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天機子老頭搖搖頭,幽幽道:“你不懂,再一個,你也打不贏他。”
“打不贏?”中年人李桂冷哼一聲,拍了拍腰間黃符:“老頭子,你瞧清楚了,我這兒的符篆可全是整個門派上下集中來的頂尖貨,哪怕是現在的你,也不一定能扛得住。”
天機子老頭凝視著李桂,意味深遠:“你不知道逍遙子前輩臨走前給那人留了一些東西嗎?”
“什麼東西?”
中年人李桂皺眉問道,當時逍遙子給我眉心處點仙氣時,將大多數人的視線也蒙蔽上了,在場恐怕唯有金丹期的修士才能看清發生了什麼。
“不清楚。”天機子老頭歎了口氣:“但一定是保命用的,那陰差不一般,逍遙子前輩既然會親手幫他取天運蓑衣,一定有原因,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天運蓑衣留在咱們天機派也沒有用處,給他便給他吧。”
中年人李桂沒有說話,冰冷冷盯著天機子看,兩人足足站在原地對視了三分鍾,天空中不知情況的我早就飛遠了,哪怕是中年人李桂的速度,現在也很難全速趕路中的我。
“也罷,算他走運吧。”
中年人李桂陰森撇了下腦袋,轉身朝天機派公司的方向遁去。
天機子老頭默默凝視一眼我遠去的方向,搖了搖頭,不知是何意味,也緩慢走進街道的陰影中消失不見。
在空中飛行的我,還在為那發黑符偷襲的事兒而悶悶不樂,殊不知,黑夜的街道下早已湧動了一次大戰,差點就又要跟一個難纏的道士幹一仗了。
不過,走運的並非是我,反倒是中年人李桂。
若是他真衝過來偷襲,也許剛開始會把我打個措手不及,但後麵的戰鬥,我絕對能讓他徹底絕望!
仙氣金光已經回歸的我,壓根無所畏懼!哪怕眉心中的仙氣堪堪隻足夠釋放一次仙氣斬,但隻要把握好時機,也能讓任何仙佛境界下的家夥絕望。
我倒是不怎麼擔心他們會去偷襲林平凡一行人,天機派畢竟是要麵子的,之所以會偷襲我,純粹是因為我在這場鬥法中算是個無名無分的過客……畢竟表麵上是召來的鬼魂,算不上張氏家族的人。
順著國道全速飛馳,我時不時嗑瓶恢複靈力的丹藥,隨著我晉升鬼將上級,靈力也充足了許多,能夠全速飛行更遠的距離,哪怕現在讓我從沿海地區一口氣飛到衝繩,我都有信心橫跨東海!
從淩晨五點飛到清晨初陽升起,我也差不多來到長安邊境了,索魂牌終於有了些反應。
我這索魂牌是長安殿的,唯有在長安境內才能開辟幽冥通道,倘若索魂牌能全世界通用就好了……可惜不行,長安殿索魂牌,對陵城那邊的幽冥界通道沒有絲毫反應。
在長安邊境的郊區,我隨意揮了揮索魂牌,一道若隱若現的灰黑通道出現在眼前,我二話不說,直接一躍而入,走了這麼多次早都輕車熟路了。
從灰黑通道鑽出,入目的,自然是是威嚴壯闊的幽冥殿大門,一排陰兵正手握黑色長槍矗立在門前。
我知道,幽冥殿這段時間沒有鬼王駐守,攝青青跑去成都殿給青蘿殿主療傷去,似乎要一周來著,今天時間才過了一半,我還是不去找她了吧。
我順便在幽冥殿附近尋了一圈,卻並未找到劉智強和老莫的身影,隻有那群呆滯陰兵在自己巡邏,難不成那倆家夥又偷偷跑去六娘酒家喝酒吃菜去了?
“算了吧,下次再找他倆喝酒,先去冥司處把血輪王的事兒搞定要緊。”
我思索一下,轉身離去,一路繼續朝冥司處的方向全速奔馳。
黑霧陰神自爆產生的空間裂痕,過了足足三天仍未愈合,就連其附屬的黑霧,也還肆虐在方圓數十裏範圍內,將冥司處結界外的空間徹底包圍。
哥們我不敢太靠近空間裂痕的範圍,隻能隱隱感覺,那附近似乎有好幾個冥神存在,他們應該在全力修複著幽冥界誕生的這道裂痕,首先保證裂痕不再擴散,其次才是慢慢愈合裂痕……
先前陸判官曾對我說過,空間裂痕的修複得進行把個月。
也許對冥神們而言,數月時間隻是漫長歲月的一晃而逝,但對我而言卻是不短的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內,空間裂痕的存在無疑是種麻煩。
盡量繞開空間裂痕,沒多久,我便來到了冥司處下方的白色光柱處,掏出那張印著判官筆的令牌,魂體被白光包裹住,幽幽飄上了冥司處的入口處。
“想要獨自飛上這冥司處,恐怕至少得到鬼王境界才行吧。”
我喃喃自語,搖搖頭不再多想,妄圖晉升鬼王境界,再快恐怕也得數年時間吧?畢竟鬼將和鬼王間的差距,可比陰司與鬼將間的差距大足足百倍不止……
直接朝冥司處最深處走去,我略過通往換物閣的小徑,穿過寬闊廣場,直徑走向四大判官的辦公堂處。
這地方我不是第一次來了,恩,算是第二次。
上次來是找賞善司魏判官領獎勵的,而這次,我則是來找執勤冥神交接鬼王俘虜,希望執勤冥神在大殿裏吧,萬一全都跑去空間裂痕進行封印了,那麼我恐怕就要空跑一趟咯。
而且封印空間裂痕一事,少說也得進行數月左右,我總不可能把血輪王壓在鎖魂冥書中數月之久,萬一執勤冥神不在,我就隻能帶著血輪王去地府酆都走一趟了,稍微有些麻煩。
站在陸判官大殿門前,我猶豫一下,正準備敲門,足有五米多高的赤紅大門就突然吱呀一聲自己開了。
看來運氣還不錯,陸判官在殿裏。
我鬆了口氣,漫步走進昏黑的大殿內,冥司處就是這麼副環境,無論在哪兒都是一片暗淡的光調。
大廳內空曠無比,和魏征判官的辦公堂卻是相反景色,周遭點著藍色燭焰,微微跳動,頗有幾分民間對地府陰曹的模樣描繪。
陸判正高坐在公堂的最高處,他輕輕放下手中竹卷,望向我,淡然道:“王奇,數日不見,沒想到你眉心的小東西竟然恢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