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一擺手,軍士們的高喊聲立刻靜止了下來,等待白寒繼續發話。
典韋看到這一情形,胸中熱血沸騰,三五步奔上點將台,跪在白寒身旁,高聲呼喊:“典韋請為先鋒!如不勝,願提頭來見!”
台下的軍士們對典韋也不陌生,於是再次齊聲發出高喊:“威武!威武!!”
白寒感受著台下軍士們的士氣,又低頭看了典韋一眼,當他低頭看到典韋堅定的眼神的時候,便知道典韋是肯定要當這個先鋒了。
白寒點點頭大聲說道:“典韋聽令!本將封你為惡來校尉,令大軍前部先鋒,領本部甲士,為大軍在前開路!”
典韋行了一禮,說道:“主公安心,某定為大軍掃平前進的障礙!”
白寒笑了笑,大聲說道:“惡來典韋,率部先行!”
下一刻,典韋翻身躍上白馬,接過親兵遞上的雙鐵戟,戟尖直指天際,大喝道:“凡吾所屬,聽令!”
六千甲士同時擎起手中兵刃,和典韋一樣直指天際。
典韋猛然揮落鐵戟,“出征!”
六千鐵甲跟著高喊:“出征!出征!!出征!!!”
大喝三聲之後,六千將士向轅門奔去,其餘將士亦是熱血沸騰,聲嘶力竭的為同袍助威:“風!風!!風!!!”
目送典韋離開後,白寒高呼:“全軍出征!”
咚咚咚…
沉重的戰鼓聲響起,將士們為之一振陣列有序的向北行進。
公元190年,輔國大將軍白寒祭拜天地、北祭馬祖,親授三軍符節,司州軍浩浩蕩蕩向北方進發。
這是白寒與董卓的大決戰,決定著未來這西北之主究竟是誰。
這次白寒動用了十萬大軍,戰馬五萬餘。
司州境內隻留下各地的常備軍,給荀彧留下五千軍士鎮守長安,以防不測。
經過今年的大豐收,司州各郡糧草已是堆積如山,再加上從各地征集而來的民夫、馬車。
動員的後勤民夫多達數十萬之眾,平均一名士兵就要有五名民夫來進行後勤援助。
戰爭拚的可不光是軍力,還有各方各麵的軍事實力,司州軍力不如董卓,但後勤力量卻比董卓軍強太多了。
以惡來校尉典韋為前鋒率六千甲士先行,其餘大軍分為前軍、中軍、後軍,浩浩蕩蕩向北進發,連同隨軍的輜重糧草,延綿二十餘裏。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
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
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
與子偕行!
數萬大軍高歌向北行進。
中軍。
白寒騎在雪白的銀龍駒,身著黑色束腰明光鎧甲,頭戴紅色雕翎盔,腰懸佩劍,手持雀畫弓,腿間還有一囊羽箭。
這是他第一次率領十萬軍隊以上戰鬥,這場戰鬥必將銘記於史冊,贏了,他會被後人稱為梟雄,輸了,那就是豎子小兒。
十萬大軍駐紮在的司州邊境上,先鋒典韋已經在漆縣駐紮,這隻是第一步行軍計劃。
在白寒的算計中,戰爭絕對不能在自己的領土上打,那樣對穩定的司州所造成的災難是巨大的。
所以,戰爭一定是在河西進行!
董卓強征青壯,又不思農業,致使河西之地赤地千裏,正好可以用來決戰。
沃野中,大軍營帳安排的錯落有致。
中軍大帳前,白寒和親兵們圍著篝火取暖,篝火上烤著羊,那金黃色的油光看著就有食欲。
白寒躺在地上,望著天上清晰可見的星辰皓月,心裏一片清靜。
這一戰,他用上了司州九成以上的軍力資源,一定要奪得足夠的土地發展軍力,他白寒一定要為天下先!
……
三天後,當董淝帶著董老太後的人頭來到董卓麵前的時候,董卓氣的臉都綠了。
兩側文武誰也不敢說話,就連倨傲的呂布都沒有以往的驕傲之氣,現在的董卓正在氣頭上,誰都不會傻到在這個時候找不痛快。
董卓木然的來到董淝麵前,看著董老太後的人頭,董卓腦海中閃過一幕幕的景象。
董老太後是董卓的遠房親戚,在漢靈帝時期對董卓很照顧,在董氏家族中有著極佳的口碑,可就是這麼一位敦厚的長者,現在卻被白寒是砍了,隻把人頭送過來了。
這是跟他示威呢!
“李儒!”
“臣…臣在…”李儒心驚膽顫的站了出來,最近董卓的脾氣越發的古怪了,稍有不順就用武力解決。
他給董卓獻的兩計全都是起了反效果,第一計使司州人口暴增,河西荒涼,沃野千裏渺無人煙。
第二計,更是讓董老太後殞命,他是真心覺得自己小命堪憂了。
“李儒,你要董老太後的死負責!”
