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妮,你幫了我這麼多,我們之間還需要計較錢麼?隻是,我和他畢竟剛剛才開始交往,這件事,我會告訴他,但是不知道他會不會答應。”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他一定會答應的,身為一個陰陽師,賺的就是陰陽錢,這次出了這樣的事,如果他能夠搞定,不要說我爸爸,光是那位上級也不會給得少了。隻是,這件事畢竟關係到別人的麵子,不要說出去就好了。”
我點了點頭,陪著景妮進了她的房間。
景妮疑惑的看著我,“你跟著我進來做什麼?你不用回去陪你的男朋友?看他的樣子,應該是準備跟你求婚了,快回去吧,不要因為我擔誤了你的人生大事。”
我不由得老臉一紅,“剛才經曆了這些事,我是擔心你會害怕,今天晚上就留在這裏不走了,陪陪你。”
景妮忍不住揚唇,“如果我是男人,一定會娶你這個貼心的老婆回去,隻不過,景小姐可不是吃素長大的,剛才是沒有心裏準備,如果再有下一次,我……我就給你打電話好了。”
果然是個心大的,景妮已經開始打起了嗬欠,可是沈君恪的電話到現在還沒有打通,就算我現在自己回去,也根本就還不知道他買的房子具體是在哪裏,而且,好像還沒有裝修……想到這個問題,我一個人偷偷的溜回自己的房間去睡下了。
接下來連著三天,我都沒有再看到沈君恪,自從那天晚上他將我送到景妮樓下之後,就憑空消失了,直到我接到禦景園的電話,我這才知道,原來沈君恪偷偷的拿了我的證件去辦了這兩套房子的房產證,而且交上去這些資料的時間是四天前,也就是他跑到景妮家的那天晚上。能夠這麼快就把房產證辦下來,再加上這些人刻意討好的態度,不難想象這次沈君恪往這裏砸了多少錢。
我對著電話說道:“這兩天我還有些事情抽不出空來,你先替我收好吧。”
掛了電話之後,我轉頭看著景妮,她正在替奶奶削水果,奶奶笑得很開心,見我掛了電話,這才問道:“阿彩,你一直回避奶奶的問題,你的男朋友呢,聽你爺爺說是個不錯的孩子,趕緊帶過來讓奶奶看看。”
這個問題也是景妮想要問的,自從三天前她讓我幫她的忙開始,我就一直沒有聯係上沈君恪,擔心景妮會誤會我無心幫她,趕緊說道:“可能最近事情比較多,他在忙吧,我打他的電話一直都打不通。”
說這些話的時候,有的是對景妮的內疚,更多的,是對沈君恪的擔心,那天晚上吳之添絕對不是平白無故說出那些話的,難道,他真的遇到了一個很厲害的鬼被打傷了?還是,他和沈君昱又正麵碰上,兩個人又打了起來?不由得,想到上次他胸前的那個血洞。
景妮笑看著我,但是聲音壓得很低,“聽我爸爸說,那邊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了,你男朋友到底跑到哪裏去了?”
這個問題我也很想知道。
這幾天晚上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不斷的做噩夢,那些根本就沒有遇到過的人和事,居然都可以跑到我的夢裏去,在夢裏,我忽冷忽熱,很害怕,又很傷心,心裏空落落的,總覺得失去了些什麼。
正想著,景妮突然說道:“奶奶的手術恢複得很好,等到你出院的時候,應該還可以和阿彩一起過她的生日。依我說,最好是能夠在過生日當天就把你男朋友給定下來,看他還敢不敢動不動就消失這麼多天。”
景妮的話一出,奶奶的臉色立刻就變了,眼神枯暗的看著我,“是啊,真快啊……”奶奶伸出枯瘦的手拉著我,“放心,有奶奶在,不會讓你有事的。”
突如其來的氣氛突變,讓景妮感到有些不安,她伸手扯了扯我的衣服,“阿彩,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話?”
