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藝知道我開了陰陽眼,而開了陰陽眼之後,我竟仍然無法在布幕中找到任何一點與陰魂有關的線索,這讓對我報以希望的羅藝無比的失望。
“劉誌的死法的確是太過詭異了……可是,連你都看不出線索嗎?”羅藝的神色有些暗淡的說道。
“暫時我還沒看出任何不妥之處……不過,羅大警花,劉誌一直到死,除了那兩聲‘咕嚕’聲之外,都沒有說出任何的話,你說他曾提及過與我有關的事情……”我好奇的盯著羅藝問道。
“你注意看好……”羅藝一邊說著,一邊用遙控器控製著布幕,將影像後退了起來,直到後退到劉誌全身抽搐那段,這才停下。
“注意他的嘴唇!”羅藝指著布幕中,全身都在不停抽搐的劉誌,鄭重的說道:“你是不是以為劉誌的嘴是因為抽搐才顫抖的?”
我不否認的點了點頭,說實話,劉誌的嘴唇一直都在顫抖,而且還是那種毫無規則的顫抖,我真是看不出有什麼不妥之處。
“果然,你沒學過唇語!”羅藝淡淡的說了一聲,又耐心的對我解釋了起來,“劉誌現在的嘴唇並不是在單純的抽搐,而是在說唇語!”
“唇語?”我震撼的看了看羅藝,又看了看被她暫停的布幕,吃驚的說道:“劉誌竟然會唇語?那他用唇語說了些什麼?”
“劉誌說,我知道這裏的監控設備會讓你看到這段影像,我騙了你,其實我根本沒見過陳泰,我欺騙你,隻是為了讓你對陳泰產生好奇,進而去追查他,這就叫做禍水東引,而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保住我的師父……玉牌的確是陳泰的,隻不過,陳泰當初用玉牌作為交易的籌碼,來和我師父交換術法……而師父琢磨了這塊玉牌數年,最近一段時間才傳給了我……”
羅藝一邊按著遙控器上慢放的控製鍵,一邊為我生硬的翻譯起了劉誌臨死之前留下的唇語線索,雖然羅藝翻譯的很生硬,但我卻能體會到劉誌臨死之前的那種無助和恐懼的情緒,不然的話,他不會將這麼大的秘密說出來!
“我想不到,殺我的人竟然是我師父!也許是他害怕我連累到他吧?楚風……我師父不會放過你的,雖然玉牌現在可能不在你身上,但他不會放過你的,夢魘陰魂會找上你的!”
“我快死了,臨死前,我不奢望你能為我報仇,我隻希望,你能幫我問師父一句,為什麼要殺我……還有陰沉木……找到陰沉木……才能找到我師父……我師父在……”
羅藝將劉誌臨死之前說的一番唇語全部翻譯完畢之後,也是如釋重負般的吐了一口濁氣,“劉誌就說了這麼多,雖然在劉誌臨死之前留下的訊息當中,可以確定凶手就是他的師父,可他並沒有說出與他師父有關的任何線索,我動用了全部渠道的信息網,也始終查不出劉誌的師父究竟是誰,還有夢魘陰魂,又是什麼?”
“劉誌的師父……夢魘陰魂……陰沉木……”我皺著眉頭,不斷的念叨起了這兩個代號一般的名字。
凶手是劉誌的師父,貌似夢魘陰魂也是聽命於劉誌的師父,表麵上看,這的確是一起陰魂殺人案件,而凶手就是劉誌的師父,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這件案子並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還有一點,那塊被我弄丟了的白玉牌,也成為了一條導火索,導致劉誌的師父會派遣夢魘陰魂來奪走玉牌,甚至還會殺了我!
不僅是劉誌那神秘無比的師父,包括石市的陳泰,似乎也得到了玉牌在我身上的消息,這才會讓倩女幽魂找上門來,看來,不論是劉誌的師父還是陳泰,甚至是二叔,對這白玉牌都是無比的重視!
而且我通過劉誌的遺言以及我的分析,還得到了另外一條線索,那就是陳泰對劉誌的師父似乎很忌憚,玉牌在劉誌師父手上數年,陳泰都不曾想過要去搶奪,偏偏玉牌傳到了劉誌手裏,或者說是落到了我的手裏之後,陳泰才有心搶奪,這就側麵的反應了劉誌師父的厲害之處,甚至連陳泰都不敢得罪!
而且劉誌說過,他不奢望我為他報仇,這句“不奢望”又是什麼意思?是不忍心讓我幫他殺了他的師父?還是說,在劉誌眼裏,我根本不是他師父的對手?
要知道,我可是當著劉誌的麵,分分鍾秒殺了厲鬼的存在,難道這種身手在劉誌眼中,都沒有與他師父一爭長短的資格嗎?
還有最後一點,也是我最在意的一點,就是劉誌所說的陰沉木,找到陰沉木才能找到他的師父……陰沉木……
等等!
我猛的瞪起了雙眼,腦中也是快速的閃過了不久之前,發生在楚氏古玩店的場景……求我畫臉的女鬼,不正是用一塊陰沉木作為報酬,我才出手為它畫了一張鬼臉嗎?
難道說,那塊陰沉木竟是解決這件案子的關鍵?
可是,劉誌之死,張小寒之死,寧思思和張小寒召喚筆仙,劉誌的師父,以及夢魘陰魂,與那畫臉女鬼有關嗎?
可這一係列的事情,根本就沒有任何共同點能將這些事情串聯到一起,這些事件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獨立事件,若是非要強行將這些事情聯係到一起,恐怕也隻有那塊陰沉木了!
不過……畫臉女鬼已經被我渡化了,說不定現在已經投胎了,就算我過陰,去地府找那畫臉女鬼,恐怕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用力的敲了敲腦袋,努力的想讓自己保持冷靜,不過,我腦子裏的這些謎團卻猶如開閘洪水一般,根本就無法阻擋,甚至,我敲自己的這兩下腦袋,非但沒有讓我保持冷靜,反倒是讓我覺得頭更疼了!
“楚風,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羅藝見我露出了深思,苦惱,驚訝等種種表情之後,立刻朝著我追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