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東海集團”四個字,那前台迎賓的臉色明顯一滯,不過,很快的,前台迎賓便恢複了正常的神態。
“先生請稍等,正好我們吳總在公司,我這就去向吳總請示一下!”前台迎賓說完,又朝著我和李東露出了禮貌的笑容,旋即便站起了身,朝著二樓走了去。
待到那前台迎賓離開之後,李東好像做賊似的瞄了瞄四周那群對著電腦不斷敲擊著鍵盤的設計師,低聲向我發問道:“小風爺,咱們現在手裏可沒錢了,況且,咱們哪來的大生意要給他們做?難道你想把我們住的公寓重新裝修一下?就算你想重新裝修,那工程量也不會比東海集團大吧?”
李東那炮火連珠般的問題,並沒有影響到我臉上的淡笑,我隻是淡淡的看了李東一眼,無比平靜的對他說道:“你就老老實實的看好戲吧!”
我的話音剛剛落地,那名前台接待便從二樓走了下來,徑直走到了我的身前,聲音比之剛才,又多出了幾分尊敬味道的向我說道:“吳總想請二位老板到樓上吳總的辦公室詳談。”
說完,這前台迎賓便朝著二樓的方向作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好!”我毫不猶豫的站起了身,循著那前台接待的腳步,走向了二樓,而雲裏霧裏的李東,自然也是一頭霧水的跟著我走上二樓了。
在那前台接待的指引下,我和李東很快便來到了二樓最裏麵的那間辦公室門前,隨後,那前台接待輕輕的敲了兩下房門,而後便扭動起了門鎖,將房門推了開。
“二位老板請!”前台接待一邊走進了那間辦公室,一邊又朝著我和李東作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見狀,我當先邁出了步子,走進了辦公室,而這時候,辦公室內的景象也完全呈現在了我的眼前……這間辦公司內的裝飾異常簡樸,沒有任何的花哨裝飾,隻有一套沙發茶幾,以及一張大型的辦公桌,而在辦公桌的後麵,一名頭發花白,體態微胖的中年人正仔細的打量著我呢!
“我是精致裝飾的老板,吳致遠,不知二位老板如何稱呼?”微胖中年人的眼中盡是疑惑,不過他還是保持著良好的職業操守,一邊快步的朝著我和李東走了過來,一邊為他自己做起了自我介紹。
“我叫楚風,他叫李東,我們是西鎮人。”趁著初次見麵的機會,我也仔細的打量起了吳致遠,根據影子提供的情報,吳致遠,也就是這微胖中年人,就是吳茵的父親。
也許是因為吳茵的死對他的打擊太大,又或者是平時的工作壓力太大,這才導致吳致遠滿頭的白發,如此形象,與他的實際年齡倒是極不相符。
“快坐……”吳致遠熱情的伸出手,虛指了一下沙發,示意我和李東先坐下,而這時候,那名引著我們上二樓的前台接待則不知道什麼時候,悄然的離開辦公室了。
當然,這些小事我並不在意,我隻是順著吳致遠的意思,和李東並肩坐到了沙發上,待到吳致遠坐定之後,我才不動聲色的伸手入懷,緩緩的將懷中的一件東西掏了出來,有意無意的放在手上把玩了起來……也就是我在出發前往精致裝飾之前,從車裏拿出來的那樣東西……由陰沉木所製而成的一方袖珍盒子,也就是女鬼吳茵用來和我交換一張鬼臉的酬勞!
“二位老板說,有大生意要和吳某人談,不知道什麼哪裏的工地?有多大的工程量?還有……”吳致遠一邊專業的詢問起了我口中的那單大生意,一邊為我和李東泡起了香茶,隻不過,當吳致遠看到了我手中把玩的那塊陰沉木之後,那一抹職業微笑也瞬間僵硬在了臉上!
“這是……請問這位老板,這方陰沉木盒,你是從哪裏得到的?”吳致遠無比驚駭的盯著我手中的小盒子,看他那表情,就好像是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那樣,震驚無比!
很顯然,吳致遠認識這方小盒子,不僅認識,好像還很熟悉,甚至於,在他的認知範圍裏,這一方小盒子仿佛根本不應該出現在我手裏,或者是出現在他眼前似的!
我的雙眼一眨不眨的凝視著一臉駭然的吳致遠,不過,我卻並沒有開口說話,而是等著吳致遠繼續發問。
在商場混的如魚得水的吳致遠,在我的無言攻勢之下,立刻亂了分寸……
當即,吳致遠沒有讓我失望,見我沒有想要回答他問題的意思,便繼續出言問道:“這位老板,這一方木盒,乃是我吳家祖上傳下來的物件,後來就一直由我的女兒保管,直到一個月前的那場意外,我的女兒丟了性命,這方木盒也隨之失去了蹤跡……”
原來這陰沉木盒是吳家祖傳的物件,難怪吳致遠看到這木盒之後會如此失態,更是會自亂陣腳,看樣子,這東西對吳致遠來說,還真是重要的很!
“這方木盒真的是吳家祖上傳下來的?”我眯著雙眼,用一種質疑的語氣對吳致遠低喝了一聲。
“我沒有理由騙你!”吳致遠的雙目直視著我,表情無比焦急的對我說道:“這位小兄弟,你到底是從哪裏得到的這方木盒?難道說……你認識我女兒?”
“我的確認識吳茵!”我不否認的點了點頭,實話實說道:“這方木盒,就是吳茵交給我的!”
“是茵兒交給你的?難道是茵兒在臨死之前交給你的?她為什麼要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你?”吳致遠仿佛夢囈一般的自言自語了起來。
“我和你說實話……”我又是一聲冷喝,打斷了吳致遠的自言自語,“我是一名陰陽先生,是吳茵的鬼魂將此物交給我的,並且對我說,她的死……不是意外!”
我這句話才一出口,坐在我對麵的吳致遠,全身便猶如觸電一般,猛的打了一個激靈,旋即,他便用一種無比懷疑,甚至是非常警惕的目光注視著我。
一見吳致遠的狀態和表情,我就知道,吳茵的死,並不像是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吳致遠一定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