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陣砰砰啪啪的聲音接連響起,唯恐挨揍的我在下意識躲閃的時候一個不小心便再次摔倒在了地上,順勢還咋翻了一旁的桌子,上麵的雜物更是猶如雨點一般砸落在我的身上。
這一下連摔帶砸的,我足足愣神了許久,這才回過神來,但就在我剛恢複意識的時候,卻是忽然看到蘇惜水竟還不依不饒的走到了我的麵前。
看到蘇惜水又伸手向著我的臉抓過來,我立刻就惱了,妹的,我到底做什麼了,為什麼我都摔成這副德行了,你還這樣不依不饒的?
就在我正暗自有些惱火的時候,蘇惜水卻是忽然鐵青著臉伸手從我的額頭上取下來一片雪白的物體,然後再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眼中滿是厭惡與嫌棄之色。
看到蘇惜水眼中的這副神色,我不由更加的惱火了,可當我看清蘇惜水從我腦門上取下來的東西之後,卻是不由微微一愣,因為我竟發現那是一片被我剪下來的姨媽巾,怪不得她會那麼生氣還罵我是變態呢。
就在我正暗自無語,並覺得有些倒黴的時候,一旁正在看戲的六叔卻是忽然用一種很是幸災樂禍的語氣喃喃自語般的開口嘀咕道。
“男不沾天葵,女不碰黑狗,看來這話果然一點錯都沒有啊。”
六叔的這番話讓我不由再次微微一愣,接著便忽然意識到自己又被六叔給坑了,因為男人不能碰女人天葵的這種事我也聽說過,但卻沒怎麼在意,畢竟現在男女之間都不想古代那樣保守了,哪個有女朋友的男人還沒砰過啊?也沒聽說過誰碰了之後會特別的倒黴啊。
但現在,一連莫名其妙的摔倒了兩次,我卻是不信也得信了,我還說呢,當初六叔為什麼雖然讓我無論如何都要拿到天葵血,但當我好不容易拿到手之後,他卻是連碰都不帶碰一下的,還一臉的嫌棄!
一想到自己又被六叔給坑了,我的心中卻是不由感到十分的惱火,因為平時的我就已經夠倒黴得了,現在又碰了蘇惜水的那玩意兒,看來最近幾天我都要特別的小心,要不然的話真容易出什麼事。
然而就在我正暗自感到有些惱火的時候,那已經看夠了笑話的六叔卻是一邊將五穀雜糧撒在蘇惜月的身上,一邊憋著笑的對我開口說道。
“摔死了沒?沒死就趕緊過來幫忙。”
聽到六叔語氣中的那一絲笑意,我雖然感到有些惱火,但更多的卻是一種莫名的心安,因為能看的出來,六叔的心情很是不錯,這也從側麵說明他對能蘇惜月的事還是有一定信心的。
在明白了這一點之後,我便拖著自己滿是酸痛的身體緩緩走到六叔的身旁,然後一頭霧水的開口問道。
“你要我做什麼?”
聽到我的問話,六叔先是看了一眼天色,在確定了時間已經差不多快要到六點之後,他這才緩緩對著我開口說道。
“你先用天葵灰封住她的七竅,塗抹的時候小心著點,可千萬別被她給咬到了,現在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讓它見血,不然就麻煩了。”
看著一臉鄭重的六叔,我連忙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掏出天葵灰就準備往那蘇惜月的眼耳口鼻上麵抹。
但就在我剛想伸手去抹的時候,卻是忽然發現一旁的蘇惜水正用十分陰沉的目光盯著我,雖然沒有開口說話,但卻已經讓人感覺到很大的壓力。
所以無奈之下,我隻好將自己手中的天葵灰遞到了她的麵前,然後有些不爽的開口說道。
“你來!”
我的話音剛落,蘇惜水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說話呢,反倒是一旁的六叔搶先開口說道。
“什麼就她來?快點的!別耽誤時間!”
“為什麼不能我來?”
在聽到六叔的這番話後,那滿臉都是警惕之色的蘇惜水卻是立刻急聲開口發問道,很顯然,蘇惜水真的已經開始把我當賊防了,隻要我一靠近蘇惜月,她就會用一種很警惕的目光盯著我。
而六叔在聽到她的這番話後,卻是一臉不悅的開口說道。
“那好,你自己來,我們走,既然你那麼有主意,那我們就不多事了。”
說著,六叔就直接要帶著我離開,要撂挑子不幹了。
一聽六叔這話,蘇惜水的臉色卻是不由猛然一變,她似乎沒有想到六叔會撂挑子撂的這麼幹脆,說不幹就不幹了。
雖然我能很明顯的從她的眼眸中看出一絲不甘之色,但她卻還是立刻服軟道。
“你們來,我在一旁看著。”
聽到蘇惜水服軟,六叔卻是依舊沒有好臉色的冷聲開口說道。
“搞清你自己的身份,一個娘們家家的怎麼那麼多事?你家男人跟你家男人他師父說話哪有你一個婦道人家插嘴的份,沒教養!”
