,那道人影竟忽忽然向著我轉過身來。
當對方將身體轉過來的刹那,首先映入我眼簾的便是一頭烏黑的長發,以及一張慘白無比的容顏。
雖然這張臉十分的好看,幾乎比我見過的所有女性都要美上那麼半分,但她的臉實在是太白了,簡直連一點血色都沒有。
而且最為重要的是,相較於她那張慘白如紙的臉,她的嘴唇卻是極為的鮮紅,看上去就彷佛由血液染成了一般。
慘白而又精致的容顏與鮮紅而又挺翹的嘴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給人一種既妖豔而又詭異的感覺。
雖然這神秘女人,不,正確的來說應該是女屍真的很是迷人,但當我發現對方不是蘇惜水,而且給人一種很是詭異的感覺之後,我立刻就想甩開對方往上遊。
但我不推對方還好,這麼一推不但沒有將對方給推開,反而讓對方離我更緊了,那種感覺就彷佛是被對方給粘上了一般。
心中惶恐之下,在人類最本能的條件反射之下,我立刻就想張口呼叫,但我這麼一張嘴不但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反而將口中的氧氣都給浪費掉了。
而且最為重要的是,當我張開嘴巴之後,刺骨的寒水便立刻鑽進我的嘴巴之中,並順著我的喉嚨直接流入腹中。
雖然因為腹中本就有很是灼熱的感覺,這冰冷的寒水並沒有給我帶來任何不適的感覺,但卻令我極為惡心和恐慌。
所以下意識地我便手腳並用的想要將對方給推開,然後盡可能快的離開這該死的地方,但當我的手接觸到對方身體的刹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對方在這冰水裏泡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所以導致她身上的衣服都已經糟爛了。
我這麼猛的一用力,對方身上的衣服竟忽然裂開,將其白皙如玉般的身體立刻給完全露了出來。
如果對方要是個活人,就算是在寒潭之中馬上就要被淹死了,我也肯定會多瞅兩眼的,畢竟無論是身材還是樣貌,對方都可以被稱為上佳。
但問題對方是死人,我的這番舉動已經算的上是不敬了,如果眼睛再敢到處亂看的話,那就是褻瀆了!
所以下意識地我便連忙揮了揮手,示意自己不是故意的,並拚了命的想要往上遊,想要盡快的離開這裏。
但令我驚訝萬分的是,不知道是對方生氣了不願意放過我,還是巧合,對方拿長長的頭發竟然纏繞在了我的腳腕之上。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在心中恐懼的趨勢之下我連忙拖著自己瘋狂的往上遊去,但因為極度缺氧,再加上對方是個人,又不是什麼小貓小狗實在太重的緣故,我感覺自己就好像鉛塊一般,根本就遊不動。
心中越是恐慌,我就越是本能的想要往上遊,但這樣做卻隻能平白消耗我的體力,根本就無法逃生。
而且因為極度缺氧的緣故,我的肌肉開始覺得有些酸痛和使不出力氣來,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就算能將對方給踹開,除了變成一具浮屍之外,我是沒有可能重新回到水麵的。
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我的理智逐漸壓製住了心中的恐慌,緊接著,我便下意識地向著自己的腰間摸了過去。
因為在我褲子裏麵的口袋之中裝著一柄斷劍,隻要我能夠將對方纏繞住我腳腕的頭發給割斷的話,我就還有一線生機。
將斷劍從口袋裏給掏出來,這在平時對我來說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舉動了,但因為極度缺氧的緣故,我卻是根本就使不出力氣來。
好不容易將斷劍給掏了出來,我強咬著牙才將其放在了那女屍長長的頭發之上,然後一點點的用刀去割。
這柄斷劍真的很鋒利,但問題在於我真的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我感覺自己的心髒都已經快要從我的胸口跳出來了,那種胸口快要爆炸的感覺實在是很讓人難受。
可是,即便知道自己就算能夠將那女屍的頭發給割斷自己也未必能活下來,可是我卻已經不願意就此放棄,而是拚了命的去割對方的頭發。
漸漸的,我的視線已經開始有些模糊了,而我腳腕上纏繞的頭發卻是依舊沒有被全部割斷,然而就在我正咬牙堅持不肯放棄的時候,又是一道人影卻是好似一顆炮彈一般自上而下高速向著我遊了過來。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我心說自己這下是完了,一具女屍就把我給拖累了個半死,再來一具那我可就是真的插翅難逃了。
這一刻,我整個人就好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再也沒有力氣去割那已經快要被我完全給割斷的頭發了,因為我知道自己真的已經在劫難逃了,我要是死了的話,不知道蘇惜水姐妹倆會怎麼樣,還有小花...
就在我正已經心生絕望的時候,那道白色的人影卻是已經衝到了我的麵前,與我腳腕上纏繞的那具女屍一樣,對方也一襲白衣長發偏偏。
但不同的是,這種臉卻並沒有多麼漂亮,恰恰相反,上麵還布滿了斑斑傷痕,看上去已經有點恐怖了。
雖然,這張容顏有那麼一點點恐怖,但當我看清之後,卻是比看到那具女屍精致而有妖異的臉還要高興,因為我發現對方竟然是消失的蘇惜水!
當蘇惜水遊到我的麵前之後,先是下意識地伸手想要把我拽上去,可當她看到我的身體情況已經很糟糕之後,卻是在略微猶豫了一下之後,便親了過來。
忽然之間,我終於可以再次呼吸到新鮮的氧氣了,此時此刻,我就像一塊幹扁的海綿一般,貪婪的允許著蘇惜水口中的氧氣。
可就在此時,我卻是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臉猛的一疼,似乎被人給抽了一耳光,接著,蘇惜水便立刻伸手將我推開,同時一臉警惕加厭惡的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