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了終南山的山頂,竄入眼簾的是繁茂的草木,草比別處的更青更嫩,有的插在石板縫裏,有的則密密麻麻地分布在凹凸不平的土地上,好象給大地披上了綠衣。
三百甲士分布各處險要,保護著白寒的安全,一旦發現危險他們就會立刻衝出來慷慨赴死。
白寒也沒阻擋其他士子來這裏,但那些人都不允許靠近白寒五十步之內。
放下何太後,何太後來到崖邊,大聲的叫道:“夫君,快來啊!你快來看啊,這裏的景色好美哦。”
在那些士子羨豔的眼神中白寒來到何太後身邊,一手攬住她的腰肢。
白寒這個舉動顯然是讓那些人受到打擊了,一個個用看殺父仇人的眼神等這白寒,白寒回首一望,那些人趕忙轉移了視線,向一旁望去。
白寒哼了聲,也不去理會那些家夥。
這終南山一向是隱世聚集之處,所謂的隱世並不是水鏡先生那種大賢之士,而是落地秀才,在官場不得意就跑到終南山上隱居來了,整天幻想著君王以國士之禮請他們出去。
這種風氣在漢恒帝士氣就已經形成了,白寒也懶得管,他們願意在山上呆著就呆著吧,反正三國名士都在他腦子裏記著呢。
攬著何太後,看著眼前的壯麗景色,站在終南山上,八水繞長安的景象盡入眼底,何等壯觀,何等雄偉、
麵對如此壯麗的景色,白寒不禁念到:
“家園好在尚留秦,恥作明時失路人。
恐逢故裏鶯花笑,且向長安度一春。”
這首詩是唐代詩人常建的《落地長安》
白寒特意念了出來,也是為了刺激一下那些隱居在此的士子,同時也隱晦的表明了他的態度。
隻要我當政,你們就別指望我會請你們出去了。
風景很美,白寒百看不厭,如此壯闊的景象隻可惜會遭受到幾十年的兵災啊,曆史上,司州西南麵一直都是蜀魏兩國軍隊交戰的戰場。
曆史是那樣,但白寒絕對不允許!
快看天上!
不知誰誰先喊了聲,眾人抬頭看去,天空中的一輪明日正逐漸被一個黑色圓形東西擋住。
那些士子還有守衛的士兵都跪了下來,就連何太後也是,唯有白寒沒有。
白寒望著正逐漸被遮住的太陽,臉上沒有半點變化,這不過是日食罷了。
月球繞地球轉到太陽和地球中間時,如果太陽、月球、地球三者正好排成或接近一條直線,月球擋住了射到地球上去的太陽光。
月球身後的黑影正好落到地球上,這時發生日食現象。
在地球上月影裏的人們開始看到陽光逐漸減弱,太陽麵被圓的黑影遮住,天色轉暗,全部遮住時,天空中可以看到最亮的恒星和行星。
在後世這隻不過是最簡單的天文現象罷了,而在古代就沒那麼簡單了。
看著逐漸被遮住的太陽,白寒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朝中那些大臣們,那群老東西肯定會借這件事來對他發難。
在古代這就是天神發怒,就算是再昏庸的皇帝也會做一些事情以告天下。
出現了日食現象,白寒也沒心情繼續遊玩了,索性大手一揮:“回去。”
虎賁甲士都是白寒一手調教出來的,就算白寒讓他們去死,他們也不會有半分怨言。
大軍緩緩向長安行進,那些士子一個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就像是有人拿刀架在他們脖子上一樣。
……
第二天早朝。
白寒身披銀甲戰袍坐在龍椅旁,慵懶的看著逐漸走入大殿的大臣們。
“陛下駕到!”
伴隨著李二狗的一聲雞叫,百官們紛紛跪倒在地:“陛下萬歲!”
白寒給了他一個顏色,李二狗立刻就懂了,“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王允顫顫悠悠的站了出來:“啟稟吾皇,昨日天兆乃有奸人作祟,老臣徹夜不眠,終於…”
還沒等他說完白寒就打斷道:“王司徒說得好啊,這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王允看了白寒一眼,強忍著心中怒意,“羽林騎都尉王朝,嗜酒成性,打罵士卒,強搶民女,為上天所不榮,臣鬥膽請陛下治罪。”
盧植也站了出來:“王司徒所言極是,在下附議。”
“哦?!”
