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就連皇帝也不會免俗。
白寒張龍帶著一堆甲士靜靜的來到劉協身邊,看著這位少年天子酣睡的小模樣,張龍忍不住用他那粗糙的大手在他臉上摸了摸,幽幽道:“多可憐的孩子啊,來世千萬不要生在帝王家了。”
感慨完之後的張龍臉色再一次恢複了以往的冷厲,大手一揮,“動手。”
十二名親兵放下肩上扛的麻袋,從身邊的袍澤手中接過木板,將翠綠閣的所有出口全都封死,待這一切都做完之後,張龍帶著十二名來到屋頂,屋頂早就鑿開了一個大洞,隻不過用黑布封上了不容易看到。
洞口很大,兩個人都能跳下去。
張龍嫌惡的說道:“把那些畜生扔下去。”
聽到這話,十二名親兵心不甘情不願的將那些麻袋解開,然後動作異常迅速的將裏麵的東西倒了下去,做完這一切,張龍捧著早就準好的圓石將屋頂堵住。
呼…
張龍深呼了口氣,想想劉協索要遭遇到的畫麵,令他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對一起來的親兵們道:“走,哥幾個,將軍早就給咱們準備好了酒肉,吃些快去休息吧。”
“諾。”十幾名親兵快步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這裏他們是半刻都不想呆。
臨走之前,張龍還差遣軍士將準備好的雄黃粉灑在周圍,這才放心的離去。
……
劉協睡得很香甜,在睡夢中他感覺自己身處暖冬,衣衫有些單薄,身上有些涼颼颼的。
夢中的她拿著傳國玉璽,懷抱伏壽,享受著萬民的朝拜。
劉協正得意呢,在他懷裏的伏壽沒來由把手放到了他的臉上,劉協有些怒,一把推開她的手,卻發現她的手被拋飛數尺之遠。
那手還快速的向他爬了回來,劉協看向懷中的伏壽,伏壽依舊笑著看著他,可她的臉卻變成了一條條的黑色散落在地上。
而他所享受的萬民朝拜卻變成了無數猛獸大蟲,嚇得劉協趕忙醒了過來。
劉協喘著粗氣撫著胸口,好一陣才緩過來。
嘶嘶嘶嘶…
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響徹房屋,劉協身形一顫,緩緩抬頭,卻看到一條青色的小蛇正跟他麵對麵呢,不光如此,在他的被子上,地上都布滿了蛇蟲鼠蟻。
“啊!!!”
那一夜,碧綠閣的喊叫聲從未停歇。
……
第二天一早,白寒神清氣爽的起來了,剛才又和何太後來了一次早間晨練,弄得何太後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走到碧綠閣外,望著遠處華麗的宮殿,白寒眼中沒有半分漣漪,如不是迫不得已他實在是不想這樣做,但這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五天前,白寒令張龍去益州從山民的手中收購蛇蟲鼠蟻,當然了都是無毒,張龍也沒讓他失望,足足弄了十多麻袋,劉協和這麼些個東西相處了一晚上,那結果…
“老大,要不要…”
張龍試探性的問著,他也知道白寒這麼做事迫不得已,心裏也沒什麼芥蒂。
白寒搖頭道:“先不要了,再等兩天。”
無論是他還是董卓,都想要一個真正瘋了的皇帝,和那些東西相處一晚上雖然心理壓力大,但卻沒危險,誰知道劉協的屬性裏有沒有隱忍這一項。
不管劉協在還是不在,早朝都是要繼續的。
百官們緩緩登上大殿,他們等了好一陣都沒等到劉協出現,卻發現白寒早已立於一旁,一些大臣的心中已經猜出了一些名堂了。
這時,董卓沉悶的腳步聲響起,百官趕忙躬身相迎,董卓穿著黑色西涼戰甲,腰佩戰刀,神色冷峻,身後依舊是李儒、呂布兩個人。
待董卓坐下,之後白寒一腳踹在一旁小黃門的屁股上,小黃門扯著公鴨嗓子喊道:“陛下偶感風寒,特令董相國主持早朝。”
這…
這老匹夫又想做甚…
百官們議論紛紛,以往劉協在他們參拜的還是天子,可如今劉協都不在他們要是再參拜那就是參拜董卓了,他董卓何德何能?
看著這些一個個道貌岸然的公卿大臣,董卓一張老臉拉得老長,急忙從天子案桌上取下赤宵劍,喝道:“天子口諭,陛下不在的這段時間,如有人心懷叵測,相國可以赤宵天子劍斬之。”
天子劍一出,百官震動,就連呂布都微微躬身。
赤宵天子劍和傳國玉璽一樣,都是大漢帝國最高權利的象征之物。
董卓現在心裏卻是樂開了花,看著白寒是越看越喜歡啊,還是你小子有辦法,乖乖呦,這個是赤宵天子劍啊,整個西涼都沒人見過。
心裏是一方麵,但表麵功夫還是要做足了,董卓半蹲從白寒手中接過赤宵天子劍。
白寒見勢趕忙喊道:“萬歲!”
“萬歲。”
“萬歲。”
“萬萬歲!”
守衛嘉德殿的虎賁軍士鏗然響應著,極大的滿足了董卓的心裏欲望。
董卓擎舉赤宵劍,掃了眼在場的這些公卿大臣道:“天子對咱家那是掏心窩子了,你們這些人要是有人敢對不起陛下的事,咱家認人,可這赤宵劍不認!”
說著,董卓拔劍而出,直直的砍在一名大臣的腦袋上,鮮血激濺董卓的戰甲上,令董卓看上去極為駭人。。
董卓掃了眼在場的這些公卿大臣,確定他們沒人再敢交頭接耳了之後,突然笑道:“大家別怕,鄭泰此人暗通袁紹那賊崽子,欲圖謀殺害陛下,他是亂賊!”
百官曬然,齊齊躬身:“相國說的是!”
董卓舉著鄭泰的人頭來到王允身前,惡狠狠的一笑,道:“王司徒,你給咱家嚐嚐鄭泰的血是甜得還是鹹的啊?”
王允臉色一變,隨即恢複常態,顫悠悠伸出手指蘸了一下人頭上滴落的的血液,放在嘴中很認真的品嚐了一下,然後苦澀答道:“啟稟相國,是苦的。”
董卓似笑非笑看著王允,道:“可咱家怎麼覺得是酸的呢?”
王允臉色又是一變,又認真的嚐了一下,拱手道:“相國說得對,是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