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2 火藥

“日本啊日本,原來你就是這麼來的……”

午間國宴結束,葉青提著一瓶貢酒去了紫宸殿,指環裏還裝著好幾十壇,這是葉青從麟德殿出來後拐去禦膳房洗劫一番得到的成果。

李治今天高興,在國宴上君臣同樂喝了個酩酊大醉,其實最直接的原因就是李治找錯了人對酒,他身邊一是武媚一是葉青,這樣的位置他能不醉麼?李治總不能老拉著自己老婆灌酒是吧?

聖上醉了,但聖後可沒醉,武媚一句話便讓國子監、少府監、將作監、軍器監、都水監五監監正一頭的醉意清醒大半。

“你等宴後前往紫宸殿,本後有話要說。”

待得服侍著李治睡下,武媚便急衝衝的坐著鸞輿趕到了紫宸殿,對著坐在椅子上喝酒的葉青甜甜一笑,又坐上龍椅把站在殿中戰戰兢兢的五監監正叫到了眼前。

“你等仔細聽好,明日各自召集你等手下一二得力幹將齊聚國子監,記住,一定要是能力出眾人品上佳者,記住了嗎?”

“回聖後,臣等記住了。”

“行,那你們退下吧。”

五監監正俱是一楞,這就完了?但又不敢多問,接連施禮退下。

“青郎,你可是準備傳授未來技術了?”

“恩,時不我待,是該好好改變一下。”早間月靈的話還縈繞在葉青心中。

殿中隻得二人,武媚親密的坐進了葉青懷中,“明空從未來回來後這兩天一直盼著青郎能有此舉,今日終得青郎開口,明空要代大唐子民好好的謝謝青郎!”

“哦?怎麼謝?”葉青嘿嘿壞笑。

“討厭,青郎明知故問……”武媚嬌羞的摟住了葉青脖子:“夫君,今晚好好憐惜明空吧……”

“好啊,老婆!”葉青壞笑著用額頭親昵的碰了碰武媚的額頭,“還玩,小心被別人看見。”

武媚咯咯嬌笑著一揮大袖,好似一隻翩翩蝴蝶般飛到龍椅坐下,嬌媚的橫了葉青一眼。

“哼!壞公子!壞公子壞公子!真不要臉,連老婆都叫上了!”月靈嘟著小嘴連跺小腳,吃醋的樣子也是那麼的可愛。

“靈兒老婆、靈兒老婆、靈兒老婆……”葉青在心中一陣大笑,“叫媚娘一聲,叫你三聲,滿足了吧?”

“哼!”月靈一聲嬌哼,揮袖隱去身形,卻留下了一次笑意盈盈的回眸。

“青郎、青郎…你在想什麼呢?”武媚輕輕喚醒了出神的葉青。

“噢,媚娘,我在想到底應該傳授些什麼樣的技術,那麼多科學啊,一時間千頭萬緒該從哪裏開頭?”葉青這句無心之言一說出口,立即反應了過來,這還真是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

武媚點了點小腦袋,“青郎對我大唐時局、體製、人員一無所知,不知從何下手也是正常,不如就讓明空為青郎介紹一番如何?”

“如今之大唐,疆域東至安東、西達安西,南起愛州、北到室韋,設有十道三府,分別是關內、河南、河東、河北、山南、隴右、淮南、江南、劍南、嶺南十道,單於、翰海、安西都護府三府。全國共有人口近400萬戶,大約是為3000萬人。”

“公子,安東也就是現代的吉林一帶,安西是中亞鹹海一帶,愛州就是越南北部地區,室韋是蒙古國北部地區。”月靈迅速的在葉青腦海裏顯現出一張現代世界地圖,然後把這些區域都劃了出來,葉青一眼就看了個明白。

“那麼大?這不得有1500多萬平方公裏以上了?”

“恩,李、武時期的唐朝版圖最大,接近於2000萬平方公裏。”月靈如今幫著葉青查資料看多了現代語言,說話的語氣已經越來越接近於現代人。

“青郎,大唐朝中官製分為三師、三公、三省六部、一台、五監、九寺。三師與三公是無實權的名譽職位,與你這國師差不多;九寺是九卿官署,一般掌管的是皇家事物;一台是禦史台。能與技術有關的部門是五監與六部中的工部——工部主管天下民生工程建設,國子監掌管教育,少府監掌管農業與手工業,將作監掌管宮廷建設與日常用品製造,軍器監管理軍需,都水監管理全國水利設施與江河湖海的治理。青郎可明白了?”

葉青點頭笑道:“這些都清楚了。媚娘,我想問問大唐開始使用煤與火藥了嗎?”

武媚點點頭又搖搖頭:“青郎,大唐有煤,而且應用很廣,可這‘火藥’又是何物?”

“大唐還沒火藥?”葉青愕然,宋朝都有大炮了唐朝還沒火藥?

