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割下,剖開了他的胸膛,倒是沒有多少血跡,我認真的擺弄著手上的屍體,陡然肩膀被拍了一下。
我有些不滿地說,“小張別鬧,姐忙著呢!”
沒有回音,隻是我的肩膀又被拍了兩下,這次拍的節奏顯得十分僵硬而有序。
我有些煩躁的將解剖刀拿出,懊惱的扭過頭:“都告訴你了,別鬧……”
我身體轉過一半,手中的解剖刀啪的一下掉在地上,整個人雙腿一軟,幾近癱倒在屍體陳列位前。
在我的對麵,原本整齊排列著的屍體標本,不知何時居然全部齊刷刷的都站了起來。
那被水泡得麵目全非的臉腫脹了近乎一倍,像一排可怖的大頭娃娃,一步一步向我逼近。
離我最近的那具屍體隻有半米,我猛然想起剛才拍我肩膀的,莫非就是我後麵的這位……
“啊——救命!”我連滾帶爬的跑向一邊,那剛剛被我解剖的屍體,詭異的從屍體陳列位上坐起,他的胸腔裏還在滴著鮮血。
二十幾個屍體搖搖晃晃的向我逼近,我步步後退,最後被逼到了解剖室的一角。
“救命啊,救命!”我撕心裂肺地叫喊著。
“娘子,與其叫救命,不如叫我比較管用。”那一直讓我感覺厭惡的輕佻妖孽的聲音再次響起,此刻在我聽來卻仿佛天籟。
我歇斯底裏地衝著他喊,“救救我!我快……快跑不動了。”
“叫相……。”他話未說完,我幾乎是脫口而出的搶白道:“相公,相公!求你趕快把他們弄走!”
那鬼發出一聲輕笑,隻見眼前黑光一閃,猶如電光一般在那些仿佛僵屍一般向我逼近的屍體邊劃過,屍體發出來嗤嗤啦啦的滲人慘叫,那二十幾個麵目全非的屍體瞬間猶如爛泥一般癱倒在地上。
我瞬間鬆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拚命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雖然那鬼並未現身,但我卻能感覺到他的氣息正在向我逼近,奇怪的是我卻並未像之前那樣感到害怕,反而多了一絲冷靜。
“你到底是誰?”我試圖讓自己的聲音顯得鎮定一些。
如果說我之前還相信那個晚上是一場噩夢,但這大白天發生在我眼前的一切,卻讓我不得不麵對現實。
這個世上可能真的有鬼。
“嗬嗬,娘子昨天的表現雖然太差,不過現在看並不是太過膽小。”隨著那笑聲,那鬼再次在我麵前慢慢聚化成人形。
漆黑如墨的發,深如寒潭的雙眸,挺直的鼻梁,微微翹起的嘴角,無論怎麼看,這仿佛鬼斧神工般精雕細琢的臉,都讓人不得不感歎,這簡直是上天最完美的傑作。
可惜,他是一個鬼,長得再好看也是一個鬼。
白天的我膽子大了一些,試探的問:“你到底是誰,這一切又是怎麼回事?”
那鬼向我走近,沒再繼續那無恥的動作,而是十分有君子風度地將我從地上扶起來,慢悠悠的說:“娘子,我們昨天冥婚了。”
“冥婚?”就這兩個字,竟讓我覺得渾身一陣顫栗,難道我和他?
“嗬嗬,娘子怎麼這幅表情。”他輕笑著摸了一下我的臉,意興闌珊的解釋:“我確實和你結了冥婚,昨晚我們不還差點入了洞房嗎?難道娘子忘了?”
“不可能!”我不可置信地搖著頭,“我根本就沒同意什麼見鬼的冥婚,我才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