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上回說到伊田博野獻計,假托攻打朱雀村之名引石岩、丁氏兄弟離開了清水鎮,山野匹夫趁清水鎮空虛,命令山野智夫偷偷地進入到清水鎮中,打開石門放自己進村。
寧毅為保村民與無賴佛、山野兩兄弟相鬥,正當寧毅快要支持不住的時候,丁氏兄弟正巧趕來,打鬥中丁達殺了山野智夫,因不敵山野匹夫,三人逃到了山上,寧毅問起兩兄弟為什麼回來,丁達把事情的始末說了出來。
原來自石岩和丁氏兄弟一起趕往朱雀村欲救援朱雀村,石岩早就暗地裏派人監視倭寇的動向,隻見那一夥倭寇走走停停,絲毫沒有進軍之意。
石岩更是探知帶頭者竟然是伊田博野,石岩立刻意識到了事情有些不對。
忙對丁氏兄弟說:“倭寇生性殘忍,行為不常,要是去劫掠某個地方,絕不會這樣懶懶散散,走一裏停歇二裏,更兼山野匹夫為人清高自大,若是去哪個地方,必會親自帶領,此時倭寇如此反常,恐怕是這是倭寇的調虎離山、聲東擊西之計。?我們可能已然中計,清水鎮危矣,你們兩人必須迅速回到村中防禦倭寇,倭寇可能攻擊目標還是清水鎮,趕快回去告知寧兄,希望還來的及。”
丁氏兄弟聽完石岩說罷,就急急忙忙趕回清水鎮,不想到達時山野匹夫已攻破清水鎮,兩人正好趕上寧毅與三人打鬥,才有了上回的那一幕。
話分兩頭,石岩自識破倭寇計謀,讓丁氏兄弟回去後,而在此時,有人向石岩彙報,清水鎮已被山野匹夫攻破,清水鎮全體村民都逃進了山裏,具體情況不明。
石岩聽說了此事,真是怒火中燒,想自己縱橫半生,不想今日讓這賊倭寇騙了,害了清水鎮。
於是心裏盤算,既然這倭寇來了,就讓他們不那麼輕易離開。
想到這裏,石岩急抄小道到達朱雀村,到達後立即召集本村精壯之士,善於射箭之人,並告知眾人倭寇逼近,各家做好準備。
想那石岩箭術如此高超,號稱“百步穿楊神箭石岩”,石岩召集的善射之人又怎能簡單,箭術雖不及石岩,但箭術也在伯仲之間。
石岩令眾人做好充足準備,說罷眾人跟隨石岩來到朱雀崖。
朱雀崖,乃是一處峽口,距離朱雀村以北大約二裏路,此崖兩邊山壁高聳,隻有一方洞穴通往山後。
說起這朱雀崖,朱雀村流傳了這樣的一個傳說:朱雀,本是南方守護神獸,屬火,傳此處曾有麒麟現身,麒麟為大地和諧之物,中國四大神獸生來有保護麒麟的責任,當時朱雀為保其平安,在此崖頭張翅圓目,守護了十天十夜,後朱雀離去,留身形於崖上,朱雀崖因此而得名,朱雀村也因朱雀崖而得名。
說石岩帶領眾人來到朱雀崖,令一部分人在崖上多放置滾石、圓木,善於射箭之人在半壁之處,找草木作掩護,待倭寇來此,待山上石落,一箭射出,立即躲避,不得暴露位置,另派十幾人在倭寇回去的路上埋伏,待倭寇大亂,從背後射之讓其腹背受敵,摸不到頭腦。
眾人聽罷領命而去,各自準備自己的事情。而此時伊田博野帶領的那一萬倭軍,行軍緩慢,因為他們根本沒有去攻打朱雀村的想法,隻是為了迷惑清水鎮,協助山野匹夫攻陷清水鎮,倭寇中真正會騎馬的並不多,所以彼此傳遞消息特別慢。
此時山野匹夫雖然已經攻入清水鎮,但伊田博野卻還是不知道,他在沒有得到消息之前不敢回軍,怕石岩等人懷疑。
當然他自是不知道丁氏兄弟已回到清水鎮,石岩正等著自己進入埋伏。
此時隻有伊田博野不知狀況,隻是盲目進軍。
這時倭眾行至一處隘口,伊田博野仔細看來,隻見:
山體青烏,壁高數丈。
峰崖半腰,盡是灌草。
煙蒙霧繞,暗透殺機。
人仙難過,神鬼亦愁。
伊田博野看罷,不禁讚歎道:好一處凶惡的地方。
那伊田博野也是個有智謀的人,他看此處山崖竟無一隻鳥鵲,便知有人在此處設伏,忙命令倭軍退出崖口。
正在此時,石岩大喊道:“此時不殺賊,更待何時!”