董卓臉色通紅,青筋暴起,就像發情期的野獸一樣,但還有一絲理智。
李儒小眼睛賊溜溜的轉著,噗通一下跪倒在地,“相國,董老太後殞命,在下也悲痛萬分,可那全是白寒小兒所做,如今相國您該提領大軍,與白寒小兒進行決戰,有白波軍的配合定能大破賊軍!”
聽到這話,一直對李儒看不慣眼的郭汜再也忍不住了,一腳將李儒踹翻在地,“李文優,事到如今你還建議相國和那群黃巾賊子合作,我看你和那白寒小兒串通好的。”
“就是,李儒快說,那白寒小兒究竟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給相國獻出如此謬計?”牛輔也站出來附和道。
擦掉嘴邊的鮮血,抬頭看了眼董卓寬大的背影,李儒眼中一片冰涼,再看郭汜、牛輔二人。
這兩個人,一個跟他合不來,另一個打不過白波軍,現在居然還有臉在這裏汙蔑他。
天下誰不知道他李儒是董卓的女婿,不要說白寒了,天下任何一路諸侯都不會收他。
最讓他心冷的是董卓的態度,董卓已經不是當初在西涼那個凡事都倚重於他的那個董卓了。
心灰意冷的李儒默然跪下,雙手奉上佩劍,“相國,您若是不相信我,就請執此劍斬我。”
董卓沉默了許久,當他再次轉身的時候,臉色依然通紅,但額頭上的青筋卻已經平複。
董卓從老臉上強擠出一抹笑容,“文優啊,趕緊起來,你是我女婿,我當然相信你了,快把劍收回去。”
“相國…”李儒微微意動。
“我相信你,那白寒小兒奸險狡詐,以後隻要注意就好。”
說完,親手將李儒的佩劍為他帶好。
看著腰間的佩劍,李儒心裏有著說不出的滋味,董卓……
命人將董老太後的身軀配以香木身軀好生安葬之後,董卓周身氣勢一凜,眾將眼前一亮,那個叱吒西北,令無數羌胡人聞風喪膽的董卓又回來了!
“全軍聽令!”
“末將在!”
董卓對此戰格外看重,河西三十二萬大軍全部調動,無論是董卓還是西涼軍眾將都已經對貧瘠的河西之地深感厭煩了。
繁華富饒的司州才是他們所向往的。
西涼軍眾將談笑著走出相國府,甚至有些人都在談論攻下司州以後要納幾房小妾了。
當所有人都走了之後,李儒才緩緩走出,拒絕府中仆人的伺候。
一個人走在街上,李儒想了很多,小時候的苦讀書,成人之後為了功名利祿,娶了董卓胖的跟豬一樣的女兒,一個滿嘴糙話的傻老娘們。
他苦心將董卓推上了權力的至高點,成為了天下第一諸侯,可到如今……
路過角落,一把解下腰間佩劍扔掉。
董卓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裏已經起了殺意,等戰勝白寒的那一天,就是他李儒殞命的那一天!
他李儒,要第一次為自己謀劃一次了……
……
與此同時,並州西河郡,通天山。
這裏本來被一夥土匪所占,可就在昨晚,不知從哪來了一群騎兵將這裏霸占了。
這夥人不用說自然是趙雲所部的五千鐵騎,聚義廳裏,趙雲高作在虎皮大椅上。
幾個軍司馬像土匪一樣肆意談笑著,其中一人大笑道:“咱校尉還真是厲害,短短兩日之內,帶咱們行進了八百裏。”
“可不是,現在想起那個被驚醒的山大王,屎尿一起流的那個醜樣我就想笑,這那裏是一個山大王該有的模樣,就連路旁的小混混都比他強上幾分。”另一人撇撇嘴不屑的說道。
聽著幾人的調笑聲,趙雲卻是高興不起來,“我讓你們征集的馬匹弄的怎麼樣了?”
聽到趙雲的問話,這些人的談笑聲戛然而止,幾人皆是麵露苦色。
“怎麼都不說話?”趙雲皺眉道。
一個軍司馬起身道:“校尉大人,快速行軍對戰馬的損耗實在是太多了,兩千多匹戰馬一時間難以全數湊齊啊。”
聞言,趙雲的眉頭皺的愈發的深了,“還有多少空缺?”
軍司馬想了想,“約莫八百匹。”
趙雲沉默了,比起白波軍,他們的人數實在是太少了,每個人都不能少,但總不能憑空變出八百匹戰馬吧?!
“搶!”
“什麼?”眾人愕然。
“我說,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