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剛才給你的平安符給我看看。”
該不會是我的法力又突然消失了吧?還沒到黑影說的時間呢。
黃瑞拿出來,我接過一看,頓時傻眼了,黃瑞也是一臉羞澀的看著我,他得是有多害怕啊?居然把符紙都打濕了,我畫的符已經全都暈開了,怪不得連這麼一些渣渣陰靈都敢來逗他。我歎了口氣,重新給他遞了一張過去,“別再放在會出汗的地方,不然,那些家夥很喜歡跟你玩的。”
剛才為了保險起見,我已經暫時又關閉了黃瑞的天眼,他自然看不到那些東西,一個正常人,第一次看到陰靈,無論是精神還是心裏都是接受不了的,而且,這個地方陰氣很重,說不定,一會還有長相不是那麼好看的出現,到時候,黃瑞能不能活著走出去都是一個問題。雖然是警察,可是也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阿彩,你覺得那個東西真的在這裏?”黃瑞不知道我已經關了他的天眼,他一直在緊張的四處看,可是,越是什麼都沒有,才越是害怕。
我忍不住輕輕一笑,“其實如果你怕的話,我現在可以找人送你出去。”
“找人……”黃瑞吞了吞口水了,剛才他看到的隻有小白一個人,另外兩個很明顯都不是人啊,而現在小白是肯定不會走的,那我會派去送他的,隻有水金花和衛星其中一個,但是這兩個他都害怕,“不用不用,有我在總算是多一個人幫忙,阿彩,你不要擔心,一會我走你後麵。”
我不由得輕輕的歎了口氣,現在也隻能盡量的轉量他的注意力,“對了,你剛才說在擋案室裏看到一些東西,是什麼?你還記不記得?”
“當然記得,不過,說來也怪,那份擋案的記載,前前後後跨越了上百年,也不知道這麼多年的時間,是什麼人在那裏接著作筆記,不過,從字跡上分析,應該不下於四個人記錄。”黃瑞跟在我的身後,眉頭緊緊的皺成一團,“從百年前開始,這間學校就開始鬧……那個東西,死了很多人,但是除去那份筆錄,找不到任何證據。因為之前這裏沒有被開發出來,很少有什麼人會來這邊。直到近幾十年,開過寺廟和學校,但是都好像不是很清靜。”
黃瑞說的其實和衛星打聽的消息差不多,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我聽完之後,也沒有出聲。
黃瑞突然想到了什麼,驚呼一聲:“對了,我把一件最重要的事情給忘了,其實在B市這裏,一直都有一個傳說,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傳說,也有人說是有人在胡編亂造,危言聳聽,就在差不多半年之前,有個市民看到齊白大學的門口站著一個身穿紅色長裙的女人,那個市民當天晚上喝了點酒,而且很明顯是喝高了,時間差不多是淩晨的一點左右。當時他喝醉了,就倒在學校外麵的巷子裏睡著了,等他醒來看到大半夜的一個穿紅衣服的女人,站在那裏不知道跟誰在說些什麼,當然嚇得魂都不見了一半,也不敢動。據他說,當時他尿都嚇出來了,但是連大口出氣都不敢。因為,那個女衣服的女人完全是在跟空氣說話,對麵一個人也沒有。而那個紅衣服的女人說完之後,轉身,他看得很清楚,根本就沒有臉。”
我聽完黃瑞說的話,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因為有幾點紕漏,見黃瑞還沒把話說完,我就沒出聲。
“這個人等紅衣服的女人走了之後,也不敢動,硬撐到天亮才跑回家去,而且一病不起。後來,這件事就漸漸的傳開了,但是你也知道,相信一個酒鬼的話的人畢竟在少數,所以,這件事很快就因為時間而煙消雲散了,直到最近齊白大學發生了學生失蹤事件,這件事才又被人重新提了起來,至於這件事的真實性,因為事關這些方麵的傳言,我們警方也不能立案。”
我點了點頭,“那你現在告訴我這個,是想從我這裏證實些什麼嗎?”