話音剛落,隻見崖上滾石、圓木一起砸打下來,倭寇見此,陣勢大亂,失去了控製。
滾石、圓木才完,又見幾十枝箭向倭寇射來,但倭寇不知從何處而來,一時間死傷者不計其數。
倭寇本身善於硬打硬拚的人,今日卻無法找出敵人的位置都認為撞見鬼了暈頭轉向,一時分不清東西南北,自相踐踏而死者更是不計其數。
伊田博野見到這種情景,也顧不上他人,自己忙騎著馬奔向崖口,倭寇見伊田博野逃了,也都尾隨其後,當伊田博野剛到崖口時,忽然翻身落下馬來,眾人一看,原來座下馬被箭矢射中。
此時伊田博野知道回去的路上也有人埋伏,但他故意不說,令倭軍衝在前麵,自己在軍中,一群人衝出了包圍圈,伊田博野忙清點人數,死者三千有餘,傷者更無法計數。
倭寇此時都心有餘悸,因為他們到現在還不知道是誰在攻擊自己,這的確讓人膽戰心驚。
伊田博野退出崖口,一卒來到他麵前,報告說:“大人,清水鎮已破,將軍命令你馬上回去。”
伊田博野聽此,也會顧不上許多,忙整頓了一下隊伍,返回了清水鎮了。
而石岩與朱雀村中人在看到倭寇退去都從草叢中出來,大叫:“痛快,痛快。”
石岩與眾人返回到朱雀村,安頓好自己的家小,便匆匆趕往清水鎮去了。
伊田博野得到命令返回清水鎮,剩下的六千多倭寇連滾帶爬慌忙趕向清水鎮,不多時便來到了清水鎮,山野匹夫見伊田博野如此狼狽,忙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情.
伊田博野說道:“我們走到一處山崖遇到了埋伏,攻擊我們的人始終沒有露麵,隻有滾石、圓木,無名來的箭矢,讓我們到了這步聽罷,便知是石岩所田地,望將軍處罰。”
山野匹夫知是石岩所為,對伊田博野說:“博野,我們打殺寧毅時,正要結果他時,丁氏兄弟突然趕到,殺了我們個措手不及,智弟被殺,你此次怕是中了石岩的埋伏。”
伊田博野聽完,說:“什麼,智夫將軍死了。”說罷竟潸然淚下,山野匹夫安慰不已。但山野匹夫麵容上明顯多了許多愁苦之色。
石岩伏擊伊田博野之後,匆匆從三絕山嶺上到山裏尋找丁達等人,幾經尋找,終於找到了寧毅他們,丁達告知石岩自己回到清水鎮遇到的一切。
石岩聽完自責不已,寧毅自是安慰他不用過於自責。
幾人問候罷,丁雄說:“各位哥哥,此時我們要找到一處安身之所,以求以後奪回村寨。”
於是丁達說道:“此處向前,有一處山澗,名曰:逐虎澗,澗邊有一處山洞,極為隱蔽,我們先在那裏暫住吧。”
眾人齊聲說好,於是帶著村民就前往逐虎澗。
說起這逐虎澗,昔日丁達追一隻猛虎跳躍此澗,山澗因而得名。丁達也因此被稱為“逐虎將丁達”。
村民來到逐虎澗邊的山洞裏,見此處山藤蔓繞,不知此處的人絕不會發現,而且此處居高臨下,眾人自此暫時安頓下來。
寧毅幾人每日都想著如何奪回村子,但這畢竟不是東鄉一郎的那幾百個倭寇,此時約有數萬餘眾,更有山野匹夫坐鎮,依靠此時的力量根本無法奪回村子,眾人一時沒有了主意。
清水鎮,山野匹夫說道:“此時武廣將臣將軍已與毛海峰彙合,豐秀吉田將軍也從水路相繼在浙江登陸,隻等我們與他們合兵一處,占領中土南方地域。而現如今清水鎮雖然被我們占領,但清水鎮中人不死,將阻擋我們入侵中土的計劃,影響我們進一步進攻浙江南部,這該如何是好?”
