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天生媚骨

縣令和縣尉是指望不上了,作為“皇親國戚”的白舉隻好站起身,指著穿著布衣的羽林郎們喝道:“你們是何人所屬,豈不知我白家乃當朝攝政王的家族,你們如此僭越不怕我兒砍了你們腦袋麼?”

說到我兒這兩個字的時候白舉故意加重語氣,向在場所有人闡述了一遍他的身份,當朝攝政王的生父,光是這層身份誰敢惹?

一個仆人看到老爺這樣,心思開始活泛起來,抄起板凳衝了上去,其他一些仆人見有人帶頭也紛紛抄家夥向羽林郎們衝了過來。

白寒治下雖然崇尚武勇,但卻不允許世家大族持有武器,凡是50人以上的家族不得擁有武器,否則以謀反罪論處,白舉雖然在興平很有勢力,卻也不敢僭越這條雷池,一旦被飛鷹台或者錦衣衛聽到風聲那可是不得了的,這曆史上大義滅親的人可太多了。

早就有防備的羽林郎們迅速反應,用他們手裏的環首刀對付這些不知死活的家夥,一個家仆拿著板凳正要拍在一個羽林郎的腦門上,羽林郎卻已先一步攢住了凳子的邊角,右手的環首刀毫無花哨的刺入了家仆的胸口內。

大漢律法,主觀意識上攻擊帝國軍人者,若在鬧市,軍人可當眾斬殺。

幾個呼吸的功夫,十幾個衝上來的家仆全被斬殺在地,無一活口,羽林郎們踩在那些人的屍體上,一個個就像是從地獄出來的殺神,在場的一些豪強下意識的向後退去,他們可沒活夠呢。

“白白白…白老爺…這…你看…”常訊看著羽林郎們連話都不會說了。

“我…”

白舉剛說了一個我字,十幾個羽林郎齊齊的轉過頭盯著他,那眼神令他不寒而栗,就像是被十幾隻餓極了的猛虎盯住一樣。

作為一個要臉的人,白舉心裏就算是再怕也要站出來,要不然以後他和他的家族在興平也混不下去了,“你…你們是什麼人?”

“弟兄們告訴他,汝等為何人?”

白寒的聲音突然響起,羽林郎們板正身體,肅然道:“封狼居胥,勒石燕然,名曰羽林,為天子鷹犬,為漢家兵卒!!!”

羽林郎們呼喝聲響徹院落的每一個角落,聽到這個聲音在場的任何人的心都顫了下,羽林軍啊,大漢帝國的羽翼,他們到了是不是說明了攝政王也…”

“他們是本王麾下的驍勇之士,本王豈會斬他們?”

白寒閑庭信步的走了上來,兩側豪強下意識的為他讓開一條路,齊齊的看著白寒,當他們看到白寒如此年輕的時候著實震驚了一把,一般人在白寒這個年紀能被舉為孝廉就不錯了,卻沒想到,白寒居然在如此年紀就成為了大漢攝政王。

很快他們反應過來,紛紛跪倒在地,齊聲高呼,“草民(下官)拜見攝政王,攝政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白寒理都不理他們,指著白舉道:“老東西,你在這興平可挺威風的啊。”

白寒毫不顧忌的說著,向在場眾人表明了一個訊息,他白寒和主座上這個老東西沒關係!

“你你你…”白舉指著白寒好半天沒說出話來,興平三裏之城白寒怎麼會出現在這?

白寒按著赤霄劍的劍柄緩步走到桌邊拿起一塊糕點放到嘴裏,細膩的糕點化作甜絲絲的味道縈繞在舌尖,閉目道:“老東西,在這興平做土皇帝的感覺不錯吧。”

“白老爺,這…”

常訊感到一些不對了,兩漢二十四帝皆以仁孝治國,怎麼身為當朝攝政王的白寒卻如此行事,莫不是…

“寒寒寒…寒兒,你何時回來的怎麼不和為父說一聲,為夫好派人去接你呢。”

“嗬嗬。”

白寒笑了笑,“原來你還是我名義上的爹啊,那怎麼舉家遷往興平怎麼也不來通報本王一聲,難不成是您老貴人多忘事?”

白寒的話就像刀子一樣架在白舉的喉嚨,在這種情況下白舉反而更加冷靜,道:“我兒身為當朝攝政王日理萬機,為父豈能打擾。”

“哦?”白寒眼睛一眯,放下吃到一半的糕點,這老東西想跟他打太極,那就來吧。

“父親啊,孩兒來興平的時間不長,卻也聽說您帶著家族子弟做了不少事啊,可否詳細說說?”

“這……”白舉眼睛看向了身邊的常訊,他想把這個皮球踢給常訊,而常訊卻也是搖頭,他也拿捏不準白寒的意思,之前白寒的語氣顯然是要嚴懲白家,而之卻現在又放緩了語氣,讓他難以揣摩白寒的心思,天意難測啊。

常訊不說,白舉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索性也不開口。

過了一會,見他倆誰也不說,白寒點點了點頭:“都不說,很好。”

說話的功夫白寒來到跪在白舉後麵的兩個新人身上,男的也就是白舉的長子白睿,白寒名義上的大兄,穿著大紅吉服深深的低著頭,就算是看到了白寒走到他身前卻也連抬頭看一眼的膽量都沒有。

女的蒙著紅色真絲蓋頭,透過蓋頭能看出是個唇紅齒白的妙人,白寒目光一凜,手中赤霄劍閃電般橫劈而出,女子頭上的紅絲蓋頭被斬為兩半,一塊紅布落在地上,一張嬌顏暴露在空氣中,在場賓客這才看到新娘子的樣子。

這女子身上穿的非常好,在燭光的照射下身上的寶石璀璨奪目,美奐絕倫,三千青絲完成流雲發髻,青絲間點綴著金枝簪花,就算是不說話都有種魅惑人心的感覺,身材上佳,風姿綽絕,大部分賓客在看到這個女子之後都轉不動眼睛了,就連白寒也是呆住了片刻,這小娘們天生媚骨啊。

媚也分內在和外在,內在型是從氣質上感覺的到,比如眼神,而外在則是從著裝、氣味、言談舉止等可以看出,這小娘們就是內在的,魅到骨子裏了。

那女子隻覺得眼前驟然一花,下意識的抬頭看向白寒,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盡是茫然。

白寒幹咳了兩聲恢複常態,道:“他們不說,你來說,白家在興平都做了些什麼。”

女子神情恍然,就像還在做夢一樣,朱唇輕輕觸動卻始終沒能說出一個字來,白寒笑了笑,“不要緊張,想說什麼說什麼,本王不會放過任何為禍鄉裏之人,哪怕是天王老子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