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像某天的驟雨一樣
周末的這天，本是可以睡到自然醒，然後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其實一切都不是這樣的，如果可以，巴不得消失不見，就不用在煩惱的日子裏不知所措。
清晨，凝末躺在床上，陽光照射在她的臉上，睜開朦朧的睡眼。看了一下表，上午都過了一大半，走進衛生間，洗漱完然後走下了樓。
“鈴鈴鈴”，“嗯，外婆好！”
“小末啊，今天你生日，記得嗎？生日快樂哦！”
“是嗎，哦，謝謝外婆！”凝末查看了一下手表的日曆。
“什麼？禮物？我不需要禮物。”
“可是我已經寄過去了。好了，就這樣，有空記得回來哦！”
“嗯，好吧，外婆！拜拜！”
客廳裏，“末末，這邊有幾個你的包裹，英國寄來的哎！”凝末心想這麼快就到了。
“叮咚”，“我去開門。”北宮雨悠跑到門口。
“末末，這裏還是你的快遞，不過上麵寫的是法國。”
“謝謝你，雨悠！”
“凝末，這是怎麼了嗎？”看著客廳茶幾上堆滿的東西。
“哎，真是頭痛啊，應該都是禮物吧。”凝末打開其中一個，掉出來一張卡片，“小末，生日快樂！——愛你的外公、外婆”看到禮物後真是苦笑不得，精美包裝的盒子裏還有很多層，裏麵裝著五種顏色新款智能加水能創意鬧鍾，另外透明的小盒子裏是張銀行卡。
“這些個不錯！”凝末翻了幾下，拆開一個大箱子，看到她喜歡的車模型。
“紫依、雨悠，接著”凝末把長得很奇怪的五色鬧鍾，給她們每人一個。
“噢，天哪，這是灌了水的炸彈嗎？”北宮雨悠開玩笑地說道。“叮咚叮咚！”
“什麼跟什麼？這是會喝水的鬧鍾。”上官紫依都無語了，“不過，還蠻特別的。”
“開個玩笑嘛，你還真當真呢？不說了，我去開門。”
凝末此時打開那個快遞，“這個還真創意！“嘴角微微一笑，把它放在一邊。沒想到上官紫依拿起那張照片，“丫頭，好久沒看到你了，很是想念。所以害怕你忘記我，送你簽名照一張，這樣你就可以每天看到我，生日快樂！愛你哦！”
“蛤，這是誰寫的，不錯哦！”北宮雨悠說道，“末末，你看誰來了。”
她抬頭看到墨夷凝軒，“哥，你怎麼知道我住這裏？”
“昨晚，我們送你回來的，怎麼可能不知道。”
“這樣啊，過來坐，不對，你們？還有誰？”
“呃，那個”
“哪個？？？”凝末抬頭看到他身後的人，“哦，坐吧！”
“這些都是誰送的？好有創意，超級個性有沒有？”
“我們都這麼覺得，這照片上的人很帥。”北宮雨悠說道，旁邊的上官紫依也偷笑著點頭。
“雨悠，說的沒錯，的確帥了很多。”凝末收好照片，以至於墨夷凝軒他們沒看到，“好了，哥，別開玩笑了，來找我什麼事？”眾人滿頭黑線。
“沒事，就不可以來嗎？今天來幫你慶生，想要什麼，哥買給你。”
“我不要禮物，時間留給我自己就好。”拿過兩個會喝水的鬧鍾，“這個給你們。”
“那你想幹嘛？”
“我想去個地方，你們隨意，走了。”
“喂，等我一下。”墨夷凝軒說道。
“不許跟著我，拜拜！”
不一會兒，“軒，我還有事，先走了。”
“嗯，不好意思，拜拜！”
“沒事，走了。”薄奚瑾夜走出凝末家的家門，站在那裏，猶豫著要不要回家，然後還是向反方向跑去。雖然自己剛才被無視了，但是心裏還是放心不下。
凝末走出了所居住的千楓渡花園區，薄奚瑾夜好不容易趕上腳步，遠遠的跟著她。
郊外本來離繁華的市區較遠，這樣走了很久。到了花店，凝末進去買了束瑪格麗特，然後穿過幾條巷子，去了家蛋糕店。“她是瘋了嗎？走這麼遠是要幹什麼？”薄奚瑾夜心裏想道。
他剛要進去看看，凝末出了蛋糕店，打了輛車走掉了。薄奚瑾夜趕快攔了一輛車，“麻煩跟著前麵那輛。”看了一下手機。
大約二十分鍾後，“先生，前麵的車子停下了，要開進去嗎？”
“不用麻煩了，那個不用找了。”他拿給司機錢，然後就下了車。雖然是白天，但也總覺得周圍氣氛不對。
