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看似很不起眼的鳥鳴聲,此刻卻顯然是他們的“天籟之音”,一下子,馨就把窗戶外的小小身體給抱了進來——“光,你猜,這回師父會傳什麼信息回來?”馨捏捏貝貝圓嘟嘟的頭,引得“咕咕”聲再度四起。
“我怎麼知道啊,師父上次傳的是奕學長的信息,知道了他很安全我們就暫時放下心了,隻是這次又會是什麼呢?”光捏著下巴,焦躁的在房中踱著步子。
“好吧,打開看看。”馨抬起貝貝的小細腿,將裏麵的小竹簍拿了出來。
“怎麼樣?”光馬上探著個頭問。
“我不相信。”馨臉色白了白,接二連三的打擊已經在他的心中產生了無法抹去的陰影。
“什麼東西?”光放出了鴿子,然後趕緊回過頭一把搶回馨手裏的東西看信。
“這是在開什麼玩笑……”馨蒼白著臉色,慢慢的跌回了自己的沙發。
“怪不得……”光冷笑,“怪不得翻出那個東西的是她,原來真是她。”
“還有。”馨低下頭,“既然奕學長已經沒有危險了,我們還是先去解決問題比較好。”
“解決?”再次冷笑起來,“你認為應該怎樣去解決?”
“現在什麼都別說了。”馨揉揉太陽穴:“師父看來已經有了部署,我們先照師父的要求去做吧。”
“可是這樣……是不是太冒險了嗎?”光皺皺眉頭。
“s市那邊,既然已經有了兩方勢力涉了足,我們不需要擔憂,想必師父在那裏已經有了周全的計劃,我們現在還是先想辦法去一趟鳳家吧。”馨眯著眼睛,“想必千夜學長既然答應了會想辦法,一定能給師父一些力量上的支持。”
“千夜學長?他現在還能記得什麼呢?”一提到千夜,他的心中就滿是憤怒,“估計早就和他的未婚妻雙宿雙棲去了,怎麼會有時間再來管那檔子破事呢?”
“光,你怎麼總是這麼衝動。”馨嚴肅的說著:“難道你忘了我之前說的話了嗎?”
“我就是氣不過。”光憤憤然的說:“他憑什麼可以這麼對待慕緋。”
“好了。”馨戳了一下光的腦袋:“現在正事要緊,你聽到沒,不許耍情緒!”
“我知道了!”真受不了每次馨都會把他當成個小孩子似的看著,無語的撇撇嘴,就跟著馨向門外走去,沒想到……
“是你?!”剛開門,幾雙眼睛骨溜溜的對視著,幾乎把光馨眼珠子都轉下來。
站在他們門口的,竟然是……貓澤家族的少爺和小姐?光搖搖頭,是不是幻覺出現了。
“呀,真巧。”澤秋尷尬的笑了笑:“剛想敲門來著。”
“你們……怎麼會在這裏。”馨繼續石化,再低頭看了看許久不見的小美。
咦,為什麼才一陣子沒見到,似乎這孩子長高了不少?
“光哥哥好,馨哥哥好。”小美乖巧的打了打招呼。
“小美女好。”光馨馬上笑眯眯的看了看小美:“好久不見了啊,有沒有想哥哥們?”
“想的!”小美舉起手:“好想念環哥哥!”
“額。”兩人頓時語塞,忽然回想起過去種種,都在心裏默默的歎了口氣。
“怎麼了嗎?”澤秋看著兩人臉色不太好,然後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你進來。”馨左想右想,一拍腦袋,還是決定把他請了進來。
“馨,你搞什麼啊。”光有些摸不著頭腦,剛才不是心急火燎的要去鳳家的麼。
“光,先不要說了。”馨看了看澤秋,又看了看小美,彎下身子摸摸小美的頭:“小美乖哦,去找伯母帶你看花好不好?我們後院有好多好多的漂亮花花……”
“好啊好啊!”小美一蹦三尺高,馬上興高采烈的去找莫顏了。
“現在可以說了吧。”澤秋貌似能猜到些什麼,看著他關上門就坐下問道。
“現在,我們要告訴你幾條重大的情報,我覺得你會感興趣的。”馨想到澤秋的遭遇,不禁扼腕歎息了一把。
“難道是……有關‘那個’的情報?”澤秋一下子做起來,拳頭一下子握的死緊。
“你先不要著急。”光見勢頭不對,趕緊摁他坐了下去:“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你要安安靜靜的先聽我們把話說話。”
現在他總算能明白,為什麼馨要留下他,仔細想了一想澤秋的身世,眼睛卻是一亮。
澤秋的眼神轉瞬間被陰霾一片覆蓋,小美的問題一解決,現在他滿腦子思考的就是怎樣為自己可憐的父母沉冤。
“第一條,就是,我們已經確定,害你的人就在‘風月’裏。”馨嚴肅的說,“而且,我相信很快就會出現的。”
果然,澤秋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恨恨的說:“他是真的選擇了變成妖孽?”
