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9章 現在不行,等我以後

更不要說現在姐夫被他們說成生死不明,失蹤尋找未果了,越想小墨心裏就越覺得不對,這該不會真的有什麼陰謀。

“太多的我也說不出什麼來,我隻知道你從前就生活在這邊,而你身邊確實是有其他人的,隻是那個人是誰,我暫時不能告訴你,等我稍稍有些能力了,能夠帶你離開這裏,我再與你說起,對了……你讓我去學著管的鋪子,我已經管的很好了,掌櫃的也說我這幾次提出的建議都很好,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等很久,一個小孩子長大很快的,就比如我,從前還是什麼都不懂的。”

小墨雖然年紀小,長得也十分的小,遠遠的看過去就是一個完全沒長大的小屁孩兒,可是此刻說話時語氣,卻十分的清楚。

邏輯也一點漏洞都沒有,鳳清歌在邊上聽著,隻能覺得神奇。

看著小孩那雙伶俐的眼睛,越發感覺有一些事情真是比不過,就比如這孩子就屬於天生聰慧那一類的,自己一眼看過去就知道。

“小鬼,我知道你有事情瞞著我,不過你不想說也沒關係,我現在就算知道了,恐怕也沒有什麼用,隻是希望如果這件事情真到了關鍵的時候,我想起一些細節,你一定要在我想起來時,將整件事的全貌告訴我。”

小墨聽著鳳清歌的說法,立刻一陣歎息,從前,那麼聰明的姐姐現在失憶了,雖然什麼都不記得,但卻依舊很聰明。

果然還是自己騙不過的,於是也隻能順從的點了點頭,不過心裏想的卻是,就算自己沒什麼能力,現在也要仔細調查清楚,至少要明白,這群人到底想對姐姐做什麼。

既然姐夫暫時不在,他就必須承擔起保護姐姐的責任,畢竟當初是她和姐夫保護了自己。

另外一點,跟小墨說完鳳清歌的情況,從小墨房間裏出來的沈從文,其實一直沒有回過自己的房間,而是默默的在鳳清歌房間附近的房頂,觀察著她房間的動向。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小墨便走到了鳳清歌的房門口,小心的敲了敲門,然後進去了。

小孩子靈敏度是夠的,隻可惜沒什麼功夫,多半是聽不出來自己在房頂的動靜的。

“你就真不怕他把墨景玄的事兒說給鳳小姐聽?鳳小姐若真知道你騙了她,估計日後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沈從文正在心裏暗暗想著,預判著這小鬼,接下來可能會說的話,突然身側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不是別人,正是同樣也在暗處默默觀察的尹風行。

他語氣裏會有一些說風涼話的味道,其實若不是為了鳳小姐的身體,怕她一時激動真的出現什麼狀況,尹風行是打算將自家老大的事情說與鳳清歌聽的。

“有什麼區別?現在墨景玄生死未卜,你們這群暗衛除了能跟著她還能如何,如被她發現你們曾經欺騙了她,恐怕你們才是真正的無家可歸。”

被說中心思的沈從文其實心中很不舒服,可是就因為被說中了,卻也無從反駁,他不知道該怎麼反駁,畢竟這些都是事實。

所以也就隻能朝著尹風行最在乎的方向去說,說完自己也覺得可能有些過分了,又忍不住朝著尹風行看去,見對方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情緒波動,才心裏鬆了口氣。

可是轉念又覺得更加愧疚,自己這是幹嘛呢?為什麼要跟一群身世本就可憐的暗衛,去爭這個口舌之快?

“其實你不必如此,作為朋友你已經做的挺好的,我之所以心裏不舒服,也隻是因為為我主子不值,眼下眼看著鳳小姐什麼都不記得了,可我主子卻是為了她出了事兒,你說我心裏怎麼能安得下來。”

兩人在這深夜的房頂上促膝長談,也不知道聊了多久,反正等到反應過來,回到房間時就已經是天快亮了。

而另外一邊,遠隔一個國度的鈴蘭小鎮上,墨景玄經過一個多星期的恢複,總算是逐漸有了好轉,不至於像之前一樣完全下不了床,現在能扶著牆或者依靠著什麼東西慢慢往前走兩步了。

隻是他的腿,日後恐怕也就這麼廢了,隻有一條腿能夠用。

而另一條傷勢較嚴重的腿,眼下已經是無法用力,並且無可挽救的狀態。

對於這一切,無論是醫師還是患者本人,都沒有太過吃驚,反而接受的非常平靜。

他每天積極吃飯吃藥,然後打坐調息,就為了能盡快好起來。

他雖然已經下定決心要去報仇,不會再與鳳清歌有什麼瓜葛,但他還是想看看清歌現在如何了。

不親眼看到鳳清歌醒來的樣子,他無法安心,一想到這事,就忍不住心痛不已,他其實真的並不想就這麼……

可是一想到現在在皇宮裏好好的,當著太上皇的那一位,曾經欺騙過自己的這二十幾年,他實在無法容忍。

他做不到,仇恨會日日侵蝕著他的心智,將他所有的好都消散殆盡,最後一切都會轉化成生活的壓力。

在這一點上,墨景玄相當清醒,他明白,這仇自己必報必須要報,若不報,後半輩子的人生恐怕也不會過得有多麼順遂。

“你要的我都給你準備好了,隻是你真的想好要這麼做了嗎?你若真踏出了這一步,日後可就回不了頭了,而且……說句實在話,別怪我打擊你,你不一定能成功,別說是你們大夏那種國盛民強的地方,就算是鈴蘭,你想潛入皇宮殺一個人,哪怕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宮女,恐怕都沒有你想的那麼容易,更何況你現在也沒有進宮的資格和身份。”

薛少令又一次如期趕來,他幾乎每天白天都會來這裏打個轉,目的就是為了看看墨景玄現在的狀況。

身體一天比一天好,精神狀況卻越來越差,那原本就陰鬱的眼睛,從前鳳清歌還在身邊的時候,隱約能看出一些溫柔的,現在卻什麼都看不到了。

除了無比的陰暗就是仇恨,剩下的便是一片空白,偶爾他能發呆時笑出來,也是因為想到了從前與鳳清歌相處的日子。

薛少令看他已經能夠拄著拐,慢慢從床上站起來,小心翼翼的在地上挪動,心裏也也是感慨萬分。

醫師也說了,隻要他能夠借力站起來,剩下的就交給時間就可以了,最多不超過一個月他就能完全恢複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