墓園裏，凝末站在這裏，“嗬嗬，看來我來晚了。”她把花和蛋糕放在那邊。看著地上放著的風信子自言自語地說道，“小慕，對不起哦，好久沒來看你了。或許早已忘記我了吧，沒關係的。我想說，小慕，生日快樂。”伸手擦了擦那張微笑著定格在那裏的照片，淚水已從眼角靜靜地滑落。
記得，幾年前，外婆從這個城市把他帶回了英國，而他們成為了很好的夥伴。如果不是突然生病，他放棄了治療，回到這裏。若是現在，也會像自己這樣吧。然而過去，已經成為某個時段的傷痛，不想去觸碰。
“好了，許願吧？”看著照片上的他，“你會和我許一樣的願望嗎？”然後，拿出手機放了一段鋼琴獨奏，閉上眼睛，她安靜地聽著。不一會兒，旋律結束，“小慕，我要走了，有空再來看你。”
這一切，都被薄奚瑾夜看在眼裏，凝末離開後，他走上前，看到上麵的照片，“挺陽光可愛的男生，可惜”然後繼續跟著凝末除了墓園。
突然，凝末停住腳步，轉過身，某人趕忙躲在附近的樹後麵。當他再次出來的時候，凝末已經不見了。“這麼一會兒，去哪裏了。”薄奚瑾夜四處尋找。
“你跟著不累嗎？”凝末從他的後麵冒出來。
“啊，鬼啊”薄奚瑾夜在原地轉了幾圈，凝末像是在看雜技團猴子表演似的。
“喂，你可以停下來嗎？都快被你轉暈了。”
“哦，你幹嘛嚇我？”
“是你跟著我，好不好？”
“我這是順路，碰巧遇到。”
“是嗎？從千楓渡走到這裏，還真是順路。”凝末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薄奚瑾夜無奈地撓了下頭，“對不起，我隻是想道歉，沒別的意思。”
“那你還想有什麼意思？”
“呃，不是那個意思？”
“你在說繞口令？到底想說什麼？”
“對不起，昨天是我太衝動，所以是來請你原諒的。”
“說吧，我聽著。”等了很久，薄奚瑾夜都沒說話。
這時的凝末，往前走了幾步。“那個，你可以像小時候那樣，不論怎麼惹你生氣，都會原諒夜哥哥的那樣，原諒現在的我嗎？薄奚瑾夜伸出了手，等待著她的回答。
凝末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盯著他看了很久，欣慰地笑了，“嗬嗬，嗯，考慮看看。”她伸手放在薄奚瑾夜輕輕一拍，對視了很久。
“那我可以走了嗎？”
“好吧，去哪裏。”薄奚瑾夜問道。
“如果你不知道去哪裏？跟著我走吧。”當薄奚瑾夜不知說什麼的時候，凝末拉著他已經離開了這裏。
市區車流不息的街上，突然凝末的目光停留在那裏。”你想玩？”順著她看著的方向，薄奚瑾夜問道。
“嗯，蠻想玩的。可以嗎？”
“走吧，請你玩。”
“好啊，一起去玩吧。”
“呃，看著你玩就行。”薄奚瑾夜是在不敢恭維，那高空旋轉360°的滋味。
“那怎麼可以，既然來了，一定要體驗一下。”
走進遊樂園，凝末像個吃到糖的小孩兒，很開心。薄奚瑾夜去買票，她在旁邊等著。
“好了，我們可以去了。”薄奚瑾夜買的組合通票，盡可能的陪她都玩一下。
“先坐那個好了。”看著一圈一圈地轉動，覺得過山車不錯。
薄奚瑾夜此刻的恐懼不可言喻，玩了幾個高空的遊樂設施後，凝末跑到了下一個，但是轉身沒看到薄奚瑾夜，回到原來的地方。看到旁邊的薄奚瑾夜趴在欄杆上狂吐，“你沒事吧？貌似很不舒服。”拍著他的背說道。
薄奚瑾夜心想，這哪裏是不舒服，是很痛苦，這丫頭還真有膽量。“沒事的，待會兒就好了。”
本來午餐就沒吃，這麼一折騰胃都空了。
“你坐著歇會兒。”凝末讓他坐在陰涼的地方，自己跑開了。
很久過去了，總算看到凝末的身影。“來，先喝點水漱漱口。”邊說邊幫他擦了擦汗，“然後，再把這個喝掉，喝完適當吃幾顆話梅。”拿著盒子裝的小米粥以及幾袋話梅。
“看著薄奚瑾夜喝完粥後的那種表情，“怎麼樣？好點沒有？”
“雖然很難喝，但是好多了。”他那虛脫的樣子，“走吧，那邊接著玩。”
