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童子命,我也了解一些,童子的來曆,一是從天庭或靈界下來者,天人類各界仙靈轉世的,侍奉神仙的童男女或弟子,也有的是天人福報享盡轉生到人間的。
(神仙也非永生不死,亦有天人五衰,道教中即便是玉皇大帝每隔數千年也需下界輪回一次,佛教中的佛陀在古典記載中也會輪回轉世,所以才有了密宗中尋找轉世靈童的儀式。)
童子命除了上述幾種,還有因為別的原因轉世的人,前世是修真者,自修行始累世修行者,廟童庵女,在寺廟庵觀掃地、澆花草的孩子。仙女、仙官轉生的人,全都帶有一定的使命。被天界或鬼神界的靈體附身的人,即身上有人。前生非人類,今生投胎做人。
童子命的人,跟正常人就很不一樣,我順手又翻了下入門靈道上童子命的特征:信奉正統宗教作為歸宿,在世俗意義上也信命運、預測術數什麼的,八字多帶有童子命的特殊標誌,喜歡神秘文化與事物,看透紅塵,適合修真……總之一大堆稀奇古怪的特征,看的哥們我一陣眼暈。
另有一說,容貌相對於正常人比較好看、秀氣,也有的人長的就和畫中童子相象,很討人喜歡,更多的童子命者就是美男美女,起碼是中上等的樣子,而且衰老得較緩慢。自幼體弱多病,身子虛,或者是至今身上還有說不清的怪病、慢性病症,雖不嚴重但也不舒服。心靈和性情敏感或複雜,多愁善感,時常浮想聯翩……
我感覺容貌秀氣這點倒蠻符合哥們我的,不管怎麼說,哥們我也算有點小帥的,至於其他亂七八糟的特征就算了吧,幾乎沒幾個褒義的,大多數都是貶義特征……
入門靈道上還寫著,大多數童子命之人精神上都會有點問題,這麼看來,哥們我就應該不會是童子命了,咱沒心沒肺快快樂樂的一個正常人,精神好的幾乎沒話說,怎麼可能有問題?
“童子命之人精神容易出問題嗎?難怪北郊那精神病院會有不少童子命的精神病,不過有點奇怪啊,聽日遊神的意思,似乎別的地方的精神病院都沒有這種情況,難道北郊那精神病院是獨一份?”
囔囔自語了幾句,我扭頭日遊神潘世問道:“為何有大量童子命精神病聚集,就會產生讓你們無法靠近的異象?我手中的書籍中可未曾記載這一異象啊。”
日遊神潘世略作猶豫,拱手道:“大人有所不知,童子命之人大都會有氣場在身,鬼怪不得靠近,若是童子命之人的命格過強,又或者是十餘位以上的童子命之人聚集在一起,哪怕是鬼王親臨,隻怕也難以靠近其百米範圍……而且聚集越多,那氣場便越強。”
“這麼牛逼?”我稍微有些驚訝,感興趣道:“給我具體說說是什麼異象。”
日遊神潘世為難道:“氣場就是一種無形的力道,會使魂魄難以接近,比屏障稍微更柔韌一些,越靠近反彈力道就越強……至於氣場內具體有什麼異象,屬下不知,總遊神不讓我們太過靠近童子命之人,尤其是精神病的童子命。”
“說不清楚嗎……好吧,等會我去看了自然就知道是何異象了。”
我微微頷首,朝北郊的方向眺望了一眼,順口對日遊神潘世問了句:“與我一同前去如何?”
“屬下正有此意。”日遊神潘世拱手應道:“以前總遊神大人不讓我等靠近,屬下對那片區域也甚是好奇,今日托王大人的福,屬下終於能看看那精神病院內的情況了。”
我點點頭,沒多說什麼,直接從空中嗖的一聲飛向了北郊方位,以絲毫不亞於飛機的速度在空中疾馳,而日遊神的速度也絲毫不慢,化身成一道金光緊隨在我身後,還顯得頗為遊刃有餘,畢竟祂的司職乃是巡遊,單論速度比之我還要快上不少。
一路疾馳,不出半個小時功夫,我與日遊神便到了臨近北郊之地。
說起來,我以前也聽說過北郊精神病院的名頭,畢竟中國境內正規的精神病院本就不多,長安市內僅有寥寥幾家,而政府注冊的精神病院也唯有北郊那一家而已,似乎叫什麼仁德醫院?(院名虛構,重名純屬巧合)
仁德醫院……一提起這個精神病院,我就下意識想起商業街的那個瘋子殺人狂。
不知道大家還有印象沒?就是商業街垃圾堆裏,我和林平凡老和尚一起去抓陰煞老鬼,結果恰巧發現小巷的垃圾山後有好幾具女屍和一個瘋子流浪漢,那個流浪漢還揍了林平凡,最後被林平凡用千斤榨給定住了身子。
那個瘋子流浪漢,就是從北郊仁德精神病院逃出來的。
他還曾哭訴說,那個精神病院利用國家注冊精神病患的漏洞,私下買賣精神病人的器官,北郊本就遠離人煙,精神病院幾乎就像一個屠宰場,肆意將兩年期限以上的病患推去地下室割腎髒、挖心肝……
光是從描述上就不難聽出,那精神病院究竟是怎樣一處血腥之地,從倫理和法律上來講,比吃嬰兒羹的性質還要惡劣的多得多!
