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幾個幹什麼,打算謀反嗎?這位可是聖女欽點的準教主!”
正當白袍侍衛將要把我拖走,白衣侍女突然從旁邊將幾個白袍侍衛一手一個拽到了一側,再次護到哥們我跟前,像老鷹護……不對,像老母雞護小雞崽似的,凶著一張臉不讓任何人靠近。
講真,被妹子這麼護著我這輩子還真沒遇見過幾回,我瞧著這白衣侍女,下意識想起了小黑貓在龍井村古墓時護在我麵前的身影,稍一恍惚,笑著搖了搖頭,默默看這群白蓮教徒繼續折騰。
“可是,大主教他……”
幾個白袍侍衛舉足無措,不知是該進還是該退,大主教在白蓮邪教中的地位僅次於教主和聖女,而且這麵具男人似乎還是四大主教中地位稍高的那個,他的命令白袍侍衛不得不聽。
可是,他們麵前的卻是聖女貼身侍女以及準教主,給他們幾個膽子也不敢強抓,簡直就是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啊。
“哼,廢物,算了,本主教親自請準教主入殿吧。”
麵具男人冷哼了一聲,也懶得故作姿態的讓下人動手,他親自招手向我拽過來,企圖抓住我那大紅袍子的寬闊衣領。
如果是白袍侍衛來抓我也就罷了,哥們我會裝死狗任由他們拖去那什麼殿裏,但是麵具男人如此不給麵子的來拽我衣領,這哥們我可忍不了,皺起眉,二話不說就掏出索魂牌迎著他那狗爪子拍了上去,正所謂兩力對撞則勢能相加,麵具男人和我出手速度都不慢,撞到一起,瞬間就是碰得一聲悶響。
沉重的烏木牌子和手指頭哪個更皮實些?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烏木牌子。
雖然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但是明顯這次對撞,麵具男人吃了大虧,戳在索魂牌上的手指連忙收回,我隔著索魂牌都感覺被這股力道震得手臂處魂魄發散,更何談麵具男人的那隻手?恐怕都快廢了吧。
“小雜種!”麵具男人眼神中的目光更顯猙獰,將顫抖的右手背在身後,死死盯著我,左手從懷中掏出了一根刻著道家尊神字樣的烏黑法尺就想衝上來殺我。
我目光微凝,二話不說便用魂歸來兮遁開身形,同時拔出了龍紋仙劍,隨時準備與之大戰一場。
這麵具男人手中的法尺我認識,名曰天蓬尺,外觀是一根四麵刻有符咒的四棱方形短木棍,各麵分別刻有日月、二十八星宿等星象圖案及天蓬元帥聖號,以示天蓬神的辟邪力量,若是打在魂魄上可不是鬧著玩的。
既然麵具男想和我幹架,那哥們我就奉陪好了,反正我因為被搶來強迫成親的事兒憋屈的難受,揍這麵具男一頓正好泄泄火氣,雖然白蓮邪教四位大主教聯合起來足以對抗陸判冥神,可單對單的話,我也能與之周旋壓打一二。
正當我從眉心中調出仙氣準備迎戰時,突然,四肢上的白色綢緞突然悸動了起來,不斷蔓延,我心中暗呼不妙,下意識想用之前想到的辦法把綢緞枷鎖撐開,可是一想到時機還不成熟,隻能作罷,任由白色綢緞將我渾身四肢徹底纏繞起來,不出一息,我就像個木乃伊似的僵硬到無法動彈。
麵具男瞧見我被綢緞纏住身形,也沒啥紳士素質,掄起天蓬尺就要朝我腦門上砸,我瞅他這樣子,明顯是像趁亂先殺了我再說,不過對他這種落井下石的行為,哥們我目光中除了鄙夷外也沒啥好說的,也罷,誰讓咱是俘虜呢,暫時讓你嘚瑟一下吧。
天蓬尺都掄到了我臉跟前,哥們我的目光中卻除了鄙夷與隨意外,壓根沒一絲緊張感,這倒不是我信任白衣侍女一定會幫我擋下麵具男的攻擊,而是因為,金身披風哪怕無法應付白色綢緞,但對付區區天蓬尺還是綽綽有餘的。
不過終歸,天蓬尺還是沒砸到我腦門上,白衣侍女擋在我麵前,硬生生用她袖子裏一直藏著的那把玲瓏袖劍,將烏黑沉重的天蓬尺給擋住了,天蓬尺夾雜的威能雖然不小,但僅僅是對鬼魂而言,砸在凡人身上那根本就屁事兒沒有,除了比木棍子沉點外,還沒把菜刀殺傷力大。
白衣侍女用袖劍將天蓬尺挑飛,怒氣衝衝的質問道:“慶大主教,你膽敢子在光天化日之下刺殺準教主?!等一會兒聖女回來了,定要問你個清楚!”
