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不信?我是親眼看著李蓉在我麵前死的。”
我想到這裏,情緒有些激動,我看到張鵬擔憂的看了我一眼,將車緩緩的停下,我這才發現原來已經到了。
我們剛一下車,就見到宿舍門口拉開了警戒線,還有好幾輛警車都停在門口,我的心沒來由的沉了一下,和張鵬對視了一眼,將工作證件戴上,趕緊走了過去,那裏的同事聽說我是法醫,趕緊讓我和張鵬進去,這次來的人我隻覺得很眼生,一個也不認識,張鵬說他們是另一個分局的。我沒多問,來了一個警察一路上向我說明這次的案情,但是他的臉色慘白,現在都還覺得很後怕,雖然他說得很隱諱,我還是聽懂了,又是一個和李蓉相似的案子。
米小月蹲在宿舍門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看到我來了,立刻衝過來將我緊緊的抱著,“阿彩,阿彩,我好怕……”
帶我們過來的那個警察在旁邊說道:“她就是這次案件的目擊證人,既然你們認識,那就好辦了,這裏就交給你了。”
我點了點頭,張鵬將那位警察拉到一邊去,應該是想要問清楚這次案子的經過,我拉著米小月要往裏麵走去,米小月趕緊拉著我,紅著眼睛說道:“阿彩,我是親眼看著周棋在我麵前出的事……”
原來是周棋出了事,怪不得這次來的是另一個分局的人,因為周棋不是A市的,而她的爸爸很有些實力,應該是叫的他信任的人來幫忙破案的,但是我還是聽出來了一點,米小月說的是出事,而不是死!
我走了進去,周棋整個人都趴在牆上,眼睛瞪得大大的,嘴裏流出黑血,而她的死狀很奇怪,手高高的舉在頭頂上,好像正在托著一個什麼東西。在角落裏有一團陰影,我在看清楚之後,嚇得倒吸了一口冷氣,米小月趕緊拉著我的手,哭著示意我別出聲,然後將我拉了出去,“阿彩,我聽我奶奶說過,人死的時候,他的靈魂會被陰差勾走,不然,就會成為遊魂野鬼,如果人的靈魂一直都在他的身邊,不肯離開,就說明他可能是陽壽未盡。我剛才看到過……我又看到了……”
米小月哭得泣不成聲,而且聲音越來越大。
張鵬他們聽到聲音,往我們這邊看了一眼,我拉著米小月往樓下花園裏走了過去,對張鵬使了個眼色,張鵬立刻會意,對那警察說道:“這裏始終是我們分局負責的地方,雖然死者的家屬出麵,可是,這樣沒有任何文件總是不太好的。不知道能不能由你們的局長親自給我們局長打一個電話?不然的話,我們這些做下屬的也很難辦。”
說完,張鵬看了我的方向一眼,“我們的法醫跟這裏的人是朋友,由她去問問口供,或許會有更多的線索,我想,死者的家屬應該也會同意的。”張鵬沒等那警察反對,立刻又問了句,“不知道死者的家屬現在在哪裏?”
“夫妻倆人現在都在國外,就算是馬上回來最快也要等到晚上,”那名負責的警察本來也不想接這麼棘手的案子,再加上,這裏曾經發生過一起同類的案件,而且,這件案子也一直都由A市分局在處理,現在聽到張鵬這樣說,當然也是樂意之至。“裏麵的死者是我的小侄女,她爸爸現在很擔心她,所以才會給我打這通電話,我也知道這樣有些不太好,這裏交給你們,我也放心。我會立刻收隊,這裏就交給你們了,麻煩你們一定要替我小侄女查個水落石出。”
張鵬不斷的表示一定會盡力而為的,那些警察才離開了現場,而張鵬這邊叫來的人,也迅速的將現場全都很好的保護了起來。
我拉著米小月坐在椅子上,並給她拿了瓶水讓她喝一口穩定一下情緒,看到她的情緒有所平複,我才問道:“之前我在電話裏聽到你叫青青,我還以為是青青出了事情,現在她們人去了哪裏?”
