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是一兩根蠟燭忽然間熄滅掉,那還可以理解為有風,但房間內數根蠟燭在同一時間內熄滅掉,這怎麼想都覺得有些不對勁。
所以下意識地,我便伸手向著附近摸了過去,想要隨便拿個東西防身,雖然這樣做未必有什麼用,但起碼能讓我有些安全感。
然而就在我正在黑暗之中四處摸索著可以用來防身的東西之時,一道呼啦的聲音卻是忽然間傳到了我的耳中。
幾乎是在水聲響起的刹那,一道清脆的聲音便隨之響起,緊接著那蘇惜水便語帶一絲羞怒之意的對著我開口喊道。
“你幹什麼?小流氓!”
聽到蘇惜水的這番話,我卻是不禁下意識一愣,因為我既沒招她也沒有惹她,為什麼好端端的她會開口罵我。
就在我正有些疑惑並暗自提高警惕的時候,一道略帶一絲痛苦的呻吟聲卻是忽然緩緩傳到了我的耳中。
那聲音雖然很輕,但在安靜的房間之中卻很是明顯,讓我一下就聽出來這聲音是屬於六叔的。
在意識到六叔已經醒了過來之後,我便連忙急聲開口喊道。
“六叔,你醒了沒?救命啊!”
雖然嘴上喊得很是著急,但我卻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因為我總感覺六叔的房間內好像有點不大安全。
一連喊了好幾聲,六叔都沒有答話,直到我已經漸漸開始覺得心裏有些不安的時候,那六叔這才有些惱意的開口吼道。
“嚎什麼?快點把蠟燭點上,這黑漆漆的看得到什...咦,哪來的女人味啊?”
六叔剛把話給說完,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呢,一道清脆的聲音便立刻再次響起,緊接著,六叔便語帶一絲詫異之色的再次開口喊道。
“活的女人?你怎麼來了?你...”
六叔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連串砰砰啪啪的聲音便接連響起,隨之而來的還有六叔那淒慘的哀嚎聲。
“你不是...你誰啊?臭小子這是不是你找的幫手想要來害我老人家的啊?要找你也找個厲害點的啊,找個娘們...”
又是不等六叔把話給說完,那砰砰啪啪的聲音便再次又響了起來,聽動靜好像兩個人是打起來了。
而我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卻是連忙想要開口阻止,因為我既不想看到蘇惜水受傷,也不想看到六叔挨揍,要不然誰來救我們啊!
然而就在我正準備開口阻止的時候,原本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之中卻是忽然出現了一抹幽幽的燭光。
雖然這抹光亮十分的黯淡,但卻足以讓我們互相看清對方是誰了,而在燭光燃起的刹那,我卻是立刻有些心裏發毛的望了過去。
這根正在緩緩燃燒的蠟燭看上去很是不起眼,一般人或許根本就不會在意,但我卻是越看越覺得心裏發毛,因為我們三個人都離這根蠟燭有一定的距離,那麼問題來了,究竟是誰把她給點燃的?
難不成房間之中還有第四個人,又或者說點燃這根蠟燭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
就在我正暗自覺得有些恐懼的時候,那蘇惜水有些氣急敗壞的聲音卻是忽然傳到了我的耳中。
“老流氓!”
聽到蘇惜水的喊話,我這才將自己的目光轉了回去,接著,我就看到六叔正鼻青臉腫的躺在地上,而他的身上則滿是木塊碎屑,看樣子剛剛他是被蘇惜水給狠狠的砸了一水桶。
要是換做以前六叔挨揍我肯定早就在心裏樂開花了,但現在我卻不這麼認為,因為六叔受傷了,那誰來給我擦屁股啊!
所以下意識地我就想開口解釋清楚,免得倆人再打起來,然而就在我正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蘇惜水卻是忽然轉目向著我狠狠的瞪了了過來。
緊接著,她便一邊滿目通紅的用手死死的捂住自己那高挺的臀部,一邊怒聲開口罵道。
“你們兩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臭流氓!”
一看蘇惜水那滿臉通紅的樣子,再加上她用手所捂住的位置,我立刻就十分惱怒的向著六叔望了過去,妹的,你個老不要臉的,剛剛該不會是...
就在我正感到十分惱火的時候,六叔卻是同樣語帶一絲怒意的開口吼道。
“你們兩個人什麼意思?一進來就對我拳打腳踢的?別以為我老頭子一把年紀就好欺負的,要是真把我惹毛了,你們哭都沒地方哭去。”
雖然心中十分惱怒,但我在聽到六叔的那番話後,為了防止事情發生到不可控製的地步,便連忙急聲開口阻止道。
“誤會,都是誤會。”
說著,我便想要走上前去把蘇惜水給拉開,想要讓她先冷靜一下,現在當務之急可是要去救她妹妹。
然而就在我正想要上前把蘇惜水給拉開的時候,她卻是忽然又氣又惱的跺著腳對我吼道。
“你穿上衣服會死啊!”
