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大腦持續短路，還是無法反應過來。、
他睜開眼，如同黑曜石般純淨的眼眸驀地有了亮光。
“小白，如果我告訴你，從前的我，從你認識我的那一刻，我便在偽裝，你信麼？”他勾了勾嘴角，看著我驚訝的臉色。
“都在偽裝？”我緩緩出聲，卻發現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
“也就是說……那麼單純可愛的你，對我那麼溫柔體貼的你，都是假的？”鼻尖微微酸楚，這是我在琥珀碎背叛我之後，受到的最大的打擊。
那麼我存了那麼多年的記憶呢？
我愛的ET，對我溫柔似水，會如同朋友一般跟我打鬧，又如同一個哥哥一般照顧我關心我，他在我生命中的意義，絕對不亞於老白這個親哥哥。
那麼我電腦裏存了的那麼多的照片呢？
他跟老白紮著衝天炮笑的青澀靦腆，也是假的嗎？他跟我們之間的友情，全都是假裝的嗎？
他不置可否地看著我，在那一刻，我卻猛然發現眼前的他真實了起來。
那般冷漠和淡然，就那樣，如同審判者一般看著我，等待著我的回答。
“其實，我不管怎麼回答，對你來說，都是無所謂的，不是麼？”我咧嘴笑，那麼，如果一切都是假的話……
如果沒有開玩笑的話……這麼多年我對你的愛，全都是笑話，不是麼？！
“你連愛我，都是偽裝的……包括你酗酒，那些不都是演戲麼？”我冷冷地笑，眼底溢滿淚水。
雖然說出了這樣的話，但我還是希望他能夠給我最後的希望。
隻要他說愛我是真的，那麼什麼都不是問題不是嗎？
愛情這回事，本來就是付出而不需求回報，他愛我的話……
那麼哪怕都是偽裝，我也可以相信他是有苦衷的……
可ET，不，現在他是秦適，我從來沒有見過的一個人，或者說，是我從來都不熟悉的一個人。
他微微挑眉，並沒有直視我，而是用手指點了點窗戶，發出清脆的聲音。
我低頭，將披在身上的毛巾拿下，緩緩放在座位上。
哪怕隻是這一個輕鬆地動作，都讓我感覺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我看著自己濕透的褲子，突然感到天大的嘲諷。
我為了你跳水，在眾人麵前全身濕透。我為了你隱藏自己的情緒，不能正大光明地跟你做一對情侶。
而你現在就這麼悠閑自在地坐在車上，麵無表情的看著我束手無策的神情。
很開心嗎？
你很有成就感嗎？
我很想扇他一個耳光，然後問出這句話。可是我瞬間又沒了這樣的心情和衝動。
他根本不是我認識的ET，而是家庭背景深厚，讓我遙不可及，把我當玩具來戲弄的秦適而已。
“那麼我們結束吧。”我敲了敲車門，“停車。”
司機沒有說什麼，緩緩地在路邊停下車。
在車子完全停下，打開保險的那一刻，我背起包，扯了扯自己濕漉漉的頭發。
前幾個月還是短發的我，如今卻依稀有了一絲長發的跡象。
什麼事都可以變，而我跟你說的永遠，就像是頭發。
永遠的長短，永遠都是可以被剪短的。
我打開車門，猛然透進來的亮光令我有刹那的失神，仿佛白色便是我能看到的全世界。
在關上車門之前，我轉頭看了他一眼，然後輕輕開口，用淡然無比的語氣。
“再見，秦適。”
在關上車門之後，我微笑看著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深深吸了口氣，眼淚再也抑製不住。
“再見，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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