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讀不懂的樂章
自從那日晚餐之後，又到了上課的日子。校園裏還如往常那樣，同學們穿梭在各個教室之間。同樣如此，今天第一節課是藝術學選修。音樂室裏，同學們都在看著譜彈奏曲子，而今天的凝末拿著把貝斯來到了教室。上課鈴響了，老師如往常一樣走進教室，“各位同學好，麻煩停一下。”男老師拍了幾下手掌。
周圍的學生都放下了自己的樂器，“老師好！”他們異口同聲地說道。
“同學們都練的怎麼樣？”
“這個，才剛剛開始，老師卻讓我們停下來了。”一位男生說道。
“哦，原來還是老師的錯？”
“呃，我可沒說。”
“好了，沒關係的，學院給大家邀請到鋼琴王子南易楓，同你們一起演奏。”
“哇，真的嗎？太好了，那他人呢？”另一位女生說道。
“哦，那我們有請他進來。”同學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著南易楓。
“大家好！我是南易楓，很開心來到這裏。”幾個男生都沒搭理他，隻有薄奚瑾夜他們示意的點了點頭。
“哇，偶像啊，好帥！”花癡A說道。
“是呀，待會一定要跟他合影。”花癡B說著。
他看到這樣的情況，隻是無奈的微笑。“鋼琴在那裏，那你隨意。”男老師跟南易楓說完就走了，大家都開始了練習。
“好的，老師去忙吧！”
南易楓走到凝末的身邊，看見她正在那裏彈著貝斯。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一段彈完之後，凝末覺得旁邊有人注視著：“呃，是你呀！”
“嗯，凝末，你也太專注了！”
“還好吧，怎麼了？
“為什麼彈貝斯？”
“什麼意思，貝斯又怎麼了？”
“沒事，隻是很好奇，你為什麼不彈鋼琴，而要彈貝斯？”
“這個啊，我也不知道。你看看他們都很認真的練習，下課再說吧！”
“嗯，那好吧，我就不打擾了。”南易楓走到鋼琴邊，優雅地坐下看著譜子，而此時的墨夷凝軒走到凝末身邊，“小末，一起來練習吧?”
“可以哦，你拉小提琴啊？”
“嗯，你主修貝斯的？”
“不是啦，隻是業餘的，剛開始學。”
“呃，剛學的，要不讓夜教你好了，他也擅長貝斯的。”
凝末轉身看到薄奚瑾夜很認真的彈奏著，有很強的節奏感，在同學們零散的音樂聲中，還有一種旋律，柔和而動聽，迫使大家都停了下來，看著他們。
“他們這是在飆音樂嗎？”墨夷凝軒問旁邊的凝末。
“我感覺到有人在生氣，情緒不大好哎！”
“你也看出來了，什麼情況？”
“很明顯好不？我還是不在這攪和啦，走了！”凝末收好貝斯，拿著它走出了音樂教室。
看到凝末走後，剩餘的同學們也離開了。司徒寒澈與墨夷凝軒兩人看著他們，真是無奈至極。一曲過後，他們停了下來，薄奚瑾夜的吉他弦都斷掉了。
“不錯嘛，還是很厲害。”南易楓衝著薄奚瑾夜笑了笑。
“你也不賴。”薄奚瑾夜酷酷地來了一句。
“謝謝！有機會再向你學習，拜拜！”就這樣子南易楓走出教室。
“夜，咱們走吧！今天你要在大會上總結上周戶外野營的？”
“嗯，知道了。澈，幫我拿著吉他。”
“要幫你拿去修嗎？”
“不用，自己弄就好。”
下課鈴響了，同學們紛紛往操場走去。校園的廣播裏出現了一個純淨的聲音：親愛的同學們，大家上午好！我是今天的主播丁丁，就算時間流轉變遷，而過去也會成為回憶。在青春中最精彩的瞬間，就是享受此刻的過程。一首《花開半夏》送給大家，希望你們可以擁有美好的一天。
凝末自從走出教室，一路上都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此刻她又走到了剛來學院那天睡著的地方，躺在草地上，感受著陽光。
