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將軍,都殺幹淨了。大臣共七十五人,連同家眷共一千八百二十三人。”
成武點頭:“好!進宮與大帥回合。”
“前殿沒有。”
“報!上書房沒有。”
“報!後宮太大,一時找不到。”
成武大怒:“都給我找有用的。”
“報……報。報將~將軍,在…在寢宮發…發現兩具屍體…屍體,您快去看看。”探子磕磕巴巴地彙報。
“你見鬼了!”成武單手提刀,“跟我去看看。”
紅葉聽到風聲第一時間同白羽來到現場,兩個四目看著奇怪的現場。滿地的血色幾乎看不清原來的本色,破爛的奢華擺設掉落一地,三個無頭死屍以奇怪的邏輯躺在角落裏,最刺眼的是那身熟悉的鎧甲。
“是她?!”紅葉跪在那屍身的旁邊,摸著腰間的人頭。一時之間,腦子一片空白。
未聞哭聲,但見淚流。千怒萬怨怎麼敵得過她一個死字,白羽萬念俱灰,自己畢生的心血就這樣隨著她的死煙消雲散了。
“這裏怎麼回事?”成武一進門就看見兩人僵直在這裏,屋內也靜得詭異。“大帥呢?”走到紅葉身後,“你哭誰呢?”
紅葉擦了幾下眼淚,“將軍,準備送大帥回家。”緩緩從屍身上解下兩個人頭遞過去,“拿著。”回去邀功!
“大帥戰死了???”成武震驚!三軍震驚!!天下震驚!!!
京都
“稟皇上,捷報到。我軍在六月初八也就是二十天前,攻占了蜀峰帝都。”侍衛鏗鏘地念著。
“好!!!賞。”紫睿坐在金殿上,“我界域統一了,我紫紗統一了。朕完成了百年來先主遺願……”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山呼萬歲。
“哈哈哈!”好!
“稟皇上,還有一個消息。”侍衛打開一個紫色的邊關信件。“三軍統帥,也就是攝政王紫淵在逼宮時遭對方斬首而戰死沙場,首級下落不明。”
紫睿的眼睛一直停留在那紫色的郵包上,紫色——皇室的顏色。不會的……不會的……這不會的…讓她怎麼能相信。直到…直到…
“皇上”
“皇上”
“萬歲”
“快~快傳太醫啊!皇上暈倒了。”
紫睿不相信,她不相信直到~直到大軍回京,空中飄揚起了白色的將旗。步下城樓,鼓起勇氣掀開那層喪布。她相信了,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末將罪該萬死。”
“末將罪該萬死。”
“末將罪該萬死。”
空中亮起一隻手,“攝政王紫淵血灑疆場,為我紫紗楷模。跟千千萬萬死在沙場上的將士們比起來,一個王爺微不足道。”紫睿好像一瞬間老了許多歲,“今晚金鑾殿擺下慶功宴為將士們接風。”
“謝陛下!”
成武脫下催馬跑向攝政王府,腦中不斷浮現大帥那句話——“如果我死了,告訴珍珍,我允他改嫁。”
“如果我死了,告訴珍珍,我允他改嫁。”“如果我死了,告訴珍珍,我允他改嫁。”搖了搖頭,“駕~。”
“將軍您不能過去。”小兵上來攔下了她。
成武眼珠子一立,“老娘剛從前線下來,你個黃毛崽子敢攔我?”
小兵一見那一副凶相,當時嘴巴就不利落了。“不是!前麵王府走水了,巡城使帶著大家救火。您這……不方便。”
王府走水?“你給我讓開。”成武催馬來到前門時,瓏旭正坐在地上發愣。
“你怎麼不救火?”四下看看,“王妃呢?”
瓏旭輕輕一推王府大門,“看到了嗎?從你們大張旗鼓的進京到我們到的時候不過一個時辰,偌大的王府燒成一片白地。”
不!不會的!成武癱坐在地,“哥!王爺說了允你改嫁。你聽到了嗎?……母親說,等我們打勝了,讓我們去看她。”
瓏旭皺皺眉頭,疑惑地看著她。
無憂穀
“藍玉,我聽說…我聽說她死了。”逍遙笑嗬嗬地跑回來。“我剛從鎮上回來。”
藍玉撒著穀子,“亂說!”她說過會回來的。
逍遙山莊
“我不相信!這不可能……不相信……你騙我的。”血芙蓉瘋狂地抓著血離求證。
血離任他拉扯,“是真的……兩位護法親眼見證。”盡管誰都不相信是真的。
血芙蓉搖著頭,“不……證據呢?就一個無頭女屍就證明她死了嗎?難道不會是別人穿了她的衣服去死嗎?”
看來不是她一個人懷疑,現在是兩個人或許是更多人。
“護使,兩位護法請您過莊一趟。”
血離點點頭:“你跟我一起去。”男人是多麼重要啊!
“護法您找我?”血離分別向兩人行禮,空氣中一股濃濃的怒氣警醒著她。
“坐。”見人都到齊了,“大家都是怎麼看主上遇難這件事的?”
