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草原上，夕陽西下
滿眼都是綠色的草地和成群的牛馬
還有到處奔跑歡快的孩子，這一幕，讓人看得無比地溫馨。
如果，在和平年代，這將會是一幅無比美好的畫麵。
而在這個年代，這種畫麵卻隻是一種奢侈。
“阿爹，看看孩子們自由自在地在草原上放牧，追逐！”
“這生活雖然有些艱苦，但是卻無比地溫馨。”
“為何我們就不能夠放下屠刀，每天還要練習騎射？”
“這樣卷起紛爭到底是為何？”
這個小小的黨項部落人數並不多，但是人們的生活還算是過得去。
一個青年坐在草地上，對著坐在那裏看著年輕人射箭的老人問道。
老人正是部落的小首領，而青年，則是他的兒子，未來這個部落的繼承人。
青年叫做慕容不複，對於戰爭似乎已經厭倦了。
他不明白，為什麼草原每年都要掀起對中原的戰爭。
“孩子！你還不懂！”
“這裏麵的東西很複雜，並不是你說想停就能停的！”
“因素有很多，那些可汗們野心太大，草原上的牛羊，恐怕很難滿足他們的貪婪之心，我們這些小部落怎麼反抗？”
“要知道，那些大部落不僅對中原人狠，對我們自己人更狠！”
“每年草原領地爭奪，有多少人死在自己人手中？”
老首領長歎了一口氣，跟慕容不複解釋道。
他也年紀大了，也是非常地厭倦戰爭，但是這戰爭不是他們想結束就能結束的，那些小部落反而是不想戰爭。
因為他們靠養些牛馬，羊群，就能夠很好地養活自己了。
戰爭一起，他們這些沒有什麼勢力的小部落，往往都是衝在最前線的，他們是死的最快的那批人。
因此，小部落的人是非常痛恨戰爭的。
因為每一次的戰爭，都會將他們部落大多數男人的性命給奪走。
為了繼續繁衍，在草原上，十歲以上的男孩，就要開始繁衍後代了，而草原上的女人，他們也可以繼承。
就是說如果他們父親戰死了，母親就是兒子的私人財產，可以為自己兒子傳宗接代，這樣混亂的倫理關係。
才讓中原的人不接受這些野蠻人，覺得他們侮辱了中原的文化。
“那為什麼不能夠脫離他們的掌控？”
“我們為什麼不投向中原？至少可以保住我族一脈！”
青年不解地問道。
“你以為你是誰？”
“那些中原人根本就不把我們當自己人看，覺得我們野蠻，沒有道德倫理，他們就算表麵願意接納我們，最終也會把我們當成炮灰的！”
老人歎了一口氣。
“那我們難道就隻能夠這樣坐以待斃？”
“任人宰割不成？”
慕容不複一臉不甘地問道。
“這有什麼辦法，我們是小部落，沒有話語權！”
“除非哪天我們發展成為了大部落，才有可能掌握自己的命運！”
“但是光憑這們這一點的資源和人口，恐怕很難吞並其他的部落！”
老人歎了一口氣。
他也不願意讓自己部落的人一直被動地犧牲，被動地被人利用。
但是在草原上，那就是弱肉強食的地方。
隻要你的實力弱，那就隻能夠聽那些大部落的話，否則的話，等待你的肯定會是被滅的下場。
為了能夠生存下去，那些小部落不得不製造那些大部落，然後把自己的大部分收入，牛羊都孝敬給那些大部落，尋求他們的庇護。
“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以後要是有機會，一定要做一個大部落的首領！”
“不能夠一直這麼兩頭受氣！”
“阿爹，我們難道不能遷到個沒人的地方，聽說那沙漠以西，會有更多的地方可放牧！”
“不如我們搬到那裏去，或許就不用再承受喪親之痛了！”
慕容不複一臉期待地看著老首領。
“不複，你啊，還是太年輕！”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我們這麼一點人，無論走到哪裏，都是屬於弱勢的一方！”
“還是想點實際的吧，好好地訓練比什麼都強，到時候至少在戰場上能夠多有幾分的勝算！”
老人歎了一口氣，不是他不想反抗。
而是他們根本就無力反抗。
“現在草原不是統一了嗎，為什麼還要抹兵厲馬？”
“難道還有更大的仗要打不成？”
慕容不複看著老首領問道。
“不該問的你就別問！”
“可汗們的想法，豈是我們能夠揣度的！”
“反正我們在他們的眼裏，也不過是螻蟻而已！”
老首領再次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看著那落日的餘暉，眼中滿是無助。
“阿桑達，通知大家結束今天的訓練！”
“回去吃飯！”
“晚上的時候，好好地巡邏，可不能被人給偷襲了！”
“畢竟，現在我們可經不起損失了！”
前段時間的大戰，已經讓這個小部落雪上加霜，部落裏基本上都是十二三歲的半大孩子，根本沒有太強的戰鬥力。
青年基本上死的死傷的傷，已經讓這個部落難以重負。
要是再出點什麼意外，很有可能這個部落就會被人趁機給吞並掉。
畢竟，在草原上，部落想要擴大的唯一方式，就是相互地吞並，就像是大魚吃小魚一樣，隻有吞並別人，才能夠壯大自己。
“是，老首領！”
那個青年點了點頭，讓人收了武器。
那些十幾歲的孩子都是興奮地直歡呼，有的還繞著草原奔跑了幾圈，戰馬似乎能夠感受到主人的喜悅。
它們的蹄子都變得無比地輕快。
很快地，酒香傳來，帳篷裏傳來了歡聲笑語。
雖然條件非常地艱苦，但是生活依然還要繼續，苦中作樂，也是他們唯一不會讓自己瘋掉的娛樂方式了。
“呼...”
夜漸漸地深了，帳篷四處，傳來了此起彼伏的打嚕的聲音。
甚至，還有那壓抑住的女人發出的聲音。
看來戰鬥力旺盛的人，哪裏都存在的。
“希望長生天保佑我們部落，能夠一直平平安安！”
老首領這一夜，總感覺到有些輾轉難眠，感覺就像是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