聽到蘇惜水的這番話,我才意識到自己現在還光著呢,所以一邊隨手摸了件看上去像是衣物的東西將自己的身體給遮住,一邊急忙將今天發生的事跟六叔說了一遍。
而六叔在聽到我這番話後,卻是出奇的沉默了下來,臉色也有些陰晴不定,讓人捉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看到六叔遲遲不肯開口說話,我不禁有些著急的再次躋身開口說道。
“六叔你倒是說句話啊,我們到底該怎麼辦?總不能不管吧?那可是一條人命啊!”
麵對著我的接連追問,六叔卻是一邊用力抽了一口煙,一邊眼帶一絲疑惑之色的對著我開口問道。
“你確定她脖子上有傷口,不是自殺而是被殺的?當年我不是交待過你要好好檢查他們的屍體麼?你當時怎麼沒有發現。”
聽到六叔的這番話,我先是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景,接著便有些尷尬的開口回答道。
“那時候我不是年紀小麼?她又是個女的,當時看起來又不恐怖,跟睡著的活人一樣,我就沒好意思去脫掉她的衣服仔細檢查。”
一聽我這話,那六叔卻是立刻勃然大怒道。
“蠢貨!你什麼時候能收起你的婦人心態?你知不知道她自殺和被人謀殺有著很大的區別?如果她真是被人謀殺的話,那我們用她的屍體來供養屍餌就是大錯特錯了。”
看著眼前一臉擔憂的六叔,我也知道這事很麻煩,因為我們守墓人是最講規矩的,破了規矩就要遭報應的。
本來我對這事是一百八十個不信的,但當六叔以嬰兒的骨灰為煙之後,發生在他身上的事讓我對此無比堅信。
如果賈雯真的是被人給謀殺的,那我們還用她的屍體當做養料,那就算是壞了規矩,遲早是要遭報應的。
雖然對此感到十分的擔憂與惶惶不安,但我卻知道現在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我們必須盡快去救蘇惜月,要不然她要是再出了事,那後果就很嚴重了。
到時候,我擔心六叔會破罐子破摔,再對蘇惜水起了殺心,這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也決不允許它發生。
所以在略微猶豫了一下之後,我便急聲對著六叔開口說道。
“六叔,現在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最重要的是去救人,我們總不能讓她妹妹死在帽子山上吧?”
聽到我的這番話,一旁的蘇惜水臉色終於稍微好了一點,但當她望向我的時候,其眼眸之中卻是再次露出了厭惡之色。
對於蘇惜水的厭惡,我雖然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此時我也去顧不上那麼多了,而是連忙直勾勾的盯著六叔,期待著他的回答。
而六叔在聽到我的這番話後,卻是一邊將煙鬥裏麵的煙灰給磕了出來,一邊揉著自己發青發腫的臉緩緩開口說道。
“你急什麼?那女娃暫時不會有事,也跑不了,等我去找點家夥再說,你在這裏等著。”
說著,六叔便神色有些不善的瞪了蘇惜水一眼,然後便起身去他的臥室到處翻找起各種工具來。
而我見六叔終於答應幫忙,卻是不由暗自鬆了一口氣,並下意識地望向蘇惜水想要安慰一下她。
然而就在我正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那蘇惜水卻是麵露一絲厭惡之色的對著我開口罵道。
“變態!”
一聽蘇惜水又罵我,我卻是不由一臉懵逼,因為我已經用衣物給擋上了,為什麼她還要罵我?我到底又怎麼了?
就在我正暗自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時候,卻是忽然發現自己身上的衣物竟然是粉紅色的,而且樣子還那麼的奇怪,仔細一看,我去,這不是那種老式的肚兜麼?
當我發現自己腰上圍著的竟然是一件女人的肚兜之後,卻是立刻明白蘇惜水為什麼會罵我是變態了。
雖然這事的確有點那什麼,但我實在不明白自己隨手抓的東西為什麼是一件肚兜,在我的印象中,這玩意兒基本隻有古代的女人才會穿,可它現在為什麼會出現在六叔的房間裏。
一時之間,一個驚人的想法便出現在了我的腦海之中,難不成,上次我在六叔房間裏見到的那個女人,既不是紙人,也不是人皮做成的,而是六叔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