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別亂晃。”
青冥鏡中的聲音剛剛開口,我就感覺到一股力道強行把我手臂禁錮住了,隻見青冥鏡幽幽從我手中升起,漂浮到我麵前,散發著青蘭光澤。
麵對青冥鏡器靈的突然蘇醒,說沒有驚訝是假的,但我很快就回過神來,心中欣喜,繼續道:“行行,咱們有話好好說,你先告訴我接下來該怎麼辦。”
青冥鏡卻晃悠一下,飄到我麵前,用孩提般清脆的聲音道:“不是都跟你說了嗎?委曲求全。”
青冥鏡這句話把我說懵了,目露詫異問道:“委曲求全?拜托,難道我非得跟那個白蓮教聖女洞房成親啊?假如隻是普通的洞房也就罷了,但是白蓮教聖女明顯是有手段的,說不準第二天我就被啥東西洗腦成白蓮教徒了。”
青冥鏡不做解釋,反問道:“除此之外,那你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我啞口無言,但還是不甘心的問道:“我這不是問你麼?你能聯係上逍遙子不?他雖然周遊天外不可能來救我,但是讓他把咱們的位置順口給地府說一下也成啊,隻要地府知道這秘境的具體地點,救援肯定會來的。”
青冥鏡清脆否認道:“聯係不上,我並非是逍遙子的法器,與他沒有神魂交接,更何況這地方封鎖如此嚴密,尋常手段根本沒辦法把消息傳遞出去。”
“汗,那就完了。”
我翻了個白眼,無奈一擺手,重新坐在門檻上眺望整片山水景色,青冥鏡既然也聯係不上外界,哪怕是多了個青冥鏡器靈,對眼下的狀況也沒啥幫助,又不可能強行幫我突破出去……
“別灰心,雖然聯係不上外界,但我對這秘境中的環境倒也稍有了解。”它鏡身四處晃了晃後,又道:“這地方應該是白蓮教當初鼎盛時鑄造的真空秘境,第九代正一掌門帶我來過這裏一次,沒想到過了近五百年,這裏竟然還和以前一樣。”
我聽了青冥鏡的話後,目光一亮,問道:“你的意思是,你知道出去的辦法?”
“知道是知道,隻不過,你得先想辦法弄到白蓮教聖女身上的令牌才行,等洞房時候你可以搜搜看。”
青冥鏡器靈語氣倒顯得很隨意,我感覺這貨怎麼跟逍遙子的性子一樣?都這麼不著調,要不是我知道它是曆經千年傳承的正一門三寶,我還會以為它其實是逍遙子一手帶出來的器靈。
說起來……好像還真是,我記得旺財之前跟我說過,青冥鏡自正一門解散後就消失於民間,後來被逍遙子偶然得到,創建了新的一套青冥鏡法訣,也不知道在創建新法訣的時候,是不是也把青冥鏡的器靈給教壞了?
且不說這些廢話,我和青冥鏡器靈又深入淺出的交流了一下,問明白後,才知道原來這秘境內設有禁製,對一切出入都有嚴密監管,離開這真空秘境的途徑隻有三條,一條是破開秘境強行離開,而另一條則是駕馭青蓮的那朵淨白蓮台隨意出入,最後一條就是持特殊的身份令牌從常規出口離開。
當初青冥鏡器靈被正一掌門帶進真空秘境時,走的就是最後一條路,當時第九任正一掌門似乎是來會見不知道多少代的白蓮教聖女,談一些關於門派勢力間的糾紛問題。
正一門從古至今,多大勢力?但是卻仍需要一派掌門出麵來到真空秘境和白蓮教談條件,這至少證明,白蓮教在很久以前是和正一門平起平坐的存在,現如今正一門覆滅,而白蓮教依然存在就是最好的證據。
“照這麼說,我還非得跟白蓮聖女走一趟成親程序了?”
哥們我稍稍有點小憂傷,咱這輩子二十多年了連女票還沒有,突然就要跟一個陌生美女政治聯姻了?哪怕隻是逢場作戲,但也著實有夠操蛋的……我想象中的第一次結婚場麵,應該是我收集到九首金身後,向小黑貓她們家族提親才對。
青冥鏡散發幽幽青光,安慰道:“放心吧,這成親之事不算數,畢竟你是被強迫的。”
我聽了青冥鏡這話後,反而感覺更淒涼了些,強迫誒?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男嗎?沒想到有朝一日我竟然也會被搶去當壓寨夫人……若是發生在別人身上我肯定能把眼淚都笑出來,但發生在自個兒身上,我就隻剩下哭了。
我沉吟片刻,又問道:“假設說,我能弄到手白蓮聖女的身份令牌,我又該從哪兒逃出這秘境?”
