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那鬼靈果子放在掌心,拿著匕首在我的指尖劃了一下,一顆血珠子滾了出來,鬼靈果立刻貪婪的開始吸食,剛開始的時候還能感覺到它興奮的動靜及與它長相極度不符合的聲音,到最後,它突然靜止不動了,我將它輕輕往上一拋,它通體變成了紅色,接著,爆裂開來,化成灰燼飄落而下。
小白的嘴巴張成了一個‘O’字型,“阿彩,你的血隻對陰靈有用的。”
“是啊,所以它們叫做鬼靈。三百年前我在湖稀一帶看到過,那裏的人擅長陰陽術,但也是陰陽師裏麵的敗類,後來被正義陰陽師幹掉了,但是沒想到居然現在這些人渣又出來了。不過,由此推測,當時那些人渣陰陽師,估計就是姓範的後人。做這類陰陽術的一般都會用棗樹或者是刺槐,招陰。在種下這些棗樹之前,會先用屍油浸泡七七四十九日種子,選擇能夠存活下來的棗種種下,然後用活人的屍體泡著,再等這些樹能夠存活下來,將來化出來的鬼靈,必定強大凶悍。”
小白抬頭慢慢的往上看,“阿彩,這裏估計得有上千吧?”
“沒有上千也有上百了,但是無論如何,將來它們成熟了,是一定可以禍亂人世的。況且,現在這樣的棗樹有多少,我們根本就不知道。”
“可是天下這麼大,我們總不可能挨著去找吧?”小白皺著眉頭看著我。
“你這句話倒是問到重點了,不過嘛,辦法不是沒有,而且,我還早就替你想好了。”我對著小白眯眼一笑。
小白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幾步,“阿彩,你每次用這種曖昧的眼神看著我的時候,我總是會不由自主的起一身的雞皮。”
我對著小白眨了眨眼睛,“你現在好像越來越聰明了呢,這算不算是近朱者赤?算了,這種拜師的費用我就不收你的了。”
小白差點就躲到了鬼奴的身後,隻不過,換來的是鬼奴一臉的嫌棄,然後鬼奴閃開了些,看著小白說道:“我猜我知道主子的意思了,小白大師你隻需要挖到這棵棗樹的根部,再通過由主子施法,斷了鬼靈的源頭,便可遏製這些鬼靈的再生。”
我一臉讚賞的對著鬼奴點了點頭,“小白大師,請你動作快點啊,不然的話,這個鎮上的人還會繼續失蹤的,最後都變成了鬼靈。我們可就罪孽深重了。”
這時,老丁叔的二哥也漸漸的清醒了,他在看清楚老丁叔的時候,立刻吼叫著抱著他,整個人完全是失控狀態,“快跑,這裏有鬼,好多好多的鬼。”
老丁叔趕緊大聲的安慰:“二哥,你不要怕,我帶了很多人來幫你。阿彩,你快幫幫我二哥,他是不是把魂都給嚇掉了?他以前可是殺豬的。”
小白沒好氣的說道:“哪那麼容易把魂嚇掉?他隻不過是受驚過度,讓阿彩給他一張符定定神就沒事了。”然後,小白大步的走到我的麵前,“阿彩,這種事讓老丁叔做不行麼?”
“第一,普通人不行,第二,童子身不行,第三,我比較放心你去。這樣的理由夠不夠充分?喂,你動作快點,我們答應了荊卓父子明天就可以離開這裏了。還有,幻英那邊的時間不多了,我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完。”說完之後,我轉頭看著鬼奴,一臉認真的說道,“肚子有點餓了,看看這裏有什麼能吃的東西煮來墊墊肚子。一會還是回去昊家把剩下的雞都給烤來吃。”
我聽到小白的肚子發生很清晰的‘咕嚕’聲,仰天大笑三聲之後,走了。
……
“主子,我已經找到姓範的了,守了他好幾個時辰,他都沒有從山洞裏麵出來,那洞裏麵有很奇怪的陰氣,估計就是主子你說的幹屍。那玩意我可打不過,所以,沒敢進去看個清楚,就趕緊回來回報主子了。”
“其實範家如果走的正道,以他們的能力,在陰陽師一族裏可以有不小的建樹,說不定,可以與我們三家人齊名。但是最後他們仍然走的是複仇之路,可惜了。”我真心實意的覺得有些可惜,所以,不由得歎了口氣,“鬼奴,你跟衛星一起前去,找到那附近的水源,放點藥下去。剩些,我要拿著對付幻英的。”
“是,主子。”衛星和鬼奴走了之後,我躺在院裏的太師椅上,我聽到旁邊的屋子裏,老丁叔正在跟他的二哥說話,兩位老人都聲音哽咽,大概的意思就是說他們的母親估計是找不到回來了,不是幹屍也可能變成了陰靈,總之,他們必須要接受這個現實。我聽著心裏也是一陣難過,他們其實說得沒錯,以老丁叔當時看到的那個場景,丁老太太肯定已經救不回來了。
