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全殲

陳武是負責堵住入口的,見到甘寧的幾百人出去,也沒有在意飛,幾百人也蹦躂不起什麼風浪的。

帶著幾千人堵住了入口之後,孫策便開始帶著人進行屠殺了。

由於黃祖的死亡,黃祖的軍隊失去了指揮,眾多的將領也是各自指揮著自己的軍隊各打各打,對孫策軍根本構不成什麼大的威脅。

所以雖然人數在相當的情況下,基本上是進行的一場屠殺,不斷的有人企圖從入口或者出口衝出去,但都被無情的絞殺了。

黃祖軍在剛開始的戰鬥的時候,氣勢上就輸給了孫策軍,他們遇到埋伏就心有恐懼,戰意遠不可比擬孫策軍,於是戰鬥力自然就弱了一節。

孫策此時是大仇得報,心情異常的爽快,長槍不如龍,在敵軍的人群中不斷的綻開一朵朵血花。

孫策沒打算留情,也沒打算俘虜這些人,俘虜這些人根本就沒有多大的用處,這些人都是荊州兵,他們的家人、親人都是荊州的,留下他們為李陌賣命,還怕他們臨陣倒戈,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殺光他們。

李陌遲早會要與劉表進行決戰的,在李陌的計劃中,荊州是必須要收進囊中的,所以現在能削弱劉表的一份實力免得他日在麻煩。

這場屠殺進行的很快,許許多多的荊州兵如同自殺般的衝擊著堵在出入口的孫策軍,但是都死在孫策軍的刀下。

屍體堆積如山,血流成河,整個山穀都被鮮血染紅了,到處都可以看到屍體。

孫策抹了抹臉上鮮血,但是越抹越多,他的手上也是沾滿了敵人的鮮血。

他的士兵正在打掃戰場,孫策從屍體堆中,翻出一塊石頭,然後一屁股坐了下來。

他感覺很累,但是殺戮過後的心情非常的好,積累數年的仇恨,在幾天被他一下釋放了出來。

黃祖的人頭被割了下來,就放在孫策的麵前。

看著殺父仇人死時眼裏滿是恐懼的表情,孫策忍不住一聲長嘯。

這一嘯驚得戰場上被鮮血與碎肉吸引過來的豺狼、禿鷲四散而奔。

步騭不知道那哪裏冒了出來,這家夥剛才在戰場上一直沒看見人影,也不知道躲在什麼地方。

孫策看他一身幹幹淨淨的,好奇的問道:“剛才你是怎麼躲的?沒有被敵軍追殺?”

步騭搖了搖頭:“我就躲在那塊石頭後麵啊,然後趴著裝死,沒有一個人砍我!”

“算你命大!”孫策又抹了一把臉,臉上的血跡越發讓他顯得猙獰。

“怎麼樣?聽我的沒錯吧?這次全殲荊州水軍,給予了荊州水軍這麼大的打擊,李公義會給你重賞的!”

步騭又接著一本正經的道:“江東平定後,相信是你據首功!”

孫策不說話,隻是看著步騭,他倒想知道步騭想說什麼。

“李陌何德何能啊?現在正是個機會,你擊敗了荊州大軍,威望正勝,而且身後是豫章郡,長江對麵就是廬江郡,兩郡都能被輕而易舉的奪下來,你難道想做一輩子的臣子?”

“奪下兩郡後,丹陽周尚雖然是周瑜的叔父,周瑜現在在李陌身邊,李陌或許會以周瑜的性命威脅周尚,但是周尚的手下吳景是你的舅父吧?你可以和你舅父裏應外合,殺了周尚,奪了丹陽,斷了李陌的後方補給,李陌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打不下江東了,這時候你協三郡之兵威,進軍江東,收割李陌的成果,到時候天下就有你的一份了!”

步騭笑著對孫策道,孫策麵無表情,一直看著步騭,步騭說完這些,也笑著麵對著孫策,兩人的眼神對視了一會,孫策突然長槍刺向步騭。

槍尖直刺步騭的眉心,但是步騭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槍尖就停留在步騭眉心的一寸外。

步騭有恃無恐,微笑著道:“我就知道你會動手,所以我做好了心理準備!”

“這樣我就可以表現的很從容!”步騭臉上的笑容更勝,絲毫沒有因為槍尖離自己的眉心隻有一寸的距離而擔心,更加不會自己距離死亡也隻有一寸的距離,他明白,孫策是不會動手的。

孫策將手中的長槍放下,然後唰的插進了被鮮血染紅的土地上。

“公義稱呼你剛才的那種行為叫做裝逼!”

“哦,是嗎,原來這就是裝逼啊!”步騭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其實他還是不明白裝逼是什麼意思。

“還有,以後不要在試探我了,下次說不定我真會動手!”

“顯然,你沒有你口中的李公義有趣!”

孫策摘下自己的頭盔,然後讓自己的頭發披散著,因為血水浸入了頭發裏麵讓他感覺很不好受。

一邊整理著頭發,讓自己舒適一點,孫策開口道:“你應該叫主公,而我也應該叫主公了,我們都應該叫主公!我們都是屬下!”

