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反應倒是快,直接接上了她的話頭。
聽著他的說辭,鳳清歌微微皺眉,不知為何,有一種這掌櫃的似乎也跟沈從文他們一樣,在欺騙自己的感覺,是因為剛才薛少令跟他說了什麼嗎?鳳清歌想不明白。
“我眼下已經不記得有關於我那糖水鋪子的事兒了,掌櫃的時候是知道些什麼,便於我多說說,我倒想多想起一些東西。”
“姑娘說笑了,我與姑娘也隻是合作關係,生意上的事兒倒是能與你說說,至於其他的我也是無能為力。”
那掌櫃的也是心生感慨,朝著鳳清歌看去,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這小丫頭當初自己見時,便覺得十分伶俐,是個做生意的好苗子,卻不曾想遭遇如此大的意外,剛才若不是,聽薛少令解釋,他還不敢相信,如此優秀的一個姑娘,居然遭受了那麼痛苦的事情。
自己的夫君下落不明,因為太過傷心而失憶,導致現在有關夫君的事情通通都不記得了。
想也知道,當初便看出這姑娘與那夫君十分相愛,如今這等年紀便失去了摯愛之人,她的痛苦也是理所應當。
雖然自己隻是個局外人,可與這姑娘的幾次相處,都讓他覺得心生佩服又有好感,生意人之間的惺惺相惜,讓掌櫃的也不自覺便帶入了情緒。
與鳳清歌說起這些時,刻意地避開了有關墨景玄的話題。
“這樣……不過這鋪子我確實很熟悉,想必從前也是來過不少次。”
鳳清歌有些失望,本以為還能從掌櫃的這套出更多的話,可眼下看也沒希望了。
不過饒是如此,這也給她帶來了不少從前記憶的碎片,她已經能從那畫麵中拚湊出些內容,隻是還不完整。
有很多事情都需要重新回去思考,才能串聯到一起。
這一天出來的收獲就已經不想讓鳳清歌信心大震,她相信,隻要自己回到從前經常生活的地方,能想起的東西一定是更多。
一行人在南北鋪子坐了一會兒,鳳清歌也實在掏不出什麼別的話,加上沒有更多的記憶出現了,於是決定打道回府。
“眼下四方戰亂,其實你們此刻離開其實並不是很好的時機,但走水路的話倒也無妨,無論是南國還是大夏,都不會采用水路的方式進攻,畢竟大海不比河流,太多不能確定的因素,所以水路相對安全。”
前腳剛進小院,薛少令便開口了,他作為要盡地主之宜的人,自然要給他們的一行都安排妥當。
剛才回來的路上,他已找機會與沈從文問了鳳清歌當下的情況,才知道她是為了恢複記憶,想回到大夏去。
而看他們也沒有要阻止的意思,自己一個局外人,自然更沒有必要再多說什麼。
“我們本就是要走水路的,隻是這一路上舟車勞頓的,清歌現在身體狀況也不穩定,許多常用的藥都需要備在船上,否則真出現什麼問題,到時候想靠岸去買,都需要折騰好一陣子,加上途徑南國,日前正在戰亂,不能保證安全,我們也不能在中途隨便靠岸,所以這藥物恐怕還得你多費心幫忙準備了。”
沈從文利落的接話,他們之前出去,就是準備要將藥物采買齊全的。
所有常用的或者有可能會用到的藥物,哪怕是浪費也一定要備在船上,否則中途真出了什麼事兒,那可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他們誰也不能拿鳳清歌的性命開玩笑。
“這都是小事,當初鳳小姐幫了我那麼多,眼下為她做這點事不算什麼,盡管說,你們要的藥都是什麼,給我幾天時間讓我把這些東西都湊湊齊,也準備足夠的量,順便給你們準備船出海,我的船會一路送你們回到大夏,也正好去跑一次商,不算虧本。”
薛少令是商人,在算計這方麵自然腦子反應非常的快,早在確定要送他們回去的時候,便已經打了這等主意。
“跑商,我是不是從前也做過類似的工作,為何我會覺得如此熟悉。”
鳳清歌在邊上聽著,直接扭頭邊朝著尹風行發問,她不屑於隱藏自己對尹風行的信任。
其他幾人眼下早就已經沒了相信可言,隻覺得他們每人都跟自己藏著秘密,所以與其跟他們裝假,還不如直截了當的表達出來。
反正這長時間的相處,也讓她確定了,這些人都沒有真的要害她性命的意思,隻是不知為何總有些事瞞著她而已。
“鳳小姐從前做過的生意有許多,不單單隻有跑商這一項。”
尹風行仔細思索了一番,要說當初鳳清歌是跑商,倒也能勉強算是,不過做的可比跑商高檔多了,直接把自己的生意開遍了整個大夏,也算是奇女子一枚了。
雖然自家主子當初在背後也是打點了許多,但不得不承認,就算他一個旁觀者都覺得鳳清歌能力非凡,思想卓越。
“怪不得之前聽你說我在都城的生意還有許多,待我回了都城,我每家店都要去視察。”
鳳清歌直接拍板,自己的鋪子,自己的人,她想怎麼辦,這群人恐怕也無法阻攔!
隻要平安回到大夏,鳳清歌有種預感,自己肯定能拿回自己的主動權。
準備的時間也就兩三天,這兩三天鳳清歌並沒有閑著浪費時間,而是帶著尹風行一起,將這鎮子上上下下逛了好幾遍。
幾乎每一家店鋪都要進去轉一圈,當然沈從文也經常跟在身側,隻是偶爾他還是需要去籌備他們離開的事宜,所以沒有實時跟著。
尹風行就一直默默跟在鳳清歌身後,保護她的安全,隨時注意著周圍會不會有其他人接近。
看著鳳清歌明顯已經十分疲憊,卻還要一家店一家店去找的架勢,尹風行心裏也清楚,她是想通過這種方式看看能不能回憶起些什麼,
沒有什麼能說的,也就隻能默默陪在身邊,讓她去把自己想做的事情做了。
尹風行隻負責自己份內的保護工作。
另一邊,依舊每天忙著自己事情的薛少令,時不時能收到些密函。
他最近調查的事情已經完全超出了最初他判斷的預料,這事情遠比他想象中的要複雜的多,不單單涉及到了眼下依舊在位的皇族,甚至還涉及到了許多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