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視一番殷紅花海,我沒有多欣賞這幅美景,運轉淩空決飛速掠過這片搖曳的血紅海洋。
原本我是打算直接飛回幽冥城去交任務的,可在半路上,我的餘光卻在花海附近看到了一個婀娜的身影,一頭如彼岸花般的血紅長發,眉眼如畫,精致麵龐清冷而又勾人心弦,一舉一動間宛若花兒在風中飄零。
“看著有點眼熟啊,這妹子。”
我略皺眉頭,飛行速度也降了下來,目光眺望向那片花海,回憶自己究竟在哪兒見過此人?
如此傾國傾城的嫵媚女子,比攝青青都要多出一絲妖豔之美,假如我以前見過,不可能記不住長相……哪怕隻是一麵之緣,這等奇女子,也足以讓一個男人印象深刻數年之久。
苦思冥想下,我終於在記憶中找到了女子的影子,一拍大腿道:
“想起來了,上次帶兩個妖怪少女來花海玩時遇見過一個紅發女子,不知怎麼的,一觸就消失了,眼前這人不就是上次那個女子嗎?”
原本我隻是驚訝於女子的婀娜之美,可想起上次的事後,我毫不猶豫,轉身便朝紅發女子飛去。
還記得上次女子消失時,曾歎息過一聲,似乎想對我說些什麼。
她究竟想說些什麼呢?
越去思考,我就越發好奇。
想起她哀傷的眼神,如彼岸花般孤寂搖曳的身影,那一舉一動仿佛有種魔力,讓我有種想永遠陪著她,在這彼岸花海裏渡過餘生的衝動。
渡過餘生?
小黑貓怎麼辦……?
這個念頭升起的瞬間,我呆滯的目光終於露出一絲清明,愣神片刻,抬手就給了自己一耳光,總算從魅惑中回過神,望著美麗妖豔的紅發女子,心中升起一絲後怕。
“我這是在幹什麼?”
我回過神,連忙止住身形,目露驚恐望向矗立在彼岸花中的紅發女子,她不知何時,已經轉過身,絕美殷紅的眸子凝望著我,輕輕探出一隻如藕嫩白的小手,仿佛在呼喚著我的名字。
莫名,心尖那股悸動越發濃鬱,哪怕我拚命停止淩空決,魂體也速度不減的朝女子飄去……仿佛要抵達遙遠的彼岸之巔。
糟糕!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我心頭狂跳,連忙反手從魂體中取出兩張刻著如八卦陣勢的白色黃符來,連忙用靈力催動黃符,散發出濃鬱刺眼的白色強光,將四周殷紅的彼岸花都照得染上了一層白芒。
太乙破虛咒。
我以前從鬼婆子哪買來防幻術的符咒,據鬼婆子說,這種符甚至有幾率破除鬼將巔峰的幻術,現在情況詭異,我怕一張不夠用,索性連用兩張,從魅惑中脫身的幾率也能更大些。
符咒果然有效,白光照耀在我魂體上,讓我恢複了一絲清醒,身體也能控製了。
三十六計走為上!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我二話不說,縱身就迸發出最快的速度朝幽冥城衝去,頭都不帶回離開了這片詭異花海,也不知是什麼原因,那紅發女子並沒有趕上來,隻是幽幽又輕歎一聲,歎息雖輕,卻回蕩在整片花海,清晰落在我耳中。
“真他媽見鬼了。”
我罵咧一句,以前跟別人一起來彼岸花海都好好地,怎麼獨自來了一次,就碰上詭異怪事了?哥們我身上難道天生帶豬腳buff?去哪兒哪出事光環?
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獨自一人來彼岸花海,第一次是跟小黑貓一起來的,第二次則是與小黑貓、小月兩人一起,第三次是追擊食魂魘,第四次則是尾隨假林河。
那個紅發女子究竟是什麼?彼岸花海裏的冤魂嗎?又或者是彼岸花精怪?
幽冥界和地府一樣,總是不缺古怪詭異的破事,我心中一邊猜測女子的身份,一邊暗下決定,以後絕對不一個人來這片破花海玩,景色是美景,女子是美人……可這份彩色的蘑菇,我可消受不起。
在急速飛行下,不出一分鍾,我掠過鐵柵欄到了宏偉的幽冥城門外,將令牌給守城陰兵晃了一下,沿路便朝正在修建中的幽冥殿走去。
一路無言,進了大殿公堂,我反手便把潔白木魚取出,對高堂之上的攝青青道:“青姐,你要的邪佛骨灰我給你帶來了,就在這個破木魚裏,你自己看看吧。”
說著,我隨手將木魚扔給攝青青,雖說準頭差了點,但我卻用禦物術操控著劃過一道拋物線,讓其穩穩落在了高堂黑木桌子上。
攝青青掃了眼殿堂下的我,放下手中墨筆,玉手輕輕在潔白木魚上撫摸兩下,閉上嫵媚的眼眸,似乎在感知木魚內的能量波動,確認邪佛骨灰是否在其內。
約莫十來秒後,攝青青滿意的微微點了點頭,向我嫵媚一笑道:“幹得不錯,這份邪佛灰燼於陰曹地府有大用,此次之事我會向賞善司申請獎賞的,這些功德點你暫且拿去。”
攝青青纖細玉手一揮之下,一片耀眼金光從大殿籠罩而下,我對此早已見怪不怪,隨手拿出功德鏡將這些金光盡收其中,瞥了眼,功德鏡上的數字從兩萬漲到了三萬。
功德點對我已經沒多大吸引力了,這些金光,對我而言也不過是一個冰冷數字而已。
正如你年輕時剛接到一份工作,拿到第一份工資時或許會激動萬分,但時間長了,日子久了,就會習以為常,談不上多高興多開心。
相比於功德點的獎勵,我倒是更期待攝青青說的要向賞善司申請獎賞。
攝青青摸摸下巴,又道:“對了,你不是說要護送小婷去玉兔族的月華秘境嗎?最近秦嶺為朱果樹之事鬧得挺亂,此行可能會有些危險,這件披風送你,祝你一路順利吧。”
說罷,攝青青嫩白玉手一翻,一件漆黑如墨的寬大披風便搭在她手臂上,她隨手一扔,披風便在空中飄舞著,緩緩落到了我張開的雙臂上。
披風薄若蠶絲,沒有分量,像是稍微用些勁兒便會撕扯般。
我輕輕撫摸上麵嫩滑的淡紫紋路,發現竟然是一個陰陽兩儀的形狀,散發著一股莫名氣息,若不是我親眼看見這披風在自己手上,可能會下意識忽略掉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