白寒眼睛一眯,他本以為盧植是個明白人呢,沒想到現在也犯糊塗了,搜啊了眼在場的眾位公卿大臣,“還有誰讚同,一起站出來吧。”
這些大臣彼此相視,居然站出來了八成以上,顯然這些人是早就商量好的了。
這也讓白寒犯難了,這麼多大臣總不能都殺了吧,那樣朝廷就該大亂了。
回頭瞥了眼賈詡,賈詡慢悠悠的走了出來,對劉協躬身一拜,“在下也附意,但在下認為,那王朝雖然可恨,但最可恨的還是輔國大將軍白寒。”
賈詡一席話語出驚人,唯有極少數的幾個人的心卻沉了下來。
賈詡指著白寒,毫不客氣的說道:“在下聽聞,那王朝乃是輔國大將軍您一手提拔出的,想那王朝不過一個小小的羽林騎都尉,哪有膽子作此大逆不道之事,定是你在背後勒索的。”
被賈詡指著的白寒,不慌不忙的向前一步:“賈詡所言極是,拿王朝乃我一手提拔出的,於情於理我都該為這事負責,臣請陛下降臣一百軍棍,以示懲戒。”
一百軍棍!
聽到這四個字,百官們無不倒吸了口冷氣,這一百軍棍下去就算是鐵人也能打變形了。
李二狗湊到劉協身邊裝模作樣的聽了下:“準!”
白寒放聲大笑起來,掃了眼以王允為首的百官,“眾位覺得妥否?”
此時,王允的臉色就像是吃了蟑螂一樣難看,他本來是想借昨天的事情來削弱白寒的勢力,但沒想到白寒居然給他來這麼一招。
麵對白寒的詢問,王允隻得道:“善!”
白寒看向門口:“來人,行刑!”
四名虎賁甲士大步跑上殿,兩個人鉗住白寒,剩下兩個人打軍棍。
一下、兩下、
在百官的注視下,一百軍棍被打完,整個過程白寒都一聲不吭的,仿佛被打的根本不是他。
強撐起身子,冷冷的看了眼這些大臣:“你們還有何話說。”
百官們誰都不敢說話了,今天這事要是傳揚出去,對白寒的名聲有利,對他們不利,他們肯定會變成逼宮的小人。
出了這檔子事,百官們誰也沒心情繼續呆下去了,白寒躺在地上,死死的盯著那些大臣的背影,心裏暗暗發狠,最多三個月,這些人一個都不會出現在朝堂上!
在百官都走了之後,白寒方才起來,從身後抽出一疊衣服,“熱死了。”
“隻有這樣才能把那些人的嘴堵上。”賈詡笑道。
白寒坐在座位上,對剛才的事情已經不在乎了,飛鷹可不是吃素的,飛鷹台的飛鷹早就滲入到每個大臣的家中了,他們的主意白寒昨晚就知道了。
所以才會提前做好準備,但這些大臣是真的把白寒惹急了。
他們要是肯安分守己1過日子,白寒也不吝予其富貴,可他們整天就想著搞事,欺他手中戰劍不利麼?
深呼了口,將這念頭放到腦後,看向賈詡:“文和,我想下一道政令。”
“主公請講。”
“從今天起,我司州境內的百姓稅收改為十稅二,還有遷移到司州的百姓,每家給一畝良田供其耕種,穀中、用具、耕牛,這些由輔國大將軍府撥給,前三年十稅四,三年以後同時也是十稅二,如果嫌耕地太少,那可從輔國大將軍府購買耕地。”
聽到這個政令賈詡不禁皺起了眉頭,“主公,這道政令一旦下達必會使得百姓紛紛來我司州耕種,但我們哪有那麼多耕地和用具啊。”
聞言,白寒愣了,“怎麼會沒有呢,司州地大物博,單論土地,足可養民千萬餘。”
“主公所言不假,但那些土地大都聚集在豪強手中,他們哪裏會讓主公您將他們的土地分出去啊。”
“豪強?!”
聽到這個稱呼白寒乃哦中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王允,“是那些朝中大臣麼?”
“他們隻是其中的一部分,大多數土地掌握在中小型地主家中,主公這詔令一旦下了,他們不會甘心的。”賈詡苦口婆心道。
“他們不甘心?!”白寒像是聽到什麼特別好笑的笑話一樣,手中長劍猛的出鞘,“不甘心的那就去死吧。”
賈詡愣了下,“主公你的意思是,動兵?!”
白寒點了點頭,但又搖頭了,“當然要動兵,但不是不能打著咱們司州軍的名號去。”
說到這,賈詡笑了,二人齊聲道:“董卓!”
兩個人的計劃很明顯,董卓的名聲已經臭大街了,也不在乎這些了,用司州軍假扮西涼軍去攻襲那些地主豪強。
然後白寒的司州軍突然殺出,這樣一來,那白寒就能名正言順的接管大片的土地。
同時還能增加司州百姓對董卓的厭惡程度,如此一來可以說是一箭雙雕。
空擋的嘉德殿內,兩個人的笑聲經久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