夜裏三點,衛星等人都已經回來了,他們全都圍在小白的旁邊,幫他呐喊助威,小白埋頭苦幹,滿頭大汗,還不敢吭聲。隻聽到‘卡擦’一聲響,小白的動作停了下來,我趕緊起身走過去,蹲在那,小白的頭都已經沒在坑以下了,終於挖到了樹根,還有一個很奇怪的瓶子。小白正要彎身去拿,我趕緊出聲阻止。伸手將小白拉了上來,給衛星使了個眼色,衛星縱身跳了下去,“主子,是化屍油。”
“行了,衛星,你把這玩意收好了,找到殺你父親凶手的時候,留給他享受。”
衛星一躍而上,跳到我的麵前,“主子,你確定?可是他的身手我們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
“沒事,到時候我想辦法拖著他,反正他不敢殺我,你們就負責從旁邊行凶。”我似笑非笑的說道,“總之你主子我答應過你,一定會讓你親手報這個仇的,我說話必定算話。”
我看到衛星小心的把化屍油收好了,眼睛像寶石般發出晶亮之色。
處理完老丁叔二哥家的事情,天色已經大亮了,我們一行人鬼告別了老丁叔和他的二哥,又趕回昊家,接到荊卓父子之後,我們便開車回了A市。回去之後,我們直接跟著昊老進去他家,他很快就把那個黑玉戒指拿了出來,看著它有些不舍的說道:“其實,這件事如果發生在半年前,你問我要這個,我真的是情願可以不要命,也不會把它交給你的。因為我們祖宗的規定,這個是我們的傳家之寶,而且,有了這個之後,我們昊家的生意做得越發的好了。可是,現在,經曆過生死之後,我將這一切都看得很淡了。
因為這個黑玉,我和我的親生兒子分開十幾年,連我妻子死的時候,我都沒有陪在她的身邊。以前要跟她見麵,更是要偷偷摸摸,就怕讓兒子知道。這次回去翠西鎮,死裏逃生,我更懂得,隻要能夠活下來,跟自己的親人在一起,就是一種福氣。”
我從昊老的手裏接過,“聽說你還有兄弟姐妹,不知道他們手上還有沒有這個黑玉首飾?”
“我大哥手上還有,因為他才是我們昊家的長子,但是我大哥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去了,當時因為這個,我們幾兄弟姐妹之間還有嫌隙,都想得到他手裏的那條黑玉手鏈,後來,我們都無法決定由誰得,便做為賠葬品埋了。昊家做生意的,隻有我一個,其他的兄弟姐妹都不爭氣,隻想著從我這裏分家財,說是因為我有了傳家寶,才會有今時今日的風光……”昊老突然覺得自己說得有些遠了,有些歉疚的看著我,繼續說道,“可是,現在已經埋到了地下,總不能再去挖開我大哥的墳吧?就算我答應,家裏其他的人也未必會答應。”
“可是為了保命,不答應也得答應。”小白沒好氣的說了一句,“不然的話,我們這趟去翠西鎮可就算是白去了。”
“小白說得沒錯,昊先生,如果你不想家裏的人出事的話,最好是盡量說服你家裏的親人。”我看著昊老輕聲說道。任何一個昊家的人都有可能會連累到他們整個家族,昊老現在想通了,不代表那些貪財的親人會放手。
昊老想了一會,“幾位大師,不如就暫時在我家休息一會,我這就叫他們全都過來。當著你的麵商議,可能你們會有辦法說服他們。”
我和小白對視了一眼,最後無奈的答應了下來,我發現荊卓在看著他父親時的眼神有些無奈。昊老走開去打電話的時候,荊卓對我說道:“在商場上,我父親向來都殺伐果斷,一旦牽扯到他的兄弟姐妹,他就會這樣。總是帶著一種愧疚的心裏。這個也是和我爺爺的遺囑有關,就是昊家隻能有一個人做生意,而且,是根據天分來決定由誰繼承昊家的生意。後來,昊氏落在我父親的手上,那些兄弟姐妹自然是不服氣的,我爸爸現在年紀大了,不想親生骨肉再因為錢的事情而疏離,所以,總是對他們步步忍讓,讓他們現在得寸進尺。”
看得出來荊卓對那些人很不滿意,畢竟,昊氏雖然是落在他父親的手上,但是這些年也多虧了他們父子二人打拚江山,那些人卻坐享其成。這裏麵的糾結我體會不到,畢竟,我沒有生在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