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下除了青冥鏡照射的範圍外,盡數是漆黑一片,此刻已然是晚上九點多,早知道我應該等到明天早晨再來龍王江的,江底本就昏暗,更何談是夜色?
“龍王雕像嗎?也不知究竟在江底的哪個位置,該不會早就被河水衝刷走了吧?”
我皺眉凝望著身邊湍急流淌的水流,心頭不免有些擔憂,這些江水的威力恐怕都足以將近千斤的石像推動了,下暴雨泛濫的時候更是恐怖,哪怕是一座房屋都能夷為平地。
萬一那所謂的龍王像早就被衝走了,底下壓著的金身右腿,豈不也得被衝進茫茫河道之中?在蔓延無盡的河道該如何去尋一件不足巴掌大的物件?無異於大海撈針啊!
我憂心忡忡的在江底迅速探尋,這龍王江說寬不寬說窄不窄,一個來回也用不了多長時間,然而長度卻難以揣測,從最源頭的北邊一直彙入長江流域,最終直達東海。
在昏黑江底足足搜尋了半個多小時,剛開始,小貔貅還在儲靈鐲內興衝衝的看東看西,一個勁嘰嘰喳喳個沒完,現在也已經安分了,主要是這條龍王江太過渾濁,連條從身邊遊過的魚兒都很難看清楚,搜尋也顯得十分沉悶無趣。
又過了十多分鍾,我沿著長安流域的龍王江朝下遊,逐漸發現了一些石料斷壁,這是一個好征兆,說明文革時期扔下來的龍王廟碎片可能就在附近。
終於,順著碎石的方向,一座側翻在泥沙中的龍王雕像出現在我麵前。
這座龍王像約有七尺多高,和民間普通的龍王像不同,這座龍王像並非人形,而是一條盤踞於石尊上的龍身!龍頭怒目圓睜、龍爪前伸栩栩如生,哪怕側倒在泥沙中,也仍然感覺這座雕像威嚴肅穆。
眾所周知,一般民間的龍王像都是人形龍頭、身披龍袍、頭戴君冠的模樣,可眼前這龍王雕像卻是徹徹底底的江龍之形,也不知當初修築這雕塑的人,究竟動的是什麼念頭?改革創新引領新流派嗎?
暫且不說這龍王像了,哥們我連忙飄到龍王像旁邊的泥沙,開始搜尋金身右腿的蹤跡,然而找了一圈都沒看到半點除泥沙外的影子。
我皺起眉:“見鬼,難道在這龍王雕塑底下壓著?”
這座龍王雕塑高七尺多,橫著也有五六尺,估摸著少說也有幾噸,用禦物術想將其抬起來都有些難度,估計文革時期那群紅衣小將,也是七八個人一起推才把龍王像推下江的。
雖說掀起龍王雕塑有困難,但眼下也隻有迎難而上了,哥們我揮手運轉禦物術,使出了吃奶得勁兒才將龍王雕塑朝左側移動了一絲絲距離,想要靠我自己的力量將泥沙中凹陷的石像搬起來,除非我能到鬼王境界……
站在江流中心,哥們我累的氣喘籲籲,鬼將上級的禦物術能耐也是有限的,撐死也就能頂兩三個成年人,一個人成年人力氣最大也就是130來斤,哪怕是五個人,恐怕都推不動近噸的龍王像,更何談從泥沙抬起?
單純靠力氣是不可能的,還是得智取。
我摸著下巴,思索道:“難不成哥們我還得上岸找個大鐵棍,玩一次杠杆原理?”
這個辦法雖然可行,但是太麻煩了,我上哪兒找大鐵棍去?所以說這法子不是第一選擇。
我扭頭看了看奔流不息的江河,以及側躺在泥沙中的龍王像,心頭又冒出了另一個點子。
“咻咻,出來一下,到你幫忙的時候了。”
我輕拍兩下翠綠的儲靈鐲,將小貔貅放出來,這隻小獸雖然不會水,但是在水中也能屏息一段時間,走在河床泥沙上倒也沒什麼大礙。
小貔貅皺著小眉頭,從河床泥沙上一躍而起,蹦到龍王像上,問道:“幫什麼忙啊?這兒真髒,烏漆墨黑的,惡心死了。”
我站在龍王像一側,衝小貔招招手道:“幫忙跟我一起推這個石像,順著江流衝刷的方向使勁兒推,借著水流的衝刷,我再用禦物術把龍王像前麵凹陷的泥沙清掃掉一些,應該不難推動。”
小貔貅應了一聲,挪動身子站到我跟前,兩隻小爪子也搭上了龍王像的底座,雖說小貔貅的力量沒有它的速度那麼驚人,但少說也在妖將範疇,有它幫忙我的把握也能更大些。
迅速將龍王像前端的泥沙清理幹淨,讓石像下的河床呈現斜梯狀,為了方便推動。
我一聲令下,和小貔貅一同施力,隨著江流波浪的力道一同起伏,以求達到共振效果,果然沒幾下重若千斤的石像就被我們倆順著河道推到了下遊,其中江河的衝擊力功不可沒。
我摸摸小貔貅的腦袋誇了它幾句,然後連忙跑回龍王像壓出的那個泥坑中,也不顧泥沙的肮髒渾濁,伸手便在裏麵翻找起來。
沒多久,我便在一塊碎石下找到了被壓著的金身右腿,右腿栩栩如生,和我的腿別無二致,就連腳趾的大小都沒有絲毫區別。
我拿著金身右腿,並未急著融進右腿內,而是警惕的先觀望了一下四周,納悶呢喃道:“這次難道真的就這麼順利?該不會出什麼變故吧?”
“王奇,你手裏這東西是什麼啊?”小貔貅站在旁邊,疑惑問道。
我隨口解釋了句:“聽說是我前世的金身塑像……我前世可能是某尊神仙。”
小貔貅又問道:“神仙?和仙台閣的那幾個老神仙一樣嗎?”
我搖搖頭:“這我可不知道。”
和小貔貅閑聊幾句,三四分鍾過去了,四周卻仍然沒出現什麼特殊之處,依舊是江流湧動,泥沙滾滾,看來應該是我多慮了。
將小貔貅收回儲靈鐲內,我猶豫一下,手持金身右腿朝自己的右腿處觸碰,瞬間,金身右腿就順著我的大腿融進了魂體內,這次倒是沒有出現什麼印記,我僅僅感覺到腳下一陣兒灼熱,隨即就恢複如初了。
我拍了拍右腿,想試試看金身右腿帶來了什麼特殊變化,可是無論我怎麼踢騰腿腳,都沒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發生,就仿佛右腿沒有任何變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