伊田博野聽罷,回應道:“清水鎮中人此時已元氣大傷,我們隻要派出五六百人馬,呈合圍之勢,清水鎮人少,量他們也不敵這幾百人,此時必須速戰速決,不能讓他們再有反擊的能力,那後果不堪設想。”
山野匹夫覺得非常有道理,便說:“此事不知何人可以擔當?”
伊田博野道:“霸元乃本土人士,知曉此處地勢,可以擔當此任。”
那無賴佛聽到此等話,心裏不禁罵起這伊田博野不愧為‘狗頭軍師’,滿肚子的餿主意。
但此事倭寇掌勢,自己也不敢推辭,忙說道:“霸元不才,願領一隊人馬前去清剿。”於是山野匹夫讓其帶領六百倭寇前往三絕嶺。
這一日,丁雄回來告訴眾人,山野匹夫派無賴佛引六百倭寇來清剿他們。
寧毅說道:“倭寇人多,我們不能硬打,不然打賊不成,反倒暴露我們的位置,到時怕我們雙拳難敵四手。”
寧毅才說罷,丁達說:“逐虎澗草深木茂,況且我們居高臨下,占進地勢,隻要我們設好埋伏,定讓那無賴佛有來無回,也給那山野匹夫一個下馬威,讓他不敢再對我們打主意。”
說罷,眾人稱好。話說無賴佛進入到三絕嶺中,他深知嶺中虎豹狼蛇甚多,心裏不覺發怵,一路上心裏忐忑不安。
隻是指揮著倭眾仔細搜索,時間不長,倭寇便來到了逐虎澗,此處澗深林盛,霸元更是一陣膽顫。
正在霸元心驚之時,忽然風吹草動,隻見草叢中鑽出一隻花斑猛虎,張牙舞爪地向倭寇群中撲過來。丁達等人在草叢中暗自竊喜,真是天賜良機,這次夠倭寇喝一壺的了。
然而倭寇哪裏見過這陣勢,全體不知所措,各自逃竄,任憑霸元如何嗬斥,都無法鎮靜下來。
但這隻老虎隻是衝了一下,就跳入林中,頓時消失不見了。但此時倭寇已然大亂,丁達下令命本村男丁持諸葛連弩,朝倭寇陣中射去,其箭如雨下,倭寇本就驚魂未定,突又見無數箭矢射來,陣腳更是大亂,一時間被射殺了已近大半。
眾人見倭寇死傷過半,都各自持兵器打殺過來,霸元見狀,知道不是丁達等人的對手,哪裏顧得上那一眾倭寇。
自己邊打邊退,走小道逃下山去,其餘倭寇銳氣大減,不一會來的六百倭寇被殺光,霸元全軍覆沒,隻有幾名倉皇隨霸元逃到清水鎮來見山野匹夫。
霸元把事情向山野匹夫講述了一切,山野對於這個結果並不感到奇怪,因為先不說丁達、石岩武藝高強,在三絕嶺中連自己也不敢說一定能殺死眾人。
所以也沒有大加責怪無賴佛,隻是馬上把此事報於武廣將臣,對清剿清水鎮村民一事暫且不提。
三絕嶺中,眾人聚而商量說:“山野匹夫暫時應該不會對我們怎樣,但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我們一定要想辦法奪回村寨,消滅倭寇。”
話音剛落,石岩便說道:“為今之計,我們隻有一條出路!”
皆有道:無路之人,竟尋了一路可走;動蕩之世,也有了些山匪大盜。
不知石岩所說的出路是何?請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