“這個答案。”光看了看他:“你不是早就清楚的麼。”
“第二條。”馨頓了頓,“而今的風月,和那時的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估計已經分裂成了幾派,所以,我們根本就不能猜測出他們的目標……”
“所以……”澤秋咬咬牙,“我們還隻能等他們出現?”
“還有,就是第三點。”馨的眉頭擰成了個“十”字,“我們現在很薄弱,又是在明處,奕學長他們在s市已經遇難了,而我們得到的情報是,s市最近忽然發生了很大的變動,很多企業已經被一個名為‘風掣’的集團收購,而這個幕後的大老板……”
“幕後的大老板?”澤秋頓時覺得更加複雜了起來:“不是風月?”
“不。”光搶話,“雖然這件事情幾乎沒有人知道,但是我們這幾天已經開始徹查了這個集團,那個躲在背後的大老板,就是——鳳家的二公子……”
鳳家——
“呼,好累。”一回到房間,蓮華就像是全身散架了似的,癱在沙發上不想動的慵懶樣。
“我看過很多很多的人。”千夜就像是研究天外來客般的盯著蓮華的臉:“也自認為可以看透很多人。”
“那有怎麼樣?”她舒舒服服的拿起一根香蕉,滿足的塞到嘴巴裏。
“可是。”千夜臉色陰霾了起來:“唯獨你,我一點都無法看透。”
“你以為你會讀心術嗎?”蓮華美滋滋的吃著嘴巴裏的香蕉:“做人為什麼一定要活得這麼累呢,看見一個人就要求把他全都摸得透徹,你覺得你能有這本事?”
“各自成長環境不同而已。”千夜皺眉:“就像你。”
“我?”蓮華瀟灑的扔掉三口並作兩口吃掉的香蕉,然後鼓著腮幫子看著千夜,含糊不清的開口:“你怎麼知道我是怎麼長大的。”
“總之……”千夜笑了笑:“不會是航空巨頭家的深閨千金。”
“那是。”蓮華仰仰頭,看著白璧無瑕的天花板:“人生又何嚐會這麼圓滿。”
“所以,我看不透你。”千夜冷嘲:“你究竟是帶著什麼樣的身份來到了我們的身邊,別告訴我,真的是我的未婚妻……”
“這麼蹩腳的理由,就算能騙過所有人,也騙不到你。”蓮華高深莫測的一笑。
“你就這麼確定,我不會把你揭穿?”這次的疑問句帶著探究。
“那當然。”蓮華就像在談論著我們為什麼要呼吸空氣似的理所當然。“因為,你是鳳千夜。”
“就因為這個?”千夜推了推自己的眼鏡:“你這個險,是不是冒得有點大了?”
“要不是因為這樣。”蓮華再度咯咯出了聲:“要是你當初沒有留下我,你覺得……今天的你,還能做什麼這麼順利呢?”
“哼,這話說的,我需要感謝你嗎?”千夜頭一撇,一張蒼白的臉,卻一下子從腦海中跳了出來,揮之不去。
“你在想她?”蓮華眼尖的一下抓住了中心,“看來,你還真的愛上了她。”
“你眼中的鳳千夜,會是輕易牽女孩子手的女人?”冷笑,就如冰錐似的刺向蓮華。
“那可說不準。”蓮華卻絲毫不為所動,反而一陣輕笑:“你們這些花花公子。”
“你不要考驗我的忍耐。”千夜眯起眼睛:“即使你是個女人。”
“那又怎麼樣。”蓮華撇撇嘴:“女人怎麼了,就算動手,也不一定比你糟。”
“你學過?”千夜眼神一閃,忽然想起了小睦那次的犀利。
同時——
仔細回想了一下,千夜心中陡然一驚,原來她那時的眼神,竟然跟“那個人”出奇的相似!
“這不重要。”蓮華掩嘴輕笑:“重要的是,你傷了你的女人的心,是不是覺得很痛苦呢?”
“看我痛苦,你很開心嗎?”千夜轉過頭,有時候這個女人是真心的討厭,明明擁有者一流的觀察力,卻到處給別人打模糊眼。
“無所謂開心和不開心。”她忽然有些疲累的眯起眼睛:“追逐一個人久了,會很累的,即使你覺得是大不了的事情,但是在別人眼裏卻不一定是。鳳千夜,你真的了解過你自己的女人嗎?”
“我……”忽然一陣語塞:“追逐……”
“你覺得你們是理所當然的在一起,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為了跟你在一起,她要承受多少的壓力,她要付出多少的努力,她要忍受多少另類的目光?在你眼裏覺得統統不是問題,但是有沒有真正想過,對於她來說,究竟是什麼呢?”
“我……”竟然是再一次說不出話來。
“所以,男人。”蓮華不知所謂的笑了起來:“你們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好好給自己的女人一份安全感?”
“你?”千夜看了看一臉雲淡風輕的蓮華,忽然覺得竟然是如此的不真實,“是不是在說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