在開口嗬斥了蘇惜水之後,六叔卻是立刻又將怒火發泄在了我的身上,他一邊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一邊好似故意說給蘇惜水聽的一般高聲開口嚷嚷道。
“你好歹也是一個爺們,怎麼連自己家娘們都管不住呢?不聽話就罵,罵不聽就打,打再不聽就往死裏打。
俗話說的好,棍棒底下出孝子,鞭子底下出賢妻,改天我給你弄個鞭子,沒事抽兩下,保準她以後都服服帖帖的。”
六叔這話剛一說完,蘇惜水的眼眸之中立刻就露出一絲苦澀與自嘲,那架勢就好像掉進狼窩裏的小白羊一般,滿臉都是絕望。
而我在聽到六叔的這番話後,卻不由感到十分的無語,先不說六叔那番歪理到底是不是俗話,單單就衝蘇惜水那一記鎖喉,到時候誰打誰還不一定呢。
一邊心裏嘀咕著,我一邊連忙趁著蘇惜水發愣的工夫將手中的天葵灰給輕輕的塗抹在蘇惜月的眼皮之上。
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當我的手指剛接觸到蘇惜水眼皮子的刹那,原本一直處於昏迷狀態的對方卻是忽然動了一下眼珠子。
看到對方的這個反應,我連忙提高了警惕,一邊繼續往對方的眼耳口鼻上塗抹著天葵灰,一邊直勾勾的盯著對方,生怕她會突然醒過來狠狠的咬我一口。
但令我感到意外的是,等我用天葵灰封住蘇惜水的七竅之後,對方雖然沒有突然醒過來咬我一口,但全身上下卻是都在不斷的抽搐痙攣,那種模樣就好似犯了羊癲瘋一般。
看到蘇惜月的這副模樣,不但我感到有些驚訝,就連一旁的蘇惜水也一臉驚慌的對著我開口質問道。
“你們對小月做了什麼?為什麼她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蘇惜水的話音剛落,還不等我開口解釋呢,六叔就冷哼一聲開口嗬斥道。
“嚷嚷什麼?你自己的東西塗在你妹妹的身上,她能出什麼事?難不成你那玩意兒有毒?閃開點,別礙手礙腳的。”
六叔這話真的有點為老不尊了,不但蘇惜水受不了,就連我也覺得有點過分,妹的,你這老不要臉的東西,這話是你能說的麼?
就在我正暗自有些惱火的時候,六叔卻是忽然伸手扔給了我一根足有一指多長的銀針,然後一邊繼續擺弄著手裏的大包小包,一邊頭也不抬的對著我開口說道。
“紮!”
“紮哪?”
在聽到六叔的這番話後,我不禁有些摸不著頭腦的下意識開口問道,如果說用天葵封住蘇惜月的七竅我還能理解的話,讓我用針去紮人家這我可就完全摸不著頭腦了。
而六叔在聽到我的問話之後,卻是不假思索的便下意識開口回答道。
“隨便,你想紮哪紮哪。”
原本我還以為六叔是要讓我紮什麼穴位呢,但誰能想到他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他讓我隨便紮,這怎麼聽都感覺有些不靠譜啊。
雖然心中對此感到很是疑惑,但為了防止蘇惜水再開口打岔,我連忙隨便在蘇惜月的胳膊上找了個地方,然後揮起手中的銀針便紮了進去。
纖細的銀針好不費力的便刺進了蘇惜月的血肉之中,但令我感到意外的是,當銀針穿過肌膚之後,卻是不見有任何的鮮血流淌出來。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我卻是不由下意識地抬頭望了一眼六叔,想要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紮了之後會沒有血液流淌出來。
然而就在我正想開口發問的時候,卻是發現六叔的臉色竟很是平靜,就彷佛早就已經料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一般。
“再紮!別婆婆媽媽的,多紮幾下又不會死,你給我快點。”
聽到六叔的催促,我連忙揮起自己手中的銀針再次向著蘇惜月的手臂上紮了過去,但一連紮了好幾下,卻是不見一絲鮮血從她的身體之中流淌出來。
豆大的汗水瞬間就從我的額頭上流淌出來了,因為我無法想象如果一個人的身體裏沒有鮮血的話,那豈不是意味著...
一時之間,我不敢再想下去,也不敢去看身旁的蘇惜水,而是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揮手向著蘇惜水胳膊之上的血管刺了過去,如果這一下還沒有鮮血流出來的話,那蘇惜水想必會跟我們拚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