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沙海蟲巢
“小天哥,挺住!”
這時,胖子忽然大吼了一聲,嚇了我一跳,扭頭一看,他手裏竟然抄出了十幾個火折子,一下子就朝我這邊丟了過來,我連忙躲開,好懸沒被火折子燒了身,不過等那火折子一落地,圍著我和張金牙的那些屍蹩“吱吱……”叫著就躲開了,這玩意怕火,胖子這一招倒是解了燃眉之急了,我當下一把拉起被屍蹩咬的遍體鱗傷的張金牙就跑。
張金牙這會兒也緩過勁兒來了,跟著我一股腦兒衝下了台階以後,竟然二話不說就開始脫褲子,一轉眼把屁股上印著蠟筆小新的大紅褲衩子都扒下去了,羞的隊伍裏的幾個女同誌當時就別過了頭,不過他這一脫褲衩子,頓時啪嗒一下掉出來一隻體型比較小的屍蹩。
敢情是有屍蹩鑽進褲襠裏了啊……
張金牙這貨也生性,都被咬成個血葫蘆了還不消停,褲子都不提,一腳就把那屍蹩踩得綠水橫飛,幹脆都踩扁了,這才咧著嘴露著他那顆招牌式的大金牙冷笑道:“就你個小東西也想走爺的後門?”
看著他那股得瑟勁兒我都無語了,心說這屍蹩也真是的,你走什麼後門,咋不把這二傻子的蛋咬掉呢,當下踢了他屁股一腳,催促道:“行了,別擱這吹牛了,快把褲子提起來,就那麼一丁點玩意還不趕緊收起來,亮這兒不怕丟人是不?揣著根小泥鰍充什麼大象鼻呢,真是……”
我這麼一說胖子頓時陰陽怪氣在一邊笑了起來,一邊瞄一邊揶揄道:“我說老張,難怪你在西南和老子做任務的時候,說啥不肯脫衣服一起跳河裏洗澡,敢情是身體有缺陷怕人看見啊?嘖嘖,這小竹筍,挺可愛的……”
胖子這麼一說我也樂了,夠損,還小竹筍?這形容簡直就是戳老張脊梁骨啊……
張金牙臉皮厚也扛不住我們這麼嘲笑,“噌噌……”提起褲子狠狠瞪了我們兩個一眼。
“好了,別鬧了,都這時候還能鬧的起來。”
青衣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台階方向輕聲說道:“還得趕緊想個法子,那些火折子挺不了多場時間,火折子一滅,它們就該撲上來了。”
我連忙朝台階方向看去,可不,那火折子已經快滅掉了,火光越來越弱,那些被逼退的屍蹩又有撲上來的趨勢了。
胖子略一琢磨說道:“沒法子了,去耳室,拚一把!”
“去耳室?”
張金牙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是怕咱們沒被咬死吧?上趕著去耳室找虐啊!”
這人……
我對他都無語了,當初也不知道誰一見麵就巴著我帶他下墓的,眼下真一進來,他立馬慫了,我沒忍住就朝張金牙腦門子上狠狠扇了一巴掌,讓他閉嘴,然後才示意胖子繼續說,結果整的張金牙幽怨的跟個小寡婦似得在一邊嘀咕說什麼小天哥長能耐了,吃水忘了挖井人,有了本事了都開始對他這個當初的領路人動手了。
胖子沒搭理這家夥,直接說道:“屍蹩這東西是群居的,跟狼群差不多,這麼多的屍蹩湊在一塊兒,準得有屍蹩王指揮統領著,那屍蹩王眼下不肯出現,咱們隻能去耳室找它了,就挑個大的整,隻要整死屍蹩王,這些屍蹩就慫了,那時候咱沒準兒還能有活路!”
我們幾個合計了一下,眼下也沒別的法子了,就這麼整吧!
“我開路!”
伊詩婷一下子站了出來,竟然又拿出了她那噴燈了,二話不說率先就朝台階那邊衝了過去。
伊詩婷帶來的噴燈是那種煤油噴燈,因為畢竟是我們長途跋涉的火種,用汽油和酒精都不是特別安全,一個不小心就會弄的爆掉,但是煤油噴燈用過的人都知道,這東西有個缺點——氣壓不足!
氣壓不足,噴出來的火就不夠猛。
伊詩婷幾乎已經把噴燈開到了最大,但也隻有半米多的火焰,所以她在掃蕩前行的時候不得不弓著腰,就跟電視裏的鬼子兵掃雷差不多,那些屍蹩果然還是怕火的,火焰剛剛觸及的時候頓時就發出“吱吱吱吱……”的叫聲全都閃開了,也有一些倒黴的被燙個正著,一下子就被一千三四百度的高溫燙死了,也不知道這東西體內到底是個什麼結構,燙死以後身體裏劈裏啪啦的爆響,散發出一陣陣非常惡心的臭味,就跟點著了羊毛一樣。
我們幾個幾乎是寸步不離的跟在伊詩婷身後,緊緊圍成了一個圓形,生怕離火焰遠了被屍蹩跳到身上,張金牙的下場被撲倒的下場我們也是看到了,簡直就是觸目驚心,因此是一百個的小心。
這些屍蹩估計困在這耳室裏不知道休眠了多少年了,一下子被張金牙驚醒,餓的黃豆大小的眼睛都冒著綠光,一下子進來我們這麼幾個活人,哪裏肯輕易放過?幾乎是剛剛躲過噴燈的火焰,緊接著就從旁邊湊過來了,還有一些更是從台階兩側繞到了我們身後,在我們腳邊來回亂竄,看上去就像是處於暴躁中的野獸一樣,隻不過因為畏火,所以暫時才沒有撲上來,但毋庸置疑,隻要伊詩婷手裏的噴燈火一滅,這些東西是絕對不會和客氣的,估計不消片刻我們幾個就得被吃的幹幹淨淨的。
九十九步台階,九十九步驚心路!
說實話,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屍蹩我都炸毛了,尤其是這些東西吃人的法子,光是想想就頭皮發麻,所以走這趟台階的時候,我一直都是提心吊膽的,其他人也和我差不多,曹沅就不用說了,下墓這事兒對她來說那就是大姑娘上花轎,人生頭一回,碰到這種玩意也是合著她點背倒黴,嚇得臉都白了,張金牙更不堪,哆嗦的就跟高燒打擺子似得,就連青衣都麵色很不好看——在屍蹩麵前,別說你是天師,就算是能逆天改命的大天師都不好使!
因為對這種東西而言,沒有道行這麼一說,隻有食物!一個連清代鐵屍大粽子都能啃得動的變態物種,咬血肉之軀那還不跟玩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