“公子,火藥配方是在唐朝中晚期才由方士煉丹發明,如今是唐朝早期,何來火藥?”月靈掩嘴輕笑。

“噢,媚娘,既然大唐還沒火藥,那我就把這火藥作為第一項技術傳授下去吧。”

武媚歡笑起身讓出龍座:“夫君,請!明空為你研墨。”

葉青站著未動,楞楞的看著龍桌上架著的毛筆,“嘿嘿…媚娘呀…這毛筆……”

武媚咯咯大笑,“原來神仙夫君也有不會之事?”

葉青訕笑著硬起頭皮抓起毛筆在紙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還好小學學過怎麼寫毛筆字記得一點握筆姿勢,不過這寫出來的字可就叫一個慘不忍睹!

武媚與月靈齊齊放聲大笑——葉青寫出來的兩個字一個大一個小,橫筆不橫豎筆不豎,頭重腳輕東倒西歪,怎能不叫二女笑得肚疼?

武媚嬌嗔的白了葉青一眼,奪過毛筆凝了凝神,隨後揮毫著墨於紙上洋洋灑灑的寫下一詩:

《贈胡天師》

高人葉高誌,山服往山家。迢迢間風月,去去隔煙霞。碧岫窺玄洞,玉灶煉丹砂。今日星津上,延首望靈槎。

[全唐詩卷5-43,武則天親作]

“好一手‘飛白’行草!好一首《贈胡天師》!”月靈在葉青腦中拍手大讚。

“靈兒,‘飛白’是什麼?”

“所謂‘飛白’,俗謂‘筆花’,是一種特殊風格的書法,‘飛白’的意思是點畫中絲絲露白,也稱‘飛帛’,橫畫有波勢,又扁側鋒圓轉,得筆斷意連、卷曲飛動之妙趣。曆史上媚娘曾親筆題寫《升仙太子碑》,其時字體上還具有鳥形裝飾,更是妙中之妙!這塊石碑保存在現代洛陽偃師市府店緱山上之升仙觀遺址,隻不知如今公子改變曆史,以後媚娘還會不會寫出這塊碑文來……”

“夫君,明空一時興起,夫君莫笑……”武媚微紅了小臉輕輕放下狼毫,“此詩贈與夫君,望夫君笑納。”

葉青拿起詩作細細欣賞,不需假裝亦歡笑滿麵,美人美詩美字,葉青的審美觀非常正常,怎能不感到心曠神怡?

“媚娘,你的詩作我肯定喜歡。內容中這‘葉高誌’三個字我看懂了是隱喻,不過不知媚娘題為《贈胡天師》是什麼意思?”

武媚俏皮的墊起腳尖吻了吻葉青,“夫君若不滿意,明空便把那‘來’字填上如何?”

“胡、來?胡來天師?好你個媚娘小壞蛋,竟敢戲弄本大爺!別跑,本大爺今天要家法處置!”

“呀!”

武媚嬌笑著繞著龍桌與葉青閃躲追逐,串串銀鈴笑音回蕩在闊大的紫宸殿中,間中時不時的夾雜一兩聲歡愉的驚叫,還有葉青嘿嘿嘿的連串壞笑……

“抓住了!嘿嘿,看你這小壞蛋還往哪裏跑?”

武媚氣喘籲籲的靠進葉青懷抱,嬌媚的橫了葉青一眼輕聲笑道,“這不是胡來的夫君又是什麼?調戲大唐聖後,等下就拉出去砍了……”

“舍得?”

“哼!”武媚紅著小臉蛋皺了皺小鼻子,“誰舍不得你這胡來之人?”

“當真舍得?”葉青壞笑著撓起了武媚的癢癢。

“舍…呀…夫君饒命…呀…夫君饒了明空,明空要笑死了……”

纏綿片刻,武媚通紅著小臉蛋輕輕推開葉青,額間香汗點點、身周幽香陣陣,更令葉青神思迷醉。

“夫君,還有正事沒做呢……”

葉青回神點頭,“對,這才是大事!大唐得之火藥,如虎得之雙翼,從此就會邁入熱兵器時代,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從指環中找出一套化妝品,刷刷兩下削尖一支眉筆,葉青在白紙上寫下了“一硝二磺三木炭”幾個大字,葉青的硬筆字自然比毛筆字要順眼多了。

“沒了?就這麼簡單?”武媚疑惑的看著這幾個字。

“沒了!就這麼簡單!”葉青笑嗬嗬的放下眉筆,“這三樣物品研末混合便是火藥,根據用途不同可以調整三者比例,用時以火點之即能迅速燃燒。至於如何應用,則可慢慢教授。”

武媚趴在葉青肩上疑惑問道:“此物究竟何用?”

葉青笑了一笑,“等晚間你來三清宮上香時我為你演示一下你就明白了。”

武媚嬌嗔著錘了葉青一拳,“討厭!”然後又思索著說道:“此物配方我好似在什麼地方見過……”

“見過?”葉青到是來了興趣,誰那麼厲害唐朝早期就發現了火藥?

“明空記起來了,是在《內經丹伏硫磺法》上見過!”

“什麼東西?誰寫的?”

“孫思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