“還是不了，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不要說，以前都沒來過？”
“嗯，第一次。”凝末笑著說，“走，你應該餓了，請你吃飯。”
薄奚瑾夜心想，這孩子去英國的那麼些年怎麼過的？“為什麼會是第一次？”
“因為沒時間呐！”凝末很無所謂的說道，其實平時除了上學，然後還有很多事要做。
“哦，那下次有空再來，好吧？”
“你確定還要來？”凝末疑問道，似乎他忘記了剛才的那些狀況。
“嗯，當然。”他邊走邊聊。
“好的。”凝末指著前麵的餐廳說道，“進去吧！”
看著這店麵不是很大的餐廳，薄奚瑾夜有點疑惑這怎麼會是吃飯的地方。“這裏貌似很亂，地方也小。”
“大少爺，都沒進去怎麼會知道，麻煩將就一下？”凝末從隨身的包裏拿出眼睛和帽子，“裝飾一下。”幫他整理好，“誰說這裏很亂，看著還好啊！”
“幹嘛來這裏，咱們去其他地方行不？”
“周圍都是商店，想去別的要走過兩條街才能找到。”凝末看了一下手機地圖，“還有我不認識路哎。”
沒辦法他們隻好進去，然後坐在個角落。隨意點了幾盤菜，而薄奚瑾夜還點了幾瓶酒。
“哎！末末，來喝兩杯！”
“我不會喝酒，還有你少喝點。”
“來喝點吧，味道不錯。”
於是，凝末喝了一杯，看著對麵的薄奚瑾夜都有點醉意。
“我去一下洗手間。”他起身穿過走廊，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很久之後，薄奚瑾夜還沒回來，結了賬，讓服務生幫忙去衛生間找了一下，結果沒有人。
“糟了。”然後凝末走出了餐廳，在周圍看了看也沒看到。拿出手機想打電話，才發現沒有他的號碼。
看著附近的商店都關掉了，“會去哪裏呢？”凝末心想著。忽然聽到不遠處的巷子裏有吵鬧聲。她小心的靠近，看見貌似是一夥人圍著一個人，仔細觀察，這時最前麵的那個人說道：“小子，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吧？撞了老子都不說對不起的。”
看著這個人是被堵了，凝末想著是去幫忙還是報警。周圍人至少有十來個，算了，還是報警吧。當她拿出手機報警時，聽到個熟悉的聲音：“呸，明明是你撞的我，幹嘛要讓我跟你道歉。”
“我去，你還嘴硬，給我打。”然後看到那帶頭的身後人隨時一擁而上。
半天沒找到，原來在這裏。凝末心想著，然後報了警。在那些人靠近他時，凝末走進巷子，“等一下！”
“喂，誰啊，別打擾我們打架！”其中一個人說道。
“嗬嗬嗬，各位大哥，這裏是發生事了嗎？”凝末滿頭黑線，這人是白癡嗎？
“就是他撞了我們老大，然後轉身就走喂，我幹嘛要跟你解釋。”那個人說道。
“二貨。”凝末小聲說道，此刻她已經走到薄奚瑾夜旁邊。
“你說什麼？”
“哦，沒說什麼，是說你們長得都很“帥”！”微轉頭對有點喝多的薄奚瑾夜說道，“待會兒，趁亂跑出去。”
“不行，怎麼能讓你一個人麵對這些流氓！”
“放心，我有辦法。”
“喂，你們嘀咕什麼？既然來送死，就一起打！”可惡的老大說。
“你有病吧，想聽對不起就說啊，幹嘛打人？”
“靠，你個死丫頭，找死是不是？”
“是，又怎樣？白癡！”看來沒法逃了，隻好打了，凝末這樣想著。
站在薄奚瑾夜的身邊，“夜哥哥，還好吧？看來情況不妙，待會兒能打幾個算幾個，剩下的交給我。”
“廢話少說，一起上，給我使勁的打。”那個帶頭的吼道……
凝末三五下解決掉幾個，打得他們爬不起來。看了一下手表，都壞了，想著警察快來了，而那邊薄奚瑾夜也打掛幾個。然後凝末拉著他就跑，跑了一段路，那家夥就倒了。“沒想到，喝多了還挺能撐的。”這狀況隻能扶著他，走了很久。
凝末不知道他家在哪裏，人暈過去了，隻能打了輛車先回自己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