“雨悠，你有看到凝末嗎？她到哪裏去了？”上官紫依和北宮雨悠下了課都去了操場，等了好久都不見她的人影。
“沒看到哎！有打她電話都沒人接的。”
“我也是的，再等一下吧！”
正在此時，台上聚集了幾個人。“麻煩大家都安靜一下，請事務長先講幾句。”主持人說道。
“各位同學們，大家好！對於上周的戶外野營活動，已經結束。在此次活動中，有些同學有很高的團隊協作能力，同時也擁有較強的野外生存能力。但是，並不是所有的同學都是如此，我更希望同學們可以不斷的提升自己，謝謝！”事務長的這番話不帶髒字貶低了台下的學生，同時也誇獎了表現好的同學。
待事務長離開之後，“那下麵有請學生會會長給大家說說他的感想。”
薄奚瑾夜走上台，“首先，我認為此次的活動很有意義，帶動所有人的積極性。很感謝所有班級同學的參與，謝謝！”
短短的幾句，概括了他所想的，不一會兒，總結大會結束了。司徒寒澈手裏拿著些東西，這是他們那小組所獲得的獎勵。
“喂，夜，你這是往哪裏走？要上課啦！”看到走了不遠的薄奚瑾夜，墨夷凝軒呼喊到。
“你們先去教室，我還有點事處理。”
“嗯，好吧，我們就先走了。”
不一會兒，在學院最高的建築裏，薄奚瑾夜坐在自己的辦公室，桌子上擺放著那把斷了線的電吉他，旁邊放了幾根弦，試了很久都沒換好，心想還是去琴行算了。
“鈴鈴鈴”的聲音傳遍校園，他拿著電吉他以及弦，從學生會的大樓走出來，往那個教室的方向走去。速度不是很快，在靠近教學樓的那邊的草地，看到有人躺在那裏，就想著過去看看。
這上課時間，校園裏靜靜地一片。“喂，這位同學，你不可以躺在這裏，醒醒！”
“別吵好不好，一切美好都被你打破了。”凝末拿開擋著臉的胳膊。
是她？怎麼躺這裏了？薄奚瑾夜沒想到是張熟悉的臉。
“我說，你看夠了沒有，都擋住陽光了。”凝末睜開眼睛說道。
“呃，哦，你怎麼會在這裏？”薄奚瑾夜往後退了些。
“不知道啊，走著累了就到這裏了。”她坐起來回答道。
“哦，這邊的確是個好地方！”薄奚瑾夜也順勢坐在了草地上。
“感覺心情好些了沒？”
“呃，什麼意思？”
“弦斷了，對嗎？”看著薄奚瑾夜手旁邊放的電吉他說道。
“你怎麼知道？軒告訴你的？”
“沒有人告訴我，是自己聽到的。”
“聽？聽哪裏？”
“你的音樂裏夾雜了些許煩躁，節奏很快，最終的結果就是弦斷掉，音樂停止。”
“你都聽出來了？”薄奚瑾夜低估了她的音樂造詣。
“嗯，它修理好了沒有？”
“還沒有，打算去琴行換根弦。”
“如果你放心的話，就把它交給我吧！”
“這個，你會啊？”
“嗯，下午會來學校嗎？”
“會來的，不過會晚些吧。”
“那行，5點鍾還在這裏，好吧！”
“嗯，沒問題！”
“好了，快下課了，我要去等紫依！”
“坐她車來的，沒開車？”
“嗯，是的，下午見，拜拜！”
“等一下，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麻煩的，不順路，謝謝了！”薄奚瑾夜隻看到揮手再見的背影，漸漸遠去。
其實他們不知道，兩人的家其實距離不遠，準確點說就在一個區域，可惜不是鄰居——
分割線——
下午四點，凝末從樓上下來，手裏拎著已經完好無損的電吉他。
“凝末，你這要幹嘛去？”上官紫依看到凝末的著裝。
“待會兒出去一下，你在忙著畫什麼啊？”
“嗯，這不，老師安排的作業，描繪一組表現生活情感的畫。那個”
“你是想讓我坐在那裏，畫我？”凝末拿著杯咖啡放在桌上，自己喝了杯水。
“嗯嗯，拜托啦！”
“好吧，答應你，但不是現在，要等我回來之後，怎麼樣？”
“嗯，沒問題。”
“不說了，我先走了。”凝末看了看手表，都四點二十分了。
由於路上堵車，大約半個小時之後，才來到了卡斯落貴族學院。把車停在外麵，匆匆跑了進去，來到了那片草地。
