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堅實的長安城像個巨人一樣屹立在華夏大地上,城內居住百萬大漢子民,無論是經濟、軍事都是天下第一,睥睨東西任何一座堅城。
飛鷹台內,賈詡和郭嘉二人相視而坐,麵前棋盤上兩條大龍酣鬥的難舍難分,賈詡用黑羽扇掩麵道:“那家夥還安分麼?”
“私底下搞點小動作,有我在掀不起什麼風浪,你那邊呢?”
“羌人內部發生了內鬥,主戰派與主和派打的難舍難分,我大漢王師也已駐好防線,情況還算安穩。”
郭嘉落子道:“你看起來似乎都不著急。”
賈詡陰陰一笑:“有什麼可著急的,大王可快回來了,在那之前我隻要穩定涼州戰局就好,怎麼處置羌人的問題大王自有辦法。”
郭嘉瞥了眼賈詡,別看他臉上笑嗬嗬的,可郭嘉卻知道這老小子隻怕沒少在羌人內鬥裏花心思。
“看我幹嗎?”
“你長得好看。”
二人相視而笑,他們兩個在白寒不在的時候,共同執掌內外大事,荀彧雖然也有權利但對在一些事情上卻是兩眼一抹黑。
……
陳山,跑虎寨內。
梅成坐在虎皮大椅上手裏拿著一把鑲金襯玉的寶雕弓,這把弓做工精良,稍微撥動弓弦就能聽到清脆的嗡鳴聲,用起來更是順手,握手處的白玉給他一種舒緩的感覺,實用和價值都堪稱絕品,如此寶弓到手令他甚是歡喜。
這把弓是他麾下嘍囉在陳山村裏搜到的,嘍囉不敢藏私就把寶弓交給了他,梅成愛不釋手的撫摸著弓身上,似乎看到了自己用這把弓在百步開外射殺敵人的場景。
忽然,他發現弓身上刻著一行小字,不注意很難發現,梅成拿近仔細一看,隻見裏麵刻著兩排小字,分別是漢文和鮮卑文,意思是:漢攝政王之弓。
梅成渾身一震,一個沒拿穩弓掉在了地上,正好二頭領陳蘭走進來道:“大哥我聽說你去陳山村收人,反倒死了十幾號弟兄,怎麼回事啊?”
梅成激靈一下,抬頭看著陳蘭心情稍定,這是他結義兄弟陳蘭,二人割雞頭拜把子,在此糾結千餘賊眾,日子過得別提多快活了。
陳蘭今年也快四十了,曾在袁術手下為將,在袁術被擊破之後陳蘭也想過南下投奔袁耀,不過袁耀一直因為他以前也當過山賊而看不上他,他也不想再貼上去,索性在找到以前的舊友梅成占山為王,日子過得一樣快活。
“大哥,你怎麼了臉色這麼白?”
“二弟,我們可能攤上事了。”梅成撿起寶雕弓遞給陳蘭。
陳蘭接過寶雕弓,粗糙的大手拂過弓身,那溫潤柔和的觸感令他眼前一亮,再看自己身後那硬木所製,上麵還包著破布的硬弓,心中不免有些羨慕。
伸手虛引弓弦,拉了個半圓,不由讚道:“真是寶弓,哪來的?”
梅成苦笑一聲:“你仔細看看弓身上那行字。”
陳蘭低頭一看也嚇得不輕,趕忙道:“這是怎麼回事?”
梅成憂心忡忡的將在陳山村所發生的事情說給了陳蘭,自然也包括嘍囉們所說的一個騎白虎穿金甲的人闖出去的事。
聽完梅成的訴說,陳蘭經久不語,好半會才說道:“大哥,那人恐怕就是當朝攝政王白寒,這把弓隻是把遺落在村裏的,你當著他的麵屠了整個村,隻怕要大難臨頭了。”
“兄弟,那我該怎麼辦?”梅成連哭都哭不出來,今天是什麼日子啊,先是被一個村漢差點殺死,後來屠個村還被攝政王給見到了,天要亡他啊。
陳蘭擺了擺手,“別慌,依小弟對白寒的了解,此人睚眥必報,他絕不會輕易放過我等,依我看現在有三策!”
“哪三策?”
“上策是趁漢軍沒大規模入主兗州之前,北上歸降袁紹,袁紹怎麼也能給你我兄弟一個軍司馬當當。”
“中策呢?”
“中策是帶著山寨弟兄全部歸降白寒,再伏首請罪,或可留得一命。”
“下策呢?”
陳蘭深呼了口氣:“將弟兄們遣散,你我兄弟二人前往益州隱姓埋名做個富家翁,此三策大哥你自己想想吧。”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屋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白寒勢力的強大壓得兩人喘不過氣來,他們現在的敵人是白寒,白寒所控製的是大漢帝國,連北方強大的匈奴、鮮卑都臣服在大漢的金戈鐵馬之下,更不要說他們這千餘賊眾了。
“兄弟啊,我等若去北方,袁紹會收留我們麼?”
陳蘭重重的點著頭,他清楚梅成在擔心什麼,袁家四世三公極重名聲,梅成就是擔心袁紹不會收他們。
“大哥,袁紹也該清楚,他是天下唯一能阻擋白寒擴張的諸侯,我們一千弟兄投奔,袁紹就算不收,他麾下謀士也會勸他的。”
梅成想了想還真是這麼回事,一拍巴掌:“就去投奔袁紹。”
在兩人的命令下,跑虎寨的山賊趕忙收拾家當準備北逃,然而他們也沒什麼要準備,平時搜刮來的財寶除了山賊自己藏著的,其他的都在梅成的倉庫裏鎖著呢。
一行山賊連夜出發,這是真正的急行軍,在梅成親兵的催促下,普通賊眾連頭盔掉了都沒時間去撿,一千多人撒丫子狂跑,一千多人的隊伍愣是拉開了十幾裏長的隊伍,體力好腿腳利索的跑在了前麵,體力不好的逐漸落在了後麵。
梅成騎在馬上看著後麵逐漸消失的隊伍心裏也著急,他怕再這麼跑下去一半人會掉隊,但他更怕白寒的騎兵,無論是梅成還是陳蘭,他們心裏都清楚他們的逃跑絕對瞞不過羽林軍的斥候,不出意外的話,白寒現在應該已經知道他們逃跑了,搞不好都已經派出追擊的軍隊了。
一旦被白寒騎兵追上他們這些人必死無疑,所以他寧可放棄一部分人也不願意降低速度。
停下來,固然可以等來掉隊弟兄回歸,代價卻很可能是全軍覆滅,他梅成不想死,骨子裏的狼性使他不會為了一些掉隊的弟兄而把自己的性命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