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問題是上次昏迷的時間很長,不知道這次留給自己的時間還夠不夠?
另外一邊,都城一切都是最關鍵的時候,墨成凱突然聽說墨景玄要帶著鳳清歌離開,一瞬間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愣愣的聽著沈從文的說法。隻覺得自己是聽了個閑話,仿佛與自己無關一般。
“微臣實在是不放心鳳小姐就這麼離開,所以微臣也會隨著一起,還請殿下您盡快找到其他能夠代替微臣的人,這段時間就讓微臣現在的副手暫代禦林軍總指揮一職,相信他一定不會讓殿下失望的。”
沈從文竟然是也因為此事,辭了官,準備要跟墨景玄一起護送二哥離開。
“眼下正是我的關鍵時期,你們都走了,那要我怎麼辦?”
墨成凱也是沒想到,自己居然要獨自一人單打獨鬥了,而且還是這麼奇葩的理由,他難以接受。
“殿下,微臣的確是無法放下此事,就算是強行留在這裏,恐怕也很難再勝任禦林軍總指揮一職 ,還請殿下體諒微臣的情況,放微臣離開。”
墨成凱緊緊攥著桌子的一個角,手指用力的指節都跟著發白了,他沒有辦法想象,一路走來,到了今天這一步,眼下正是他最需要用人的時候,卻一個兩個的都因為其他原因要離開,而且原因和理由還一模一樣。
這怎麼能接受得了?可不接受也沒有用,墨景玄他留不住,沈從文又說了這樣的話。他留下也沒意義,唯一能做的就隻有被動接受。
沈從文也算是在宮裏鬧了一場,把自己的副手強行推上位,然後一路追著墨景玄帶著鳳清歌離開的腳步,往東邊的方向去了。
墨景玄帶著鳳清歌,一路向著東邊的方向,想找從前他們研究過的那個塔
雖然暗衛知道具體方位,可真的找起來卻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容易。
一路上舟車勞頓又要考慮鳳清歌的身體狀況,雖然表麵看上去沒有什麼毛病,脈象經脈一切正常,甚至連臉上看起來都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比起剛暈倒時,臉上的血色都更多了幾分。
但天門老頭說了,目前鳳清歌的狀況其實並不容樂觀。
因為從脈象上看她的心脈正在一點點的削弱,具體理由雖然並不知道,但墨景玄心裏清楚,一定是因為鳳清歌穿越者的身份。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病,天門老頭是覺得很奇怪的,但墨景玄心裏明白,一切都有跡可循。
一方麵要照顧著鳳清歌的身體狀況,另一方麵還要考慮時間的問題,對於墨景玄來說,其實也算是一個不小的挑戰。
他們幾乎是沒日沒夜的在往前趕路,為了照顧鳳清歌,墨景玄也放棄了騎馬,而是直接選擇陪坐在車廂裏,因為是馬車,自然行進速度就會慢上許多
每天白天墨景玄都堅持跟鳳清歌對話,雖然他根本不知道鳳清歌能不能聽到,但有從前自己在夢境中的那一段經曆,他還是堅信鳳清歌是可以聽到的。
“你知道嗎?其實對我來說,沒有什麼事情比能看到你安全更重要了,我可以拒絕任何事,甚至可以放棄所有我的追求,我隻有一個想法,就是隻要你能醒過來,就萬事大吉,可我不知道為什麼你會突然變成這樣,明明楚如湘說的也沒有來得這麼……如果可以的話,你聽得到的話,能不能告訴我,我該怎麼辦,從前我覺得自己無所不能,對所有的事情都能手到擒來,可如今看來,我真的一無是處,什麼都做不到,甚至連保護我心愛的女人對我來說都已經成為了一種奢求。”
彼時的鳳清歌,正在自己的夢境之中,聽著墨景玄充滿自責的說法,心裏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隻知道難受的很。
她真的不願意男人為了自己如此自我否定,尤其這些事情根本不怪他。
可是無論怎麼努力,這個夢境之中都沒有人回答她任何問題,也沒有人給她任何提示。
除了無盡的空曠,就是偶爾傳來的風聲和身邊人說話的聲音或者說是鳳清歌覺得身邊人說話的聲音。
一直沒有人給她證明,到底這一切是她的幻覺,還是真的有聽到外界傳來的聲音。
感覺自己好像是在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裏,或者說是兩個世界的交界,過去和現實在自己身上交織著,這個空間就是兩個世界中間的縫隙。
鳳清歌現在甚至懷疑自己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如果說是活著,那為什麼能聽到現代世界裏的聲音?
可若是死了,為什麼連墨景玄的聲音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分明在兩個不同的世界裏,自己是兩種不同的狀態,卻能同時聽到這兩個世界的一切,這種感覺說不上該怎麼形容,隻是莫名覺得悲傷,仿佛有什麼事在暗示著自己,一切最後定然不如願。
鳳清歌甚至想過要不要嚐試。自己在這個虛擬的世界裏死一下,看看能不能離開。
可是又擔心自己如果真的這麼做了,最後的結果不是離開,而是真的在現實世界中死了,那一切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從很小的時候開始,我就沒有再相信過任何一個人,當我遇見你那個時候,我們剛認識你毫無保留的給我治傷,大大咧咧的仿佛什麼事情都不在意,在你眼裏其他女人那些男女大防的事情,仿佛通通不存在一般,那一瞬間我就覺得你跟其他人都不一樣,不是那種對比上的不一樣,而是從靈魂上我就覺得你跟她們不同……”
夢境之外,墨景玄的聲音還在繼續,一直重複著自責和絕望,時不時的鳳清歌能聽到他對自己帶著哭腔喊的話,也許是那一天的路程格外辛苦,所以他才變得那麼脆弱。
可不管原因是什麼,聽到心愛的男人因為自己的昏迷而哭,鳳清歌都覺得自己焦慮的不行。
“到底有沒有人能救救我,我真的好想離開這裏,我不知道到底做錯了什麼,哪怕給我一個真正的交代也行,哪怕告訴我,我該怎麼做也行,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
鳳清歌眼淚橫流,此刻除了絕望還是絕望,感覺原本在腦子裏的那些東西,此刻都變成一片空白,除了無比的糾結之外,什麼都想不起來。