在半空中,我忍不住喃喃自語了一句:“當時抓住陰煞老鬼後,竟然把精神病院那茬子事兒給忘了,這次去精神病院順便也把這事給解決了吧,雖然地府並不該插手陽間是非的,但我若僅僅是把醫院的‘內部資料’稍微披露到網上,應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哼哼。”
“大人您在說何事?需要屬下為您解惑分憂嗎?”
日遊神潘世跟在後麵,隱隱聽見我似乎在念叨著什麼,便湊上前來開口問了一句,十分貼心。
“沒什麼,隻不過想起了一些有關那所精神病院的往事罷了。”
我搖搖頭,並不打算多言,將話題一帶而過道:“我想說的事還沒有定論,暫時不說,等會兒咱們到了那精神病院自然能見分曉,到時候該怎麼做,看我眼色行事就行”
“屬下明白了。”日遊神潘世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一言不發,緊緊跟隨於我身後繼續飛行。
隨著離城中心越遠,郊區荒涼的景色也越發濃重,遍地荒林平房,大多地方廖無人煙。
長安城北郊,我生前並不常去,長安本就位處北方,更北的地方自然甚是荒涼,畢竟沒有相連的交通樞紐,所以比其他三邊郊區都要更加像荒郊野嶺……
其實吧,我不常去北郊的最主要原因,不單單是因為北郊荒涼,更是因為我小時候遭遇過的一個詭異經曆,導致我對北郊有種抵觸心理,總是從潛意識裏不想去那地方。
(注:用小說劇情順便分享一下作者的真實經曆,以下橋段是真人真事哦。)
事情大約我上十多歲的時候發生的,那時候我小學,喜歡在下午放學後,跑去坐各路公交車到很偏僻的終點站,玩一段時間,然後再坐車回來。
畢竟小孩嘛,小時候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可以揮霍,當時純粹就是想去離家遠一些的地方‘旅遊’,感覺那樣很好玩些,完全沒考慮這個世界其實很危險,容易走丟、被拐之類的……小時候我其實還作了不少死,感覺哥們我能健健康康成長到二十歲,不得不說也是個奇跡。
有一天下午,我出去玩,稀裏糊塗的坐了一輛通往北郊的公交車,甚至連是幾路車我都沒看,然後就在公交車上睡著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公交車已經到達終點站,也沒有司機催促我下車,當我望向車廂的時候,卻發現車廂內竟空無一人,也沒多想,便灰溜溜跑下車了。
我下車後,發現四周竟然是一處完全沒來過的地方,公交車停在望不到盡頭的草坪上,左側有一片不知道是加油站還是什麼的紅色建築,最為詭異的是,四周彌漫著濃濃白霧,雖然沒到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但也差不多了,可視範圍隻有兩米左右。
也許有人會說這不過是霧霾而已,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北京霧霾多了去了,隨便一次重度霧霾不都是這種景色?
可是,要知道,十年前的長安城可從來沒有過霧霾(我不知道是不是從未有過,但絕對很少有,更不可能出現這麼嚴重的。)總之,這片地方的白霧很詭異,讓我感覺有些心裏發毛。
當時年紀小膽子大,初生牛犢不怕虎,我秉承著冒險精神,鼓足勇氣,作死的朝霧外走了一段路程。
走在路上,我能聽見風吹在草地上瑟瑟的聲音,明明風很厲,卻刮不散濃霧。
大約朝前走了幾百米遠,我發誓自己作為一個內陸的城裏人,從未長安城內見過在如此遼闊而且平整的草原,更別說百米內荒無人煙、濃霧不散,饒是小學生也該知道情況不對勁了。
這時我想原路返回,扭頭朝回望,卻早已看不見公交車的影子,四周全是一片濃霧,就像整個世界隻剩下我和腳下的草地一樣……那股突如其來的絕望和恐懼讓我記憶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