麵具男一擊不成,也知道大勢已去,自知理虧道:“是他先動的手,哼,本主教隻是想讓他老實點罷了……請準教主隨我來吧,否則可莫要怪我用強的了,哪怕是聖女貼身侍女也不能阻攔我規整教內規矩!”
“哼!”
我冷哼了一聲,瞪了麵具男一眼,雖然這貨可能是我逃離真空秘境的關鍵所在,但我看見這貨就氣不打一出來,後續若是有機會,倒是可以不妨先殺掉這家夥。
“不就是去那什麼渡世殿待上三日麼?有什麼不敢的?雜魚,趕緊給老子在前麵領路。”說著,我又冷冷瞪了麵具男一眼,昂起頭顱,蔑視甚至不用正眼瞧他。
麵具男看見我挑釁的言行後,咬得牙癢癢,麵具上露出的倆眼窩滿是殺氣,仿佛一個忍住不就又會掏出天蓬尺嚐試殺我。
別看這麵具男活了四五百年歲月了,但修邪術的又有幾個是性格平和、腦子正常的?麵具男顯然也是個典型的邪教反派boss,和電視裏麵演的一模一樣,無腦易怒狡詐,若是放在陽間拍電視劇,保準能一舉拿到最佳反派獎。
不過麵具男最終還是冷靜下來了,憤憤不平的與我對視一眼,轉過身不再與我言語,像是知道和我說話絕對沒啥好果子吃似的,聽話的乖乖走在前麵給我領路了。
我和白衣侍女在一眾白蓮教徒的簇擁下,又隨著麵具男到了另一間大廳前,此處大廳顯得頗為磅礴,竟一眼難以望到大廳的盡頭處,裏麵擺放著稀稀拉拉的神像,地板上則都是蓮花圖案,整座渡世殿顯得極為空檔,一片白潔。
路上,白衣侍女顯得頗為著急,畢竟青藍對她交代的任務是盡快帶我打扮完去成親,可是,若我被強行拉近渡世殿洗滌身體靈魂,至少也得三日後才能重新回來。
可是麵對麵具男這位大主教,白衣侍女也沒什麼好辦法阻止,隻能跟在我身邊被一同拉了過來。
不多時,麵具男領著我走到渡世殿最深處,我卻沒瞧見無生老母的雕塑,反倒是有一扇門在正中央的貢台上,這門隻有半人高,需要人半蹲著又或者弓著身子才能進去,倒是讓哥們我想起了狗洞那種玩意……不過當然,這門比狗洞大多了。
哥們我眨著眼睛問道:“怎麼著?我得鑽進這狗洞裏麵?”
一時間,我身邊的所有人,不光是麵具男和白衣侍女,甚至連一群簇擁著我的白蓮教徒都用詫異惱怒的目光瞪著我。
白衣侍女皺眉提醒我道:“準教主,這是母上大人用來渡世的門扉,莫要胡言亂語。”
“哦,好吧好吧。”
哥們我很隨意的應了聲,望向麵具男,開口道:“你不就是想讓我鑽進這裏麵麼?行,我進。”
說完,我便二話不說的推開門縱身而入,留下一臉詫異的白衣侍女和麵具男默默對視相窺,搞不懂我演的這是哪一出,他們都以為我至少還會拖延些時間,卻壓根沒料到,我會這麼隨遇而然的直接鑽進去。
我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白蓮教徒們的目光分別凝在了白衣侍女和麵具男身上,白衣侍女則憤憤瞪了眼麵具男一眼,冷聲道:“剛才之事,我會稟報聖女的,等著接受處罰吧,慶大主教。”
“哼,你去吧,本主教隨時候著。”
麵具男哼著應了一聲,隨即便轉身順著原路離開渡世殿,走了幾步身影消失,應當是去找另外幾個大主教商討如何讓我無法擔任教主之事了。
且不管門外的那群吃瓜群眾怎麼樣,哥們我鑽進狹小門扉後,眼前就被一片白光所籠罩,緊接著,便是一片潔白無際的天地,遼闊望不到邊的空間裏,唯獨隻有一尊無生老母的巨大雕像屹立在半空中,散發著絲絲白光,仿佛在照耀整個世界。
“這就是所謂的渡世殿嗎?進來就是曬一曬白光?”
哥們我從驚訝中回過神,輕摸下巴,用懷疑的目光望向那巨大雕像,仔細看著看著,發現這雕像散發出的白光竟然在無孔不入的試圖鑽進我魂體裏來,當即連忙用金身披風將之全攔下了,對於這種入侵魂體的玩意兒,金身披風的防禦力還是不錯的。
看來麵具男口中的渡世殿淨化,指的就是被這些白光侵入身體了……我不清楚這些白光具體是什麼,我也並不想弄清楚,反正肯定不是什麼好玩意,盡量不要沾上就好了。
金身披風擋住白光之餘,哥們我還閑來無趣的試圖收集一些白光,隻可惜這些白光與陰氣之類的能量有很大區別,並不能保存下來,隻要沒辦法鑽進我魂體裏,維持不到三四秒就會自動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