沒想到薄奚瑾夜早就等在那裏，雙手插著口袋。看到他徘徊的樣子，凝末走過去。
“不好意思，路上太堵，遲到了。”雙手把電吉他交給薄奚瑾夜。
“沒關係的，我也剛到。”
“嗬嗬，拿出來看看合適不？”凝末心想明明很急，表現的還很明顯。
薄奚瑾夜彈了一段，“不錯嘛，還幫我調了音，看來你很有研究。”
“沒有啊，也就是個愛好。”
“我覺得很專業。”
“好了，任務完成了，那我們再見了。”凝末伸手要說再見。
“等一下，這次你不能就這麼走了。”
“那你想幹嘛？要綁架？”
“什麼跟什麼？是想請你吃飯。”
“哦”凝末看了一下表。
“怎麼樣？”
“那好吧。”她想看來不答應是走不了。
“我們走吧。”
兩人走出了學院的門，向左邊走了大約二百米，來到一家法式餐廳。走進去坐在靠著窗戶的位置，“想吃什麼，隨意點。”薄奚瑾夜把菜單拿給她。
“哦，那就一份法式烤玉米沙拉，還有洋蔥湯。
“就這些，再點個甜點好了。”
“可以了，沒那麼餓，謝謝。”
他叫來了服務員，幫她點好後，然後自己點了份法式黑椒蜜汁烤薯翅以及番茄海鮮湯。
不一會兒他們的菜上桌了，“可以開動了。”薄奚瑾夜說道。就這樣他們邊吃邊聊著，殊不知每個動作都被別人用相機記錄了下來。
“那個，我先去一下洗手間。”
“嗯，去吧。”
凝末跑去找經理了，“大小姐，我們的餐點還合口味嗎？”
“噓，叫我凝末就好，給付我那桌的錢。”凝末把身上唯一的卡給了經理，她知道剩餘的零錢根本不夠。
“凝末，董事長吩咐過，凡是你光顧就不用付錢。”這家餐廳正是那次讚助戶外野營的。
“怎麼可以，不要給我搞特殊。”
經理無奈之下，隻好讓她付了錢。而且按她的吩咐，就說今天這餐是活動，免費的。
說完回到座位上，“怎麼去了這麼久，我以為你溜走了。”
“沒啊，你都吃好了？那咱們走吧？”
“等一下，我去結賬。”
“不用了，剛才去洗手間出來時，經理有說今天有活動，免費。”
“是這樣嗎？我怎麼從來都沒遇到？”
“走吧，所以說今天很幸運。”凝末拉著薄奚瑾夜走出了餐廳。
他們走在路上，周圍到處都是來往的行人。天色漸漸黑了，“那邊有家花店，你在這等我一下。說完凝末向花店走去，而薄奚瑾夜隨後跟著。
“請問小姐，你需要點什麼？”凝末走了進去，店裏的老板娘說道。
“阿姨，有薄荷盆栽嗎？”
“今天剛好有哎！你來這邊看看？”老板娘給凝末引路。
“就這兩盆好了，阿姨，多少錢？”
“一盆三十元，看你這麼招人待見，兩盆收你五十。”
“謝謝！來給你阿姨。”凝末拿出錢給老板娘。
“等一下，麻煩把這花給我包起來，一起算。”薄奚瑾夜拿走了凝末的錢放進她的口袋，指著旁邊的那些向陽花。
“算你便宜點，給一百六好了。”老板娘把包好的花拿給薄奚瑾夜，“包好了，給你的花。”
“給你錢。”薄奚瑾夜把錢給了老板娘。
“那阿姨再見！”凝末說道。
“你們兩位也再見。”老板娘想多般配的兩個人。
走出了花店，薄奚瑾夜把那束花給了凝末，自己拿過凝末手裏的盆栽。“你買花是要送給我的？剛才幹嘛不說？”
“你也沒問啊？”
“好像是啊，幹嘛送給我？”
“我看著好看，跟你很搭。那你幹嘛買盆栽？”
“喜歡唄，你不覺得它很可愛？”
這樣邊走邊聊，就到了學校門口。“好了，我們到啦，都該回家了。”凝末打開車門，把花放進車裏，“給你的盆栽，別忘記了。”薄奚瑾夜把手中的薄荷盆栽拿給凝末。
“這盆給你，我留著它就好。”她接過一邊的薄荷，把另一盆放到薄奚瑾夜手裏。
“哦，好吧，路上小心！”
“拜拜，你也路上小心！”凝末開著車離開了。
她走了之後，薄奚瑾夜看著那盆薄荷，嘴角微微一笑，也開著車向家的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