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回去吧。”不知過了多久，我才聽見了老白沙啞到近乎無法聽清的聲音。
像是MV裏曾演繹過的悲痛，卻生生地刻在了他的眼底。
“我不要……”蘇雪染一直流著淚，聽到這句話，更是激動了起來。
“小白。”他轉頭看我，我沒說話，等待著下文。
“晚上早點睡。”他張了張嘴，卻說出了這句話，然後他抱著蘇雪染出了門。
防盜門狠狠地關上，仿佛是要斷裂一般沉重的響聲，我卻顫抖了起來，這樣的結局，到底是不是我想要的……
今日的一切變得令我不堪重負，我沉重地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
默珥坐在一邊，默默無言地看著我，我從未想過她會是如此的鎮定，或者說，是如此得將我看重。
若是我遇到了心愛的偶像，怕是什麼都不要了吧？
“汐白，O兒到現在都沒回來，12點了。”她開口，說出的話令我恨不得想收回前麵的想法。
“他叫我早點睡，我睡不著啊……”我無力地抱著被子，迷迷糊糊地閉上眼。
默珥躺在我身邊，一句話也不說，隻是抱著我，可她手心的溫暖，卻如同熱流一般傳遞到了我心頭。
就在我即將睡著的時候，那扇防盜門卻突然有了動靜，還真是多虧了它的劣質，才讓我瞬間驚醒了過來。
老白回來了？還是賊？我皺眉，悄悄起身。
而身後默珥已經睡著了，她閉著雙眼，頭發散亂在一邊，眉頭微微皺著，似乎是在為我擔心，這一刻的她溫柔似水，簡直像是我從未見過的模樣。
而門外的聲響卻有些大，包括沙發的挪動聲和椅子的拖動，我愣了下，難道是賊？！
無盡的恐懼從心底蔓延，我根本不敢動彈，甚至連喊默珥的心思都沒有，老白不在家，我該怎麼辦？！
門外的聲響越來越大，突然，我聽到了門外隱隱傳來的聲音，低喃若隱若現，可我的心卻猛地一震，那是……老白的聲音！！
我多想推開門，可是下一秒我卻停住了手，隻是悄悄地推開一條細縫，探出頭去看。
慘白的月光稀疏而艱難地灑在客廳裏，帶著酸澀和膨脹感，將人的淚腺刺激得幾乎下一秒就要掉下眼淚來。
老白就那樣蜷縮在沙發腳下，全身都縮在一起，縮在那個茶幾和沙發的夾角裏，一言不發。
他頹然地垂著腦袋，手裏是一大袋啤酒，滿滿的堆滿地板。
“雪兒，再見了嗎？”老白喃喃自語，聲音比先前更為沙啞，像是被搓碎的棉絮，碎散在空中。
他打開啤酒，狠狠地往嘴裏灌，酒水溢出，滴落在他身上，可他卻不為所動，依舊狠狠地灌著，直到一瓶酒都被倒空。
“你難過嗎？你痛嗎？”他繼續自言自語，然後依舊打開一瓶酒往嘴裏灌，直到空瓶。
“我好痛，我的心真的好痛……”他捂著胸口，我經常聽到他的歌詞裏有這樣的語句，可是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真的麵對這樣的傷痛。
我閉著眼，捂著胸口，感受到心髒似乎和他一樣疼痛。
“你還在哭嗎？在恨我嗎？”他的語句越來越淩亂，可是眼底的傷痛卻再也藏不住。
在酒的衝刷下，我終於看到了我從未見過的老白。
那個永遠嬉笑無賴，認真嚴謹的方限白，第一次卸下所有的偽裝，哭出了聲。
雖然我聽不到他的哭泣，可是我看到他的肩膀在顫抖著，那是種無言的疼痛，仿佛一根根針刺在他的背部，然後蔓延進心髒。
而這也是第一次，我覺得他，好瘦。
瘦到令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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