“跟你沒有關係。”我故作輕鬆的看著奶奶,“奶奶,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一定不會有事的,我還要結婚,生一堆孫子給你玩呢。”
“你怎麼把自己說得跟豬似的?”奶奶也是笑著說話,但是,眼裏的擔憂卻更加的明顯。
爺爺早就已經在聽到景妮說那句話的時候就已經悄悄的走了出去,我知道,這是他們心裏的結,也是我們歐陽家的劫。
跟景妮一起回去的時候,剛剛走出住院大樓,就被站在角落裏抽煙的爺爺叫住,“阿彩,這裏有些東西,是你媽媽留下的,你拿回去看看吧,或許……或許會有辦法避開……”
怎麼可能避得開呢?歐陽家所有的女人都沒能活過二十五歲,無一例外。
我不想讓爺爺擔心,立刻咧嘴笑道:“好,我就算是通宵不睡也要找到辦法。爺爺,現在時代倡明,科技也發達了許多,一定有辦法的。”
景妮再也沒有說一句話,直到我們坐在車上,她並沒有急著發動車,而是看著我,一臉的擔憂,“你們說的像是暗語,但是我也聽懂了一些,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我……其實,我是一個棺材子,我媽媽去世的時候,我還在她的肚子裏,如果不是我奶奶拚了性命救下了我,可能村子裏的那些人就直接將我這個不祥人給埋了,而且,我們歐陽家的女人,沒有一個活過二十五歲。前前後後已經數代人都是這樣,無一幸免。據說,我們的祖先可能是被人下過詛咒,所以……”這些事我從來都沒有給人說過,是因為我自己也不相信這個傳說,但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多數都是衝著我來的,還有沈君昱給我說的那些話,有人放出風聲,也是想要讓所有的鬼來置我於死地。
與其說我相信那個詛咒,倒不如我更傾向於有人想要對付我,讓這個詛咒應驗,而這個人,還能夠與鬼交流,如果不是鬼,那麼,隻能是像沈君恪那樣的陰陽師……許柏,這個人的名字突然出現在我的腦子裏,不知道他有沒有辦法可以解開我的詛咒呢?
景妮突然用力的抱著我,“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心裏暖暖的,很幸福。
第二天,我來到市裏一處很狹小的街上,上次許柏說過,如果我有什麼事就來找他,雖然他要價不低,可是,如果他真的能夠解開我的詛咒,讓爺爺和奶奶安心,讓他們老了還能有個依靠,值得。
這裏的門麵一個緊挨著一個,都隻有巴掌大點地方,找了很久,才找到許柏說的地方,門上歪歪斜斜的掛著一塊木牌,用毛筆潦草的寫著‘虛空觀’,此時大門虛掩,我輕輕的推開門往裏麵看了看,許柏正穿著一條花短褲躺在椅子上睡覺,我臉一紅,縮回頭,再作勢敲了敲門,屋子裏麵好像有衣服摩擦的聲音傳了出來,隻不過一分鍾的時間,許柏已經打開門,一身整齊的休閑服,看著很是陽光,他換衣服的速度,真快!
許柏一見到我,似乎並沒有覺得很意外,“喲,你能夠活到今天也真夠不容易的。”說話間,他將門全部打開,並將我迎了進去,我四下裏看了看,雖然我不會捉鬼驅邪,但是這些東西經常會在電視上見到,並不陌生,還很齊全的感覺。
我轉頭看著許柏,“這裏就你一個人嗎?你門牌上寫的感覺像是一個道觀……”
我眼睛裏明顯的不信任讓許柏氣得不輕,“這裏是我們虛空觀的分號,你不相信走出去問問,城裏有幾個達官貴人沒有聽過我們虛空觀的名號?我是分號的主管。我能力很強的,一個人就能夠做完幾個人的工作,所以,為了節省開支……我跟你說這麼多廢話做什麼?你今天來找我到底是來查家底的,還是有生意介紹?”
我無奈的找了個地方坐下,“當然是有生意介紹,如果有可能,我還真是不想跟你打交道。”
“歐陽小姐這句話就說遠了,我們以後打交道的機會多得是!”
我隻是以為許柏說這句話隻是因為他真的算到這次所謂的生意,是與我有關的,如果他接了,我們打交道的機會自然就會多很多。如果當時我知道後麵會發生那麼多事,一定會多問上一句的。隻是可惜……
我將我們歐陽家的傳說告訴了許柏,他一直緊緊的盯著我,直到我說完。他突然用力的拍了一下大腿,“原來這件事是真的,而且,我還能碰到正主,真是不得了。”許柏見我不悅的挑眉,立刻好像有些歉意的看著我,“我的意思是說,這件事我聽人說起過,但是沒想到是真的。世界上這麼多姓歐陽的,我一來就碰上了,所以才會覺得巧合。好,這些便是緣份了,我們既然這樣都能遇上,你的事情我幫定了。”
“你的意思是,你可以解開我們家的詛咒?”
我半信半疑的看著許柏,他隻不過是聽說過,根本就沒有實踐經驗,拿我當小白鼠,我心不甘情不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