紅月翹起二郎腿,“蹊蹺!”
一寸金坐在石墩上嗬嗬笑:“月壇讚成。”費力地扭過身子,“血離你認為呢?”
“九命貓。”指著身後站的人,“花貓。”
“恐怕是公貓待嫁吧!”瓏旭意外地出現在眾人麵前,“十天前那場大火燒醒了我。她一定還活著!”
白羽恨恨地說:“對!從無頭女屍到王府大火,她想盡辦法給我們製造一個假象。”
“嗯!”紅葉頻頻點頭,“那……我們應該怎麼捕貓呢?”
安靜……安靜……還是安靜……
“好!我換個問法,如果她還活著,她最有可能去找誰?”早春茶真香~
“男人。”
“沒錯!”
“對啊!尊主那些男人呢?”血離四下看看,按慣例,應該有人哭啊!
白羽咬牙切齒地說:“找!挖地三尺也給我找,那些男人在哪,她就在哪。”話音一落,屋子裏一下沒人了。
“老白!我們去下棋。”拉她幾下都沒動,“別生氣了!給我講講,這沒練過武功的和散功的區別。畢竟整個教內隻有你最了解冰火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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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們去哪裏找?”血芙蓉聽得雲山霧罩的。
男人?就要最有效的。“你還記得在戰場上見過的那個很囂張的男人嗎?”血離自信地一笑。
“蘇憐兒?”血芙蓉不敢肯定,他們就見過一麵。
血離點點頭:“找到他,你肯定可以讓她兌現諾言。”、
“明白。”像通常接受命令一樣飄離。
與此同時,幾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輛不起眼的小馬車出入晉城街頭,幾次都在山莊前走過。最後停在一個小院子的門口,“有人在嗎?”一個獨臂女人頂著一定黑紗帽耐心敲門。
門開了,一個小廝跑出來。“請進。”
從車上下來一個人,低著頭進了院子。
“你還好嗎?”坐在廊中的人係著那條腰帶無數次的與回憶中的人吻合。“沒什麼事的話,我走了。”
“等等。王爺~”想留下她,但又不知道說什麼。
那人一笑:“沒有王爺了。還叫我邪雅好嗎?對了!你不用發愁,這個院子我早就買下了。”說著拿出一張紙和一包東西,“這是地契。當然!如果你願意住這,可以賣掉從新再買個我不知道的地方。這包是銀子和銀票,你從來沒當過家,不知油鹽貴……以後我還會來給你送錢的,不用節省。當然,你要是想殺我也又都是機會。”就這樣吧!
蘇憐兒目送她離開,不一會兒門外的車子就離開了。
出了晉城,蒙格朗聲問道:“現在可以回去了嗎?”
“當然。到了之後,你就自由了。就可以走了!”邪雅挑開簾子,看著天空中飛翔的鳥兒,嗅一下原野的芳香。
“駕~你想的美!沒了你,我喝西北風去?”蒙格打定主意賴到底。
“你是誰?”逍遙按著腰間的軟劍警戒地看著眼前這個獨臂女人。
藍玉從房中出來,“她是蒙格。妻主在哪裏?”
蒙格指了指身後,“搬東西呢!”
不待聽完,藍玉跑過來抱住她的腰。強大的慣性讓她摔倒,“你怎麼了?”怎麼會這樣?
“我散功了。”互相攙扶起身,“我散功了,便成普通人了。”原本可以坦然接受的事實,說出口又添些擔心。“你還會喜歡我嗎?”
藍玉噗哧一笑,“我們進去吧!大哥還等著你呢!”
邪雅愣了愣,什麼情況?“很好笑嗎?”
“當然,這樣我們都安心了。”成珍珍掏出手帕為她擦汗。
逍遙倚著門框賣弄風騷,“你不能拈花惹草了呀!”
嗬~居然是這樣
“晚上我們燒烤,慶祝我逃脫劫難從新做人。”邪雅爬在久違的山坡上呐喊,感覺從未有過的輕鬆。
藍玉依偎在她懷裏,“跟我講講嘛怎麼逃過眾目睽睽的?”
“事情是這樣的……”
“哇!我討厭你,害我擔心。原來你都計劃好了,不過你沒有瞞過逍遙。他根本就不相信!”藍玉捶打著她,“討厭。”
邪雅歎一口氣,是啊!這麼拙劣的局連逍遙都騙不過,怎麼能騙過那群狗崽子!
果然!
