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喝的迷迷糊糊的夏侯惇準備起夜就聽到外麵一陣喧嚷聲,掀開簾帳所看到的就是在收拾軍帳的士卒們,夏侯惇頓時清醒過來,一臉的不可置信,“這…這是怎麼回事?!”
守在帳外的什長趕忙上前道,“將軍,這是您的命令啊?”
“我的命令?”夏侯惇一把攢住什長的衣領,“我什麼時候下令了?”
突然被抓住,什長心裏惶惶,“將…將軍,就是昨天晚上啊,我和弟兄們都聽到了。”
“恩?”夏侯惇轉頭看向當值的軍士粗著嗓子問道:“是這樣麼?”
“是…是。”其他幾個慌忙的應道。
這下輪到夏侯惇為難了,昨晚他喝了太多酒再加上心亂如麻所以睡的特別死,根本不記得說過些什麼,難不成真是我喝多了下的命令然後不記得了?
這點,夏侯惇還是不願意相信,不過抬頭一看已經被拆的差不多的營地,心裏百味陳雜。
“將軍,大軍已經用完飯食,何時出發?”
夏侯惇抬頭看了眼天空,一絲晨光劃破了黑夜,時間仍早,夏侯惇搖了搖頭,道:“去給我打盆水,容本將梳洗完畢即刻出發。”
“諾。”
很快,親兵打來一盆清水,夏侯惇整個腦袋都沉到裏麵,原本溫熱的皮膚被涼水一激,精神好多了,夏侯惇在腦中仔細思索著,他曾去看過許昌,許昌城城牆高大,護城河極為寬廣,可見太史慈在此城的建設上花了不少心思。
他也考慮過此城是否可破,應該用多少人,花多少代價,不過得出的結論讓他一陣苦惱,許昌城牆上下搭配的極為合理,城牆上也是戒備深嚴,要想攻破此城除非自己的軍隊要高與城中的士兵十五倍,而且各個都要是精兵,不然強攻絕對不可能攻破此城,即使是攻破此城,那傷亡的人數也絕對是一個天文數字。
而今許昌城裏守軍三千,強攻的話他這一萬人死光了都攻不下來,隻能智取了。
噗哈
夏侯惇抬頭大口的喘著氣,腦中閃過曹操跟他說過的一句話:以少敵多,不要指望敵人會放過你,你自己本身也要像毒蛇一樣盯著對方,在敵人最防守最薄弱的時候,給予其致命一擊!
夏侯惇思考著這句話,腦中靈光一閃,有了!
……
許昌城下,剛到了開城門時候,幾名健壯的軍士從城內將大門打開,50名精神抖擻的長矛兵走到城外,在各自的位置上站好,準備開始這一上午的當值。
時辰還早,軍士們無聊之下開始彼此閑聊,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官道上忽然湧來一群商人,約莫三十多人,還牽著十幾輛滿載獸皮的大車,正往許昌這裏走來。
“站住!”
當這支商隊走到門前的時候,領頭的隊率炸雷般的聲音突然響起,離得近的十幾名士卒立刻虎狼般湧了過來,將這群商人團團圍住,刀矛並舉、神色冷然。
商人中,偽裝成馬夫的夏侯惇臉色猛地一變,下意識想要去藏在馬車上的兵器,旋即反應過來這些漢軍還沒識破他們。
領頭的隊率掃了眼這些大車,懶洋洋的問道:“你們幹什麼的?”
商隊頭領滿臉堆笑,向隊率道:“回軍爺,小的是潁陰商人,倒騰皮貨的,這些都是小人雇的隨從。”
“哦?”隊率眸子裏悠然掠過一絲異樣,正要開口就看到這商隊頭領從懷裏掏出一吊大錢塞到了他手裏,嚇得他一個沒接穩掉在了地上,驚道:“爾休得害我!”
商隊裏的漢子們彼此相視,都將注意力調整到最佳狀態時刻準備暴起發難,領頭的商人趕忙扶起隊率不解道:“軍爺你這是怎麼了?”
“大漢律法,軍士私守賄賂者,革除軍職,沒收半數財產充軍,你這不是害我是什麼?”隊率有些激動的說著。
商隊裏的夏侯惇聽到他這麼說心裏震驚不已,暗道沒想到漢軍的紀律這麼嚴,不過還好我計劃萬全。。
“本來隻要例行檢查即可,但看你這態度,哼哼,弟兄們,仔細搜查。”
“諾。”隨著隊率的命令,十幾名漢軍士卒跑到馬車旁邊搜查,看著跑到身邊的漢軍士卒,夏侯惇知道是時候了,指著身後故作驚訝道:“那是什麼?”
“恩?”
守門的軍士問聲看去,就看到遠處官道上出現大隊人馬,隨著距離的逼近逐漸能能到那震天的喊殺聲。
“敵襲,快進城!”隊率率先叫道,四周士兵聞之,趕忙拉動拒馬向後跑去,領頭的商人身手淩厲的抓住隊率的手臂,“軍爺,快讓我們進去!”
這個時候了隊率也不猶豫了,隻說了句進來吧,得到允許,商人頭領帶著夏侯惇等幾個壯漢跑到城洞裏,向外招手道:“快進來。”
得到招呼,外麵的漢子奮力驅趕著大車前的馬匹,人也跟在後麵往前推動,雖然如此速度還是很慢,守門的隊率看著這麼半天才進來的三輛大車,催促道:“人先進來,車就別管了,有護城河敵軍攻不過來。”
商人頭領的臉上展露出一絲冰冷的笑,“那可不行,殺你可還需要他們呢。”
“什麼?”
隊率剛反應過來,身側的夏侯惇已經來到他身後,對著他當胸就是一刀,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其他幾人紛紛拔出藏在車上的刀攻向身邊的漢軍士卒,能被夏侯惇選來執行此次任務的都是曹軍精銳,動作淩厲一出手就將自己身邊的漢軍士卒殺死,內髒、腸子流淌滿地。
其他幸存士卒看著倒在地上的袍澤,當即將手中長矛對準了夏侯惇等人,一些反應激靈的開始大喊:“敵人,他們是敵人,快拉吊橋。”
城頭的守軍看不到城洞裏所發生的事,但是聽到這一喊,城頭守將心裏咯噔一下,絲毫不敢猶豫轉身對身邊士卒喊道:“擊鼓,敵軍來襲,快拉吊橋,張南帶你的人支援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