青冥鏡忽明忽暗,清脆道:“拿到令牌後,你隻需要逃到最東邊的懸空門扉前就行了,約莫十來裏路,不算多遠……到時候追兵應該不會少,你那座蓮台應該還在吧?白蓮聖女的綢緞我幫你應付,你可以用那邪佛的蓮台製造混亂,趁機全速逃出去。”
“這麼簡單?”我嘴角微抽,青冥鏡說的太過輕易了,我總覺得有些不太靠譜的樣子,
“並不簡單。”青冥鏡晃了晃道:“這秘境中應該有不少禁製,而且定然會有一位大主教駐紮,你現在逃出去的可能性幾乎不足一成……再一個,等白蓮教聖女與你成親時,四大主教或許都會前來參與慶典,你逃跑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青冥鏡說的沒錯,隨著時間拖延,我的機會隻會越來越小。
這裏畢竟是白蓮教的老巢,我作為他們聖女搶來的‘壓寨夫人’,肯定會被嚴加看管,現在我身上的蓮台還沒被收走,身上禁製也隻有四肢上的綢緞,理應是逃脫的最佳時機,可是青冥鏡器靈卻讓我等洞房時拿到身份令牌再逃,現在又說到了成親時,逃跑機會更低,這話未免自相矛盾啊。
“不拿身份令牌逃不出去,拿了身份令牌逃跑機會將徹底消失,這是個兩難問題啊,橫豎都很難進退,青冥鏡你有啥好辦法沒?”
我望著青冥鏡,希望它能給我個完美的解釋,這種誕生了千餘年的器靈智商肯定不比人低,玉兔族的那隻老兔子都沒青冥鏡器靈年紀大,俗話說得好,老而成精,指不準青冥鏡器靈就能在這絕境中給我一個妙不可言的點子。
隻聽青冥鏡侃侃而談道:“這還不簡單?你可以在洞房激烈運動時,順便劫持毫無防備的白蓮聖女,然後……”
“停停停!得,我知道了,我問你的建議壓根就是個錯誤。”
我連忙揮手叫停,頗為幽怨的瞪了青冥鏡一眼,這貨哪裏是像逍遙子?分明比逍遙子那老丫挺的還不著調!我就納悶它一個千年器靈哪來的那麼多餿主意?難道是跟逍遙子時間長了後,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順便還青出於藍了?
“你不劫持白蓮教聖女怎麼逃離這裏?你難道以為自己能以一己之力抗住五位陰神的追擊?在洞房時把白蓮聖女擒住,不光能少一個追敵,還能多一個籌碼,難道不是再好不過的選擇嗎?”
青冥鏡器靈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用孩提般的清脆聲音道:“那右側房門裏還有那聖女生前的骸骨,可惜,若是直接拿走很容易打草驚蛇,不然我倒是可以用這副骸骨讓白蓮教聖女失去抵抗力,讓你逃脫的把握更大些。”
“這樣真的好麼?”
哥們我一副操蛋的表情,雖然我知道青冥鏡器靈的提議並沒有錯,但我實在無法想象,自己在和一個絕色美女激烈運動的時候突然擒住毫無防備的妹子,然後揚言要把人家當人質之類的……這他媽不是我的作風啊,未免太小人了些。
虧青冥鏡還是正一門那等名門大派的鎮派仙器之一,單從它的言行來看,不知道的還以為它是從哪冒出來的邪器器靈,張口閉口都是陰損的主意,而且還是用清脆聲音說這些話,反差頗大。
“好不好?我隻關注結果,你這都快自身難保了,還想什麼光明磊落?”
青冥鏡器靈這句話使我陷入了深思,是啊,我這都自身難保了,稍微不擇手段一點又能怎麼樣?難道非得順著白蓮聖女的安排來,成親入洞房,然後擔任白蓮教教主?
“行吧,到時候就按你說的來。”
我沉吟片刻,最終還是同意了青冥鏡器靈提議,隻不過我盡量不在啪啪以啪啪的時候動手……最好還是在啪之前先下手為強,咳咳,畢竟這是原則問題,能不觸碰最好還是別觸碰為妙。
總而言之,我不可能順著白蓮教的意思去當什麼教主,畢竟白蓮邪教與地府乃是對立關係,我身為地府的陰差,突然投入敵方陣營當大boss算什麼超展開?而且我認為白蓮教最終絕對會輸,畢竟地府是怎樣強橫的一個龐然大物,作為一位有幸見識過四大判官以及輪轉閻羅王的陰差,我了解的很深刻。
再一個,和白蓮教聖女成親入洞房也讓我難以接受,雖然白蓮教聖女美的不似凡人,但我說了多少遍,哥們我都有小黑貓了,這年代又不是三妻四妾的古代……雖然每個男人都有三妻四妾的夢想……咳咳,話題偏了,單說小黑貓那傲嬌性子,我就絕對不可能三妻四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