黃瑞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其實,我始終認為你突然進去齊白大學讀書,不是那麼偶然的。我對你的認識,僅限於你是一個很有名氣的法醫,但是真的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轉行的,而且……現在我看到你的本事,更覺得這一切都是天意,你一定可以幫到我們破這個案子。”
我朝著小白的方向指了指,“你放心,有他這個好管閑事的人在,一定會把這件事管到底的。但是,我們也確實沒有太多的時間,回去之後,一定要把這個人找出來問問當天晚上發生的細節。另外,我想提醒你一句,那個人說紅衣服的女人沒有臉,學校外麵並沒有路燈。我前天才跟校長反應過,也是這兩天才裝上的。另外如果紅衣女人真的是陰靈的話,他沒理由看不到牆裏麵的那個。”
黃瑞聽了我的話,也覺得合情合理,一臉崇拜的看著我,“阿彩,其實你是一個讓人很意外的女孩。很少有女孩子敢勝任法醫這個職業,而且,你不僅當了法醫,現在還當了陰陽師。”
我聽了他的話,不僅歎了口氣,其實從我進入法醫行業的那一天開始,這句話我聽了不少次,但是有誰知道,我選擇這一行的初衷有多麼的無奈呢?當上陰陽師,其實也是一個不得不做的事情。當初,因為一個沈君昱,有了千年之後的相遇,我和沈君恪。誰知道,我做了這麼多的事,不僅沒有改變當初的任何事,反而讓我和他之間有了這麼大的鴻溝,誰敢相象,我等了一個人足足千年之久,卻盼來了一個這樣的結局?
“阿彩,我說你們是在後麵踩螞蟻玩麼?要不要我給你們照亮點?”小白不耐煩的在前麵催促了一句。
我和黃瑞相視一笑,趕緊跟了上去。
“我已經聞到腐屍的味道了。”小白一臉自信的看著我。
我伸出手指了指前方,“不用你聞,我看也看到了。”
小白驚訝的抬頭,見到我的符紙正掛在一棵樹上,那個陰靈現在就在這附近,因為當初取屍油的三個女孩已經全都死了,剩下的幾個又完全不知情,我們能做的,隻有在這裏找。小白重新起了一個壇,我盤膝而坐,“小白,替我護法。”
“是。”
小白一臉的正色,他做起正事來,也確實有板有眼的,從來都不會像平時那樣吊兒郎當,可是盡管如此,衛星還是跑了出來,“主子,我去周圍看看。”
“你自己小心點,這個女鬼不容易對付。”
“是,主子。”
我注意到在衛星走了之後,水金花也悄悄的尾隨著上去,並給我做了一個她要去繼續覓食的手勢。我也很想水金花可以盡快的成為一個合格的陰陽神,免得將來遇到別的陰陽師,看到她就這個道行,會成為同行的笑話。我被笑沒關係,但是不能壞了歐陽家的名聲。
我從兜裏掏出靈符,嘴裏默默的念著咒語,四周風聲鶴唳,鬼哭狼嚎,我要用靈符的靈氣將女鬼逼出來。符紙上麵粘有她的屍油,除非她的道行比我高,否則,必定現身無疑。
一陣腳步聲傳來,我剛剛回頭,就看到一柄桃木劍橫在我的麵前,小白的已經快速的接了上去,兩人瞬間過了幾招,那人退後兩步,我這才看清楚,原來是一個年約五十歲左右的婦人,看起來精神抖擻,眼神戾氣逼人。“哪裏來的黃毛小兒,居然敢在這裏搗亂?”
小白雙手往腰間一叉,“我們是敬老,剛才才沒有對你下重手,我說這位阿姨,看你也應該是同行,明知道我們在這裏作法是想要抓鬼的,你憑什麼說我們在搗亂?”
“同行?哼,兩個牙都沒長齊的居然敢稱與我同行?就憑你們還不夠資格!”
“哎呀,青青,你跑這麼快做什麼呢,我就快追斷氣了。”
我和小白同時一怔,這聲音怎麼就這麼耳熟呢?
這時,我們看到穿著一身鮮豔套裝的男人跑近了,手裏還很別扭的拿著一柄桃木劍,我的嘴巴張開之後就合不攏了,而男人看到我的時候,老臉立刻一紅,吞吞吐吐了半天,“丫頭,你怎麼也在這裏?”
“青青?”我不由學著大舅舅的語氣喚了一聲,命靈符歸位,站起來看著他們兩個。
被大舅舅稱之為青青的婦人鄙視的看了他一眼,“你能不能不要每天都纏著我?”
聽了這句話,大舅舅也沒管我和小白兩個熟人在場,立刻腆著臉笑道:“這麼大半夜的你跑到這荒山野嶺來,我當然不放心得跟著了,隻不過你跑得太快,我差點沒追上。沒想到,這麼多年沒見,你的身手比起當年更有進步了。”
青青轉頭看著大舅舅,冷冷的嘲諷道:“並不是我進步了,而是你老了。歐陽行土,我早就已經跟你說得清清楚楚了,我們劃清界線,以後各走各路。”
“是我錯是我錯,以後我保證不纏著你,但是現在你能不能先跟我回去?這裏有丫頭他們在,出不了大事。”
“丫頭,這麼說來,她也是你們歐陽家的人?”
我聽到她的這句話,好像有很深的敵意,沒有說話,隻是等著大舅舅,我倒要看看,他這次要怎麼回答她這個問題,該不會為了討好芳心,連我這個外甥女也不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