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臨夏接過手機,發現是幾張照片。
第一張是兩本紅彤彤的結婚證。
“這是?”
陸宇澄還是沒回答,示意她繼續往下看。
第二張照片是一張婚紗照,照片中的新娘容顏清麗,一臉幸福的依偎在新郎的懷裏。“是安依依!”沈臨夏仔細端詳新娘的容顏,發現她竟然是安依依。那麼新郎,自然是木笙了。
“你去看安依依了?他們結婚了?她還好嗎?”沈臨夏一連問了幾個問題。
“他們回去之後就領了結婚證。聽說婚禮辦得不隆重,但是格外溫馨。現在安依依和木笙過的很幸福,每天都洋溢著滿臉的笑容。”
“那真是太好了!”沈臨夏由衷地為他們感到高興,不過她突然想到了什麼:“依依的病,還好嗎?”
“愛情的滋潤讓她的身體逐漸好起來,但是在現有的醫療條件下能不能痊愈,還是個未知數……”
“讓我們祈禱上天吧,希望能有奇跡的發生。”畢竟這樣的幸福,希望它能走的久一點,再久一點……
“你怎麼突然想著去看安依依和木笙呢?”沈臨夏奇怪的問。
“你去大山一呆就是一個暑假,我一個人自然感到無聊。”陸宇澄賭氣般的說。
沈臨夏白了他一眼,否認道:“我在家的時候也和你沒什麼聯係好嗎!”
沈臨夏沒有注意到,一向活躍的雷剛,在卡座裏竟一句話也沒說。
日子如常,時間這本書一頁一頁往後翻著。
沈臨夏一直都在等於樂找自己談話,可是等了許多天都沒有等到於樂的“傳喚”。
這日,經過學校宣傳欄時,不經意間往裏一瞟,發現了一張紅底的公示。
“公示——經內部考核,學生分會換屆名單如下:主席某某某……”
奇怪,主席竟然不是林洛川?於樂是十分看重林洛川的能力的,不出意外的話,林洛川就應該是下屆主席呀。沈臨夏掃了一眼換屆名單,林洛川的名字竟然沒有出現在上麵,倒是自己的名字赫然出現在文字委員會會長一欄,而一早就說要離開的雷剛也出現在監察部部長這一欄裏。這是怎麼回事呢?
在去找石盈的路上,沈臨夏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自己和雷剛留下了,而林洛川和左梓青離開了,本應找自己談話的於樂一直沒有找自己,這一切來得太糊塗,沈臨夏完全理不出思緒。
“盈盈姐,我有個事情想向你打聽一下……”找到石盈,沈臨夏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這樣?”石盈似乎也不明原委,“我幫你去問問於樂。”說完,她反轉身給於樂打了個電話。
幾分鍾後,石盈回來了。“是左梓青找了於樂,主動提出退出文字委員會。既然文字委員會隻剩下你一個人了,所以於樂也就沒有再找你談話了。”
“那親親有說為什麼離開嗎?”
“她沒有說原因,於樂也沒有追問,每一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這是她的選擇。”
“那……林洛川呢?他為什麼也走了?”
“也是他主動提出來的,至於為什麼,隻有他自己知道吧!真是可惜了……”石盈擺擺手,感歎這隊伍裏失去了一個人才。
“啊?”沈臨夏的腦袋裏又多了幾個問號,“那,盈盈姐,雷剛不是早就說不想再留下來嗎?怎麼……”沈臨夏忙叫住即將走遠的石盈。
“這個……”石盈猶豫了一下,她雖知道內情,但是……“臨夏,雷剛必須留在監察部。以後你都會知道的。”石盈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讓沈臨夏也不好再追問下去。
和石盈分開,沈臨夏去找了左梓青。
“親親,換屆名單出來了……”沈臨夏沒有再往下說,而是一言不發的看著左梓青。
左梓青看出了沈臨夏的疑惑。“我知道你想問我什麼。臨夏,是我去找的於樂。我自願退出。這一年時間,我已經體會了文字委員會裏的生活,我想,應該把時間花在其他地方去了,不必要在這裏麵浪費時間了。”
“真的是這樣?沒有其他原因?”