“她們錄完口供,已經回家去了。”米小月的眼淚流了出來,“我之前叫青青是因為那個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周棋一直頂著一隻碗在頭上,說是要練習形體,結果青青不小心撞到周棋,那碗掉下來,青青著急著用手去接,結果手被劃開了一條口子,還流了血。我給青青包紮好傷口之後,本來沒什麼事情了,但是不知道周棋為什麼突然之間大發雷霆,將地上的碗碎拚命的用腳踩,我看到她的腳已經流血了,但是她仍然沒有停。當時青青以為是因為撞碎了她的碗,讓周棋生氣,還去道歉來著,可是周棋沒有理她,沒過多久就走到牆邊上去站著,很久都沒有轉身,我們以為她還沒有氣過,就去安慰她的,結果,這才發現她已經……”
周棋的事比起李蓉的來說已經要好很多了,至少沒有那麼血腥,米小月說完拉著我,“阿彩,我知道你是能夠看到那些東西的,你剛才也看到了,是不是?周棋的魂魄一直在她的身體旁邊,她其實還沒死,就是靈魂出了身體。”說完,米小月從包裏拿出電話,打了一個出去,我聽到她在電話這邊鼻音很重的跟那邊的人說了事情的經過,不知道電話裏麵的人說了些什麼,米小月的臉色大變,最後,慢慢的掛斷了電話,轉頭看著我,臉色很蒼白,“阿彩,我奶奶說周棋的靈魂被人給勾出去了,她現在在科學的層麵上來說,是已經死了,但是她其實還活著,隻要我們想辦法把她的魂請回去就可以了。”
我跟米小月畢竟一起經曆過一些事情,當時她的心大程度不像現在這樣,況且,周棋的情況並不血腥,她應該不至於會嚇成這樣的,莫非,她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告訴我?
我的眼睛不由得一紅,低下頭去,悶聲悶氣的說道:“其實在我來之前,景妮也出了事情,她的情況和周棋差不多,隻不過,她隻是昏迷不醒。而且,之前她還被一隻鬼上過身,告訴我,下一個就到我了。”
米小月一直拉著我的手不由得一抖,“她真的這樣說嗎?剛才周棋也跟我說了同樣的話。阿彩,你說,我們是不是被鬼給惦記上了?”
米小月的問題我沒有辦法回答,但是所有奇怪的事情不都是從都市流彩之後才開始出現的嗎?而現在唯一能夠告訴我答案的人,應該就是沈君昱,當時最後一個出現在現場的人。可是,我卻沒有任何辦法聯係上他!
“阿彩,現在應該怎麼辦?如果我們再想不到辦法,周棋的屍體就會被拉走了。”
我眉頭緊緊的皺成一團,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所在,之前附身在景妮身上的那個鬼曾經說過,隻要我肯跳下去,她就會放過景妮和米小月她們,算下來,周棋出事的時間與景妮差不多發生在同時,如果我能夠救下周棋,那麼,下一個到米小月的詛咒就能不攻自破?能不能這樣去理解?
這時,我看到有幾個人朝著張鵬走了過去,張鵬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好像有些暗示,於是,我猜想這幾個人應該就是局裏的專案小組,因為周棋這件事有些離奇,所以出動了他們。我低頭安慰了兩句米小月之後,這才朝著他們幾人走了過去。
張鵬做了一番介紹之後,那些人隻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這裏不需要法醫,你們就先回去吧。”
張鵬的臉色有些尬尷,我倒也沒氣,掃了一眼周棋的身體,“張鵬,你先過去等我,剛才證人米小月給我說了一些事情,或許有必要讓這幾位同事知道。”
張鵬點了點頭,轉身走了,我走進了宿舍,沒有回頭看著他們,隻是隨意的說道:“我知道局裏成立這個專案小姐,就是因為眼下的案子,牽涉到一些人力無法做到的靈異之事,你們雖然或許能夠破解這些不一般的案子,但不表示你們你們有這個本事看到不一般的事。”
其中一個人抬手示意,走到我的麵前伸出手,“你好,我叫萬鋒。是這個專案小組的負責人。”
我看了一眼萬鋒,二十七歲左右,年輕,英俊,是個很陽光健康的男人,古銅色的肌膚,很好看。
伸出手跟他握了握,“我叫歐陽彩,你可以叫我阿彩。”
“我聽說過你的名字。我想問一下剛才那位證人說了些什麼?”
我抿唇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既然你們專案小組來了,必定是因為你們也知道這件事和靈異有關,如果是和靈異有關的,證人又怎麼給得出你們想要的答案呢?”我往周棋的身邊走了兩步,伸手指著牆角的位置,“周棋的靈魂現在還在這裏,她並沒有死!”
萬鋒的眼神一變,轉頭對著其他幾個同事使了個眼色,眾人守在門口,宿舍裏就剩下我,萬鋒,還有周棋。
萬鋒認真的看著我,“其實上次李蓉的案子到現在也沒有結案,是因為我們在這裏完全查不到任何的線索,這次又有同類案件發生,而且,上級給的命令是要我們在三天之內破案。”萬鋒隨便找了一張床坐下,點了根煙,“像我們這種專案小組,在每個分局裏其實都有過,專門破解一些用常理無法解釋的案子,可是真正能夠破的案子,根本就屈指可數。有的時候我很懷疑,這個專案小組到底還有沒有存在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