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殺的是豬還是人

“啥?”

在聽到蘇惜水的這番話後,極度震驚的我不由停下手上的清理工作,失聲向著對方開口問道,因為兒子殺老爹就夠喪心病狂的了,怎麼聽她的意思還牽扯到食人這種人神共憤的事情上呢?

看著一臉震驚的我,蘇惜水先是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自己懷裏的妹妹,在確定她並沒有被吵醒之後,這才很明顯的鬆了一口氣,並有些責怪的瞪了我一眼。

“這隻是他們認為的,我父親沒有承認做過那種事,而且我也相信他。”

在短暫沉默之後,蘇惜水卻是十分認真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但我能從她的語氣之中聽出來,說這些話的時候她並沒有多少底氣。

而我在聽到這番話後,卻是就此沉默了下來,雖然我的好奇心很重,但同時我也知道,像這種事還是盡量不要攙和進去最好,不然的話肯定會沒有什麼好果子吃的。

雖然我已經無聲的做出不願意再聽下去的舉動,但蘇惜水卻好似沒有意識到一樣,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她還是緩緩開口對著我輕聲講述道。

“我父親雖然也是一大把年紀的人了,但卻好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一般,每天就知道玩,不是訓鷹遛犬,就是出門打獵,不但不管家族的事業,就連我們姐妹倆都不怎麼照顧,為此,爺爺罵過他很多次,有好幾次,都直接動手打了他,甚至還揚言要跟父親斷絕關係,把他趕出去自生自滅。”

說道這裏,蘇惜水的眼中卻是露出一絲無法掩飾的傷感與氣惱之色,她的眼眶微微發紅,似隨時都會流出淚水,但她卻倔強的不讓淚水流淌出來,語氣有些沙啞的繼續緩緩開口講述道。

“前一段時間,爺爺病危,可父親不但沒有說來看望一眼,反而還嚷嚷著要出去打獵,為此,我還和他吵了一架,但他卻根本就沒有理會,而是直接去打獵了,也就是那一晚,爺爺出了事。”

雖然我並不願意多管閑事,但在聽到蘇惜水的這番話後,心中滿是疑惑的我卻還是不由開口問道。

“你父親不是去打獵了麼?那跟你爺爺出事又有什麼關係啊?”

聽到我的問話,蘇惜水卻是再次猶豫了一下,然後這才輕聲對著我開口說道。

“因為之前跟爺爺有過爭吵的緣故,所以當爺爺出事之後,警察就找父親詢問當天他去幹了什麼,有沒有人證可以證明他沒有去過醫院。”

蘇惜水說道這裏,我便已經知道答案了,因為他父親既然出事了,那麼很明顯就是沒有不在場的證據,也很有可能就是他父親幹的。

然而令我沒有想到的是,就在我以為自己已經猜到答案的時候,蘇惜水接下來的話卻是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

“父親說那晚他在郊區打獵,雖然沒有人證,但是他有辦法證明自己當晚是在打獵。”

說道這裏,蘇惜水的臉色卻是微微一變,似乎感到有些不自信,但還是繼續緩緩開口說道。

“他說,那晚他遇到了一隻野豬,帶著獵狗追逐了好久,才將那隻野豬製伏,因為時間太晚的緣故,他就在野外將那隻野豬給宰殺了,自己烤了一隻豬腿吃,另一條豬腿和腸子喂了獵狗...”

一聽蘇惜水這話,我不由下意識地抬頭向著自己麵前的這具屍體看了過去,因為與她口中所描述的野豬一樣,這老人的屍體也缺少了內髒與雙腿。

而當蘇惜水說道這裏的時候,她眼中的淚水卻是終於流淌了出來,就好似顆顆珍珠一般,順著她那光滑的臉頰不停的緩緩滴落,可她卻彷佛沒有察覺到一般,再次用有些沙啞的聲音輕聲開口講述道。

“父親為了證明自己所說的一切是真的,就帶警察去看那隻捉到的野豬,誰知道那隻野豬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而警察也從獵狗的胃中發現了爺爺還未被消化幹淨的血肉骨骼...”

雖然眼睛之中還流淌著淚水,但說道這裏的時候,蘇惜水卻是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繼續緩緩開口說道。

“剩下的事,就不用說了,父親被當做變態殺人狂給逮捕了起來,據律師說,像這種惡劣的案件槍斃是跑不了的。”

說這些話的時候,蘇惜水顯得很是平靜,就彷佛她說的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父親和爺爺一般,竟然一點都不激動,但她微微顫抖的雙手,卻是出賣了她內心的感受。

而我在聽到她的這番解釋之後,起初是很震驚,並下意識地認為他父親就是一個喪心病狂的混蛋,被槍斃都是輕的,像他那種人就應該天打雷劈。

但在冷靜下來之後,我卻是忽然覺得這事情有點耳熟,我依稀記得自己小時候好像聽誰說過一個類似的故事。

就在我正仔細回憶自己小時候到底有沒有聽說過類似的事情之時,一旁的蘇惜水卻是已經擦掉了眼淚,麵露一絲苦澀笑意的對著我輕聲開口說道。

“抱歉,嚇著你了吧,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跟你說這個,也許是因為你看上去太膽小懦弱的緣故了吧,所以我才能跟你說這些,把心裏憋著的東西都吐了出來,感覺輕鬆了不少,你答應我,不要將這些事告訴別人好不好?下次有機會,姐姐給你買糖吃。”

蘇惜水的這番話,我起初並沒有在意,但當她說我膽小的時候,塵封的記憶卻是猶如潮水般湧來,讓我瞬間就想起了不少的事情。

然而就在我正回憶以前的事情之時,那蘇惜水見我遲遲沒有反應,卻是臉色有些難看的對著我輕聲開口問道。

“小弟弟,你該不會是...”

不等蘇惜水把話給說完,已經將事情都記起來的我卻是不由急聲開口打斷道。

“你父親是無辜的,殺你爺爺的人不是他,他是被人給害了的。”

聽到我如此斬釘截鐵的話,蘇惜水卻是忽然愣住了,她似乎沒有料到我會說出這麼一句話,更沒有料到我竟然會說他父親是無辜的,因為我能感覺的到,即便她嘴上說這相信,但心裏還是有些不大肯定。

所以在短暫愣神之後,她立刻就張開嘴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就在此時,隻聽一道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猛然響起,無數大大小小的瓦片便好似雨點一般從我們的頭頂掉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