明媚的陽光被烏雲擋住了,邪雅睜開眼睛看到了最不願看到的人。“人到的挺全嘛!”各壇都有。
“地方選的挺好。”瓏旭一副驢友探險的好心情,欣賞自然風光。
“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血離挖苦她。
邪雅坐起身子踹一寸金一下,“你也應該發言。”
一寸金撓撓頭,拿出一隻算盤。“今年去掉稅款,消耗一共盈利七萬萬兩。加上……”
“打住!打住!”邪雅頭疼地看著她,“我已經不是你們的尊主了,搞清楚好吧。”
紅月忍無可忍了,“這事你一個人說的不算。”別想推卸責任。
“天綸教成立宗旨是為了統一界域,教尊要有蓋世武功。”站起身,原地轉一圈,全方位立體展示一下。“界域統一了,我武功盡廢,普通人一枚,無法勝任教尊一職。”邪雅早就料到這一刻。
“那我們怎麼辦?”紅葉白羽同時飛身趕來,好像就怕她跑了一樣。
邪雅無所謂地點頭,“再選一個唄!你們不都挺適合的嘛。”
白羽上前抓住點動的手指,“你真的散功了?”手掌翻轉扣住脈門,“你知不知道…你到底知不知道,冰火之力留存在體內三十年之久,一下散盡你下半生如同廢人。”
邪雅咧嘴一樂,“我知道。所以我才回到這裏陪夫君度過餘生。不好嗎?”
“我們之中要是能選出來,就好了。”白了她一眼,散功也散智力?
邪雅頭疼這個糾結的問題,“那就解散。都別跟我裝,一個所謂的破教,一些王八蛋的教規鎖住了多少人的青春年華?你們哪個敢說,沒有想過逃出教中?哪個敢說?”
眾人均低頭,異動的心思飄得到處都是。
“既然如此,人生短短幾十年何苦為難自己。散了吧!”回頭與藍玉低語兩句,“今晚我請客。”
紅葉最先反應過來,“吃散夥飯?”
邪雅拉著藍玉去散步,“就這樣了嗎?”
“對!讓逍遙去抓兔子,他從小就會而且還靠著這手絕技抓住了我。”就欺負他!
嗬嗬!“逍遙有一句話說的很對,你這個女人很記仇。”也許藍玉不知道,在此時慕容山莊已經消失了。這也成為了一道解不開的密。
酒氣飄灑在林子裏還來不及散去,穀中少了很多人。
“都走了嗎?”邪雅扛著鋤頭在地裏耕種。
藍玉笑嗬嗬地插苗,“都走了,不過紅葉留下了一個字條。上麵的內容看不明白。”
哦?
“什麼承諾未了債?”藍玉皺眉看著她尋求答案。
呃?……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誰知道!”
不是吧!這麼辛苦。“她們昨天不是說和以前一樣嗎?”逍遙疑惑地看著她,是不是養的太好了,看你能堅持多久。“我不吃素的。”
“我不吃素的。”
“你到底聽到沒有?”
吵吵鬧鬧三年後,一樣明媚的天氣。
“你說,為什麼每三個月妻主都出去一次?又為什麼每次都一個時間回來?為什麼……”藍玉疑惑地問著天。
逍遙一身行裝,“想知道答案我們一起去看看不就行了!”
“對!我們一起去。”成珍珍走到他們中間。
藍玉點點頭,“走!”
“主上!到了。”蒙格提醒著她。
邪雅下了車,隻看了一眼就愣住了。四個男人啊!還不包括院子裏麵那個……
退了一步,“蒙格,我們有跑嗎?”
“沒有。”藍玉平靜地回答,“原來承諾未了債是指他。”
“是啊!還有更執著的。”逍遙看一下身旁的人,“一個殺手一點魄力也沒有,她不要你,你殺了她呀。”
還有就不怕事兒大的?
“愛一個人不隻是占有。”血芙蓉平靜地說。
聽著耳熟!
院門適時的開啟,“邪雅你來了,我們走吧!”蘇憐兒打好了行囊,“我好高興,玉哥哥能一起來接我。”
邪雅轉過身,笑意大大地擴散開來又一點點收緊。“是誰出賣我,給我滾出來。”
幾個人翻身上馬,逍遙大喊一聲:“不會武功的都坐車。”
“駕”
“駕”
“駕”
“駕”
望著遠去的人們,巷子中的人歎一口氣。就這樣吧!
“護法,以後我們怎麼辦?”
“以後……以後離她們遠點。”
“那……”
“以後任何人不得去無憂穀打擾她的生活,見尊主令除外。”紅葉打算帶著小灰去看這個院子。
白羽笑了笑,不錯!相見不如不見,讓我們相忘於江湖。
“妻主,傾城大婚的時候到底你送了什麼嫁妝?”成珍珍終於忍不住發問了。
哈哈!“我給血色一張圖,估計這時候應該和血離兩母女挖寶藏呢!”邪雅一副算計的嘴臉。
“真缺德!”蘇憐兒掏出準備好的糕點盒子分給大家,同時白了她一眼。“連兒子都不放過。”
“說起孩子還有一件事,我對不起你。”坦白從寬吧!
成珍珍挑一塊糕點塞到她嘴裏,趴在她耳邊悄悄的說:紫震欽是我們的女兒。”
邪雅驚得糕點都掉了……原來他才是狼啊!
聽著車內歡快的笑聲,蒙格覺得這才是人生!她夢寐的人生。不錯!就像護法說的那樣,相忘於江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