步騭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隻是笑著道:“你想好了後路沒有?!”

“什麼後路?”孫策不僅有點疑惑。

步騭搖頭:“你剛才滅了兩萬荊州軍,劉表不會咽下這口氣的,咱們就在柴桑等著吧,劉表的反撲會更厲害的,統兵的也不會是黃祖這樣的人了!”

步騭的話顯然沒有讓孫策意外,孫策站了起來,拔出那柄自幼便跟隨者自己的鐵槍,端詳了一會,擦掉上麵的血跡,緩緩道:“來就,就殺了便是!”

步騭大笑:“聽說李公義仁義無雙,愛民如子,能和徐州的那位相提並論,而你卻是如此嗜殺,真是奇怪的君臣組合啊!”

“主公也很嗜殺,他對待該殺的人從來沒有留情過!”孫策道。

“那他還是不能和徐州的那位比啊!”步騭道。

“劉備是個二貨而已!”

“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劉備隻是和李公義想的一樣而已!”步騭否認道。

然後步騭又道:“隻是李公義還不夠劉備那麼做的好!”

“劉備的仁義,是可以對敵人,對百姓,對自己怨恨的人!這樣他的仁義名聲沒有一點瑕疵!世人不會說他假仁義!而李陌對百姓仁義,對自己的人仁義,但是對待世家、對待敵人,也就是你口中該殺的人吧,顯得則是殘酷惡毒!這樣世人會說他假仁義!”步騭道。

孫策聳了聳肩:“主公說,奪天下有百姓的支持就夠了,百姓知道他仁義就行了!”

步騭有點意外:“李公義真這麼認為的?”

“你剛才不是說,劉備和主公想的一樣嗎?”

“我以為他隻是假仁義!隻是為了穩固自己在廬江的統治才這麼做的!”步騭道。

“主公在廬江這麼做,以後在天下世間也會這麼做!對敵人來說他是惡魔,對百姓來說……嗯,就是他口中那什麼勞什子天使吧!”

步騭笑了笑,然後像是做了什麼重大決定,道:“好吧,那我跟著主公幹了!”

孫策點了點頭:“早知道你會加入的!”

“聽說你這杆槍是你幼時在一個涼亭中躲雨,突然天降大雷,將涼亭給劈了,劈出了涼亭的橫梁上藏了的一柄鐵槍,相傳這是西楚霸王項羽的征戰的武器,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步騭突然轉移話題道,對孫策手上的鐵槍露出感興趣的表情。

“你知道的太多了!”

步騭有點得意:“別以為我遊曆天下,不聞世事,一心隻看山水,其實外界的事,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是這件事你錯了,很明顯錯了,要是我當初在涼亭避雨,涼亭被雷劈塌了,我還會站在這裏和你扯淡?”

步騭有點愕然,是啊,這是一個很明顯的漏洞啊!

“我這鐵槍,隻是用精鐵打造的,不算普通,也不是那柄霸王手中的神器!”

步騭有點失望。

孫策繼續道:“既然加入了咱們的陣營,就開始幹活吧,統計咱們的傷亡人數!然後組織人將這個山穀的出入口封了了,就省的挖坑了!”

挑著黃祖的人頭,然後找來了一個跟隨著自己從丹陽帶過來的士兵,吩咐道道:“將人頭包好,火速送到丹陽我舅父處,然後讓我小弟母親等人知道父親的仇得報了!”

孫策的舅父就是吳景了,吳景從被劉繇趕走後,就一直住在曆陽,孫策和李陌一起攻入江東時,丹陽太守周尚投降,吳景便回到了丹陽郡的秣陵,與他一起的還有孫策的母親,以及孫策的堂弟孫賁。

孫策歎息一聲,隻是無法帶著黃祖的人頭,親自到丹楊城外父親的墳頭上祭拜一番!

丹楊也稱曲阿,現在正被劉繇占據著,想要去祭拜孫堅,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隻能把黃祖的人頭送到秣陵,讓母親和弟弟知道大仇得報以泄心頭隻恨了。

等破了劉繇,自己在親自到曲阿城外祭拜一番吧。

步騭很快就忙完了孫策交代的統計傷亡的事項,此時已經在阻止士兵,封住山穀的出入口了,出口倒是很好封堵,幾塊大石頭,便堵住了,連隻老鼠也別想鑽過去。

入口比較大,一直到傍晚才算堵住,裏麵的兩萬屍骨將會被封在山穀內,暴屍荒野,最終淪為白骨,最後慢慢的被風吹成粉末,成為土壤的養料。

“這樣會不會有失天和?”孫策向步騭問道。

“什麼天和的,曹操去年用人脯做成軍糧也沒見得遭雷劈啊!”步騭不以為然的道!

孫策領著大軍向水寨走去,水寨已經被燒光了,必須要重建,還有孫策比較期待那荊州水軍遺留下來的戰船,如果不是打掃戰場的事繁瑣眾多,孫策怕是早就跑到水寨那邊去接收戰船了。

甘寧領著八百人正在孫策的必經之路上等著孫策的到來,不是戰鬥,而是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