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縱火

等陳遠幀趕到,剛好是第二天的傍晚。

他帶著人站在遠處,看到了工匠們結束工作,紛紛離開作坊的場景。

如果眼中的怒火能化為實質,這一片天地,都能被他眼裏的怒火燒為灰燼!

他注視良久後,方才開口說道:“走,天黑之後再來!”

蕭氏陶瓷作坊,實習掌櫃羅堯等工匠都離開後,做起了晚飯。

不光是給自己吃,還有兩個宇字營士兵也需要吃飯。

宇字營沒有給這種小作坊陪兵,安全暫時交給兩人,晚上還要在此處守夜。

羅堯早上來的時候,在路上買的菜。

三人吃完後,他把碗筷洗幹淨,才離開道:“辛苦兩位了,如果有什麼需要,盡管和我說!”

兩人皆是搖頭,需要的東西,來時已經準備好了。

羅堯提著燈籠,趁著夜色回到了分行店鋪。

夜漸漸深,兩個士兵,開始輪流睡覺值班。

陳遠幀等不到後半夜,前半夜就帶著人來了。

此行隻是為了放火,他隻帶了十多個人。

“踏踏踏~”

作坊裏,值班的士兵麵色一震,聽到了隱約的馬蹄急行之聲。

他立刻環顧四周,看到了一堆火把在林子裏若隱若現,且越來越近,是奔著作坊方向來的。

“老崔!”

他當即拔刀,並呼喚另一個士兵!

幾個呼吸的時間,那名叫老崔的士兵,也衝了出來。

作為士兵,睡覺都是穿著甲胄,根本不需要穿衣服,所以很快!

老崔隻看了一眼,就轉身道:“上馬!”

對方騎馬而來,他們的馬匹有甲胄,馬背上戰鬥,兩人才能發揮最大優勢!

陳遠幀帶著人,臨近陶瓷作坊後,就拋出火把。

其餘人見狀,陸續丟出火把。

兩個宇字營士兵,現在麵對兩個選擇,救火還是追人!

老崔果斷選擇追人!

他們區區兩個人,肯定撲滅不了火勢!

與其做沒有意義的事情,不如把縱火的元凶拿下!

老崔衝去,一刀就砍死了一個!

這群人,甲胄都沒有,防禦力還不如普通士兵。

隻要陌刀所至,必是肉綻骨斷!

陳遠幀知道宇字營士兵的戰力,這下真是見識到了!

他沒有絲毫反抗的心思,立刻下令道:“分開逃!”

手下幾人聞言,立刻散開。

對方畢竟隻有兩個人,他們這邊還有十餘人!

誰料,老崔聽到了陳遠幀的話,自然是認定陳遠幀就是主謀!

他對身後的士兵道:“跟著我!”

結果,其餘人都成功逃脫了!

陳遠幀卻要麵對,兩個宇字營士兵的追捕!

他不是武林高手,也不是軍中將士。

騎術非常一般,沒一會就被兩人追上。

眼看陌刀揮來,他立刻求饒道:“別殺我!”

老崔見對方停下,上來就先把人綁上。

這時,另一個士兵問道:“其餘人還追嗎?”

老崔道:“不用!”

“這人應該是主犯!”

“你看,他穿著綾羅綢緞!”

“絕對是主謀!”

陳遠幀見對方不打算殺自己,立馬恢複囂張的樣子,用鼻孔看著兩人道:“抓住我又能如何?”

“明告訴你們,不過區區縱火而已,大不了賠點錢!”

兩人都沒有回答,如何處置陳遠幀,是官府的事情,與他們無關!

這個時候,兩人再回頭,作坊已經燃起了熊熊大火!

當他們騎馬返回的時候,周圍的居民在幫忙滅火。

可是,火勢已經很大了,無濟於事!

士兵勸阻道:“大家都別忙了,讓它燒吧!”

“別因為滅火,把自己搭進去!”

縱火犯抓住了,有人賠償。

而且作坊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燒了就燒了!

沒有因此死一個人,就已經很不錯了!

兩個士兵也沒有在此逗留,要看護的陶瓷作坊,已經燒沒了,也沒有待下去的需要。

吉州分行的掌櫃半夜被叫醒,聽了兩個士兵的敘述後。

他安排道:“先休息吧!”

“明天,把人送去官府!”

陳遠幀聽到要送官府,嘴上不自覺的露出笑容。

掌櫃見狀,抬腿就是一腳,把陳遠幀踹翻。

他罵道:“你個混球,陳家的狗吧?”

“居然敢燒我們蕭氏商行的產業,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陳遠幀肚子被踢的很痛,露出慘笑道:“又沒有燒死人,大不了我賠錢就是了!”

確實如此,縱火罪不至死。

掌櫃見狀,露出一抹壞笑!

賠錢,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翌日,實習掌櫃羅堯,先去到陶瓷作坊,收拾一下,然後核算損失。

他出發前,被掌櫃叫住。

他問道:“掌櫃,什麼事情?”

掌櫃說道:“你去了陶瓷作坊後,統計損失的時候,什麼香水、玻璃,我們賣的值錢貨,就往裏麵算!”

羅堯詫異道:“能行嗎?”

掌櫃笑道:“大火都燒沒了,還不是我們說了算!”

羅堯會心一笑道:“我明白了!”

說罷,他就急匆匆趕往陶瓷作坊。

掌櫃則帶著陳遠幀,來官府報案。

案子很簡單,陳遠幀對縱橫也供認不諱。

接下來,就是賠錢和下獄。

陳遠幀下獄後,陳家自然會花錢把人撈出去。

這個時候,羅堯趕來,送來了損失清單。

掌櫃拿到清單後,露出了滿意的表情,然後遞交給了官員道:“大人,這是我們的損失清單!”

刺史看了一眼清單,眼睛瞬間瞪大!

他詫異道:“十二萬兩銀子!”

“他燒的東西這麼值錢?!”

掌櫃解釋道:“大人,這些東西,我們蕭氏商行皆有售賣,價格清晰透明,一看便知!”

陳遠幀急了,罵道:“你們胡謅!”

“那作坊以前是我陳家的,我能不知道值多少錢嗎?”

“超不過一千兩銀子!”

掌櫃笑著解釋道:“作坊的房子和設備,確實不值錢!”

“但是,我們拿到作坊後,覺得那地方太大,就當成庫房用了!”

“把存貨幾乎都放了過去!”

陳遠幀怒道:“我要證據!”

“不可能你空口白牙的說,就叫我賠錢!”

“沒有這樣的道理!”

掌櫃笑道:“作坊都被你燒沒了,哪裏找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