“當然,”左梓青拉著沈臨夏的手,“你放心,我不是因為林洛川的事情覺得對你有所愧疚才會退出的,我是真的想把剩下的三年時間花在對未來準備上,你還記得我曾經說過四年的願望便是有所得嗎?我現在的這個決定也是為了實現我的這個願望呀。我準備考研,早做準備總是不會錯的。”
“親親,你永遠都是這樣理智,將自己的未來規劃得那樣清晰,我真佩服你。”
“臨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個性,都有自己處事的方式,不能說誰是對的,誰是好的,人總是容易羨慕自己成為不了的那類人罷了。”
新生軍訓過後,到了選拔係幹的時候。剛剛進入大學的新生們對什麼都是充滿了好奇,大學生活與過往的十二年校園生活全然不一樣,這裏很自由,這裏讓你的個性可以得到充分的發揮,大學是一個舞台,你想演一出怎樣的戲可以由你自己決定。
報名係幹的人很多,每天都能收到厚厚一摞報名表。可是令沈臨夏憂傷的是對文字委員會感興趣的並不多,看著手裏薄薄的一疊報名表,沈臨夏陷入無盡的沮喪中。
報名結束後,第一輪筆試。各個部門的筆試內容都不同,而文字委員會便是即興寫一篇文章,沈臨夏定的題目是——《青春》。
候選人們坐在考場內,看著眼前的這個題目有的發起了愣,有的急得咬筆尖,而有的文思如泉湧奮筆疾書。沈臨夏一行一行的掃過這些各不相同的臉,突然發現了一個“熟人”,秦安平也在?沈臨夏低下頭翻閱著報名資料,找出秦安平的那一張,筆跡有力,自成一體。
規定時間到,候選人陸續離場,每個桌子上留下一篇關於“青春”的文章。他們所理解的青春是什麼樣的呢?沈臨夏好奇的收起試卷,直接坐在教室看了起來。
沈臨夏細細品味著每一篇文章,每個人對青春的理解都不同,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也都不一樣,可是他們對青春的感情都是一樣的,青春是盛開的繁花,願它永不凋落。
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直到雷剛推門進來,沈臨夏才意識到時間已經不早了。
“臨夏,你這麼敬業搞得我怪慚愧的!”雷剛湊過來,隨意翻著沈臨夏從中挑出的幾份文章。
“咦,秦安平?這個不是提早到校的那個男孩子嗎?我來看看,他寫了些什麼啊!”雷剛說著一字一句的讀了起來:“青春是一件每個人都擁有的奢侈品……”
“誒,每個人都擁有的奢侈品?”雷剛反問一遍,“這個觀點倒是很奇特啊。”
“每個人都擁有青春,但卻不是每個人都能夠享受青春。對於有些人而言,享受青春是奢侈的,就像懸掛在窗櫥的奢侈品,可望卻不可及……青春一直存在,無論是揮霍,還是珍惜,能奪走青春的隻有死亡。”
“不錯,不錯,這小子很有思想,說得挺在理的。”雷剛讚不絕口,說罷他又拿起另外一份文章,“真是賞心悅目啊,這字跡,你看看,多清秀啊!”見沈臨夏沒理他,他又自顧自的看起來:“駱憶雪?名如其字,充滿詩意。”
“行啦,就這些人進入下一輪吧!”沈臨夏拍了拍桌邊的試卷,如釋重負。
“人似乎有點少啊?”雷剛掂了掂分量,皺著眉頭。
“誰叫我們部門不景氣啊,還是報你們部門的人多。”沈臨夏自嘲道。
“嘿嘿……別傷心,說不定選擇文字委員會的都是一點精英呢!”
“嗬,越來越會安慰人啦!關燈,走啦